第555章 再世,問天姬
「阿宓呢?」回來的人直接問道。
辛辛與延妃對望了一眼,「他回去了?」
回去?
隨後他反應過來,有些木訥,她應該是回她該回的地方去了吧,這是他意料之內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早到來而已。
「你回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辛辛問道,好歹她也是他的師母,這個時候辛宓回神域了,北則還醉酒不醒。
長魚默了默,道,「關於思冉父親的事。」
他在外面漂泊了這麼久就是因為想不通,心中擱不下,時間久了,想著自己浪費的時間也夠多了,所以想回來找辛宓商量商量。
「長魚,」辛辛上前道,「這件事你不應該問辛宓,你的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嗎?你只是害怕抉擇,所以想從她的口中聽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
「她不可能永遠在你的身邊,有的事情你要自己拿主意,不要忘了,你是個男人,就應該有作出抉擇的氣魄,若是這些都沒有,你將來還怎麼護佑自己心愛的人。」辛辛看著他道。
「我知道了師娘,我會看著辦的。」他道,接著便轉身離去了。
他渾渾噩噩了這麼久,這個時候應該醒了。
「長魚。」他走了一段距離后辛辛叫住他,他轉過身。
「不要做自己後悔的事,這也是你師父想告訴你的。」辛辛笑道。
而男子卻沒有說話,緩緩的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雖然事情還沒有清楚,但是他知道無論他在皇城中失蹤的事情和顧思冉的父親有沒有關係,他都不在乎了,因為愛上一個人,就不能對他追在乎的人下手。
想著時,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歸心似箭。這麼久沒有回去,他一定擔心極了。
而淡了竹屋門口時,他見著院中正蹲著一個正鬥雞的小老頭兒,嘴裡咯咯的逗著母雞,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直到顧思冉走出來見著他,這個女子一下撞入他的瞳孔之中,見著他回來,她也有一瞬間的愣神。
「你回來了?」
她緩緩的走下階,嘴角保持著一絲淡笑,目光定定的看著他。
「嗯,回來了。」他也笑。
這是,野鹿精才注意到長魚的到來,抱著母雞,起身,來到兩人跟前,精明的眼神流轉在長魚的身上,手肘磕了磕顧思冉,有將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寶貝冉冉,這就是你給爹爹說的那個男人?」
「嗯……」顧思冉點頭。
「我給你說!」他突然大叫一聲,連著不遠處的長魚也下了一跳,她一驚,以為他要說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比如對長魚的不喜,和著他不願意她家人,卻不想他大聲道,「我喜歡他!」
說著,顧思冉還來不及拉住他,野鹿精便跑到長魚的跟前,笑道,「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也喜歡我?」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他寶貝冉冉喜歡的人,他素來不受人待見,所有人見到他都要繞著走,不然就是非打即罵,若是這個人也喜歡冉冉,他也要努力讓他喜歡他,不是和別人一樣的厭惡。
「爹,你別鬧……」顧思冉上前,頗有些頭疼的看著野鹿精,將他拉到一旁去,「爹爹,冉冉有事情搞跟他說,你能不能自己到屋裡玩一會。」
見著她這個樣子,野鹿精心中明了,雖不知道是什麼事,但一定是私房話,不然怎麼會避開他呢?
