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與老仙人的攀談
腳下的藍色六芒星陣,隨著墨袍男子的咒語而轉動起來。
藍色的光芒愈來愈深,包圍了幻羽櫟音。
雖然是個中級的束縛陣,但幻羽櫟音不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圊蘄國」里,並沒有多少人是雙修者。
先前聽天帝說過,撒下靈力之時,不僅只有人類可以修鍊,自然還有那些各地的野獸。
於是這人界,便不得安寧。
原本崇尚安樂生活的人類,瞬間變得貪婪無比,並且從萬年前開始,人類便存在著一個根深蒂固的念想——強者為尊!
武者——從上古時期的原始人類開始,便固存至今。
陣法師——從萬年前一位上神閑得無聊整天窩在自己的寢殿里鑽研陣法,後來又覺得陣法這種東西不足以顯示自己尊貴的身份,便傳給了一個普通的人類。
馴獸師——從天帝撒下靈力,野獸們也貪婪的吸食靈力而進化成靈獸並且可以不斷進階。人類便想以靈獸之力代勞自己,於是苦心鑽研。
靈者——天帝的靈力使原本安逸的人界變得強者為尊,不斷修鍊,以至於吸收過多爆體而亡,只為了那所謂的「強者為尊