見著他回去,顧思冉鬆了口氣,有些抱歉的笑道,「是在不好意思,這個人是我爹,他……」
「嗯,我知道。」他只是淡淡的笑著,並沒有多說。
而這時,本是往屋裡去的野鹿精折返回來,一把將抱著的母雞塞到長魚的懷中,還道,「這時我最喜歡的一隻雞,是家裡羽毛長得最好的,現在送給你了,你要記得喜歡我!」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回屋裡去了。
長魚有些哭笑不得,顧思冉道,「你也看見了,我爹他……所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嗯,看見了,只不過沒打算要反悔。」他淡笑道。
「你別這麼說,有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
他看著眼前眉眼低垂的女子,笑道,「你是不是想說你爹不是個平常人,而是山裡的一隻精怪?」
顧思冉抬頭,有些驚愕。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姐姐已經告訴我了,不只是想說,無論以後怎麼樣,以前的我們就讓他過去。」
包括那些她爹讓他陷入危難的事情,也不想追究皇城眾人死傷的事情,縱使別人有罪,可是她父親思維不能與常人相比,現下看起來也不像是作惡的人,所以,他選擇放下。
但,若是他還與袁桓的等人有牽扯,他勢必不會罷休,卻也不會殺他,這是看在顧思冉的情分上。
可是他覺得這件事情另有隱情的可能性最大,因為野鹿精的神情和性子不像是裝出來,這說明當時若是真的參與了那件事,也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所以,他還在責怪什麼呢?
「謝謝。」
「跟我說什麼謝謝,記著到時候嫁給我之後多生幾個小思冉就是了。」他調笑道。
到底是個姑娘,一聽他的話定是十分的羞叱。
長魚見著她的不自在,也不打趣了,笑道,「既是你的爹,我理應拜見才是,我想進去看看他。」
他正拾階而上,顧思冉卻一把拉住他,有些為難道,「我爹他有時候有些頑劣,使起手段來我怕他傷著你……」
況且,現在在他的眼中,長魚就是一個要搶了他閨女的人,平時在街上若是一人多看了她兩眼,野鹿精也會暴走,更別提長魚現在是來跟他搶她,她著實有些擔心。
「沒事。」他笑道,一邊扶著手裡母雞乖順的羽毛,「他最愛的雞可還在我的手上。」
她本想說些什麼,可是見著人已經進去了,話只好咽進肚子里,只是一直無聲的在外守著,就怕裡面會出個什麼事情。
只是許久了也不見裡面有動靜,她好奇,進了屋子,卻見兩人已經坐在一起,而野鹿精渾圓的眼珠正瞪著長魚,那模樣似將他生吞活剝的樣子,只是現在如一個孩童般端坐在地上,恨著眼前的人,卻又無可奈何。
長魚見著她進來,繼續對野鹿精道,「那我們可說好了,不能反悔!」
野鹿精將頭瞥到一邊,十分的不屑,「誰說我反悔了,你走著瞧!」
說著,便起身,一隻手抱著母雞,一隻手彈了彈屁股上的灰,回了自己的屋子。
顧思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所以,這是沒有問題了?可是卻桿上了!
「你跟他說了什麼?」
長魚笑道,「也沒說什麼,只是說,只要他能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以後就生一個小冉冉給他玩,他十分的樂意。」
顧思冉面色微紅,頗有些羞哧,所以,他就是用這種方式搞定她爹爹的?
「哭喪個臉做什麼?你擔心的事情解決了,那我現在想問你一系誒問題,你必須如實的回答我。」
見著他面色嚴肅,顧思冉也正了神色,「你說。」
「你長期住在山間,你父親也不是尋常人,他中年在山上度日,你可知道他平時結交了什麼精怪。」
他雖然打算不追究野鹿精,可是也想在他身上的道什麼線索。
顧思冉不免對他的問題有些狐疑,不過還是想了想,道,「我爹平時在山間都是一個人生活,你也知道,他……所以,那些精怪都瞧不上他,他平時也鮮少和他們走的進,倒是和山間那些修為低下的精靈有些來往。怎麼了?」
「思冉,我不想瞞著你,我……其實不想你想像的這麼簡單……」
對著他的嚴肅,顧思冉不經失聲一笑,「不簡單是怎麼個不簡單法?會有我這麼不簡單?」
她可是一個凡人,卻又一個當妖怪的爹呢!
見著她不以為意,他正了正神色,「我是說真的,只是我現在在做一些事情,有的東西還不能告訴你,等到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給你說,但是你要知道,我至始至終對你都是真心。」
顧思冉收斂了笑意,給他理了理衣襟,「既然現在不想說那就不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問。」他怎麼覺得他回來之後就老是問一些問題。
「大半個月前的晚上,你爹在做什麼?在哪,見了什麼人?」
顧思冉有些狐疑的望著他,「到底怎麼了?」
「因為大半個月前我落入了精怪的手裡,當時我的朋友在我失蹤的地方見到了你爹,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畢竟那是一群害人不淺的妖怪。」
「你懷疑我爹?」她言語間冷了些。
「我只是想問清楚,因為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顧思冉垂著眼眸,略微想了想,「若是大半月前真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便是我爹和我在上元節的時候去了一趟皇城。」
她一直和她爹在一起,因著怕人群中會有對他不利的人,所以兩人是寸步不離的。
「思冉,你可知道那一晚我差一點丟了性命。」
「什麼?」她瞪大了眼眸。
「不用擔心,已經沒事了。」他笑道。
「我自然知道沒事,只不過那個人卻不可能是我爹,他雖是鮮少懂的人情世故,但是有的是他是不會做的,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
「所以,我這不是來問你了。」他笑道,將她攬進懷裡,示意著她安心。
「嗯。我知道,我一會去問問我爹,看他知不知道些什麼。」
「你不用問他,我相信你。」
「可是誰和你有這麼大的仇恨,竟要你的命?」她擔憂道。
「這個人,我遲早會抓住他。」
不光要抓住,還要將他繩之以法,不然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百姓,和皇室的宗親。
「那你有什麼事記得告訴我。」
「好,我知道,接下來的時間我可能要去辦些事情,所以……」
顧思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你又要走?」
「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你等我些時日。」
說著,便從懷裡拿出一捲紙卷,大紅喜色,金花鑲邊,碧玉為軸。
「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長魚笑道。
顧思冉緩緩打開,是一卷婚書!
似不可置信,「我……」
「行了,這下你該安定了,我長魚一氏一向言出必行,按著婚書上的日期,便是我八抬大轎迎你之時。」
顧思冉久久的看著白字黑字的捲軸,字體大方恢弘,久久的讓她會不過來神。
「你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他笑道。
「什麼?」顧思冉一愣。
「我國的習俗可不就是相互交換了婚書婚事就定了,我現在將我的給你了,你是不是應該也給我你的了?」
「可是,我還沒寫。」
「沒寫寫不就成了?」說著,便拉著她進屋,找來文房四寶,宣紙一張,有親自磨了墨放在她跟跟前,卻見她面色猶豫,遲遲不動筆。
「怎麼了?」
「我……」她望著她,「這麼重要的事,不可這麼草率……」
「哪裡草率了?」他都應經做了做了承若,給了婚書……
「我是說,這麼重要的事,不能用這麼粗糙的筆墨和紙,你看,你給我的婚書都是鑲玉嵌金的,如此名貴,你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我怎麼能拿一張草紙給你?」
還有他的墨汁也是香的,文采也好,她到底應該好好想想怎麼寫,加上七七八八的事情,她……
「我以為是什麼事,先管不管它多名貴,總之只要是你給的,這是就成了,我和樂的歡喜。」他笑道。
顧思冉見著他堅持,便提了筆,干在宣紙上寫上他的名字便頓住了。
「我文采不如你,也不知道怎麼寫才會好,不如你來念我來寫?」這件事著實有些為難她了。
「你確定?」他揚了揚眉,笑得好不快活。
「確定!」
「那我念了……」
一紙婚書他年了一個時辰,她便寫了半個時辰,干開始的時候還是一些正經話,多事詩經雅詞,到了最後,便是什麼她心悅他,顯得矮他之心多麼急切……諸如此類,她本想不寫了,可他確實答應的事哪有反悔的道理。
要是早知道是這樣,哪還不如不找他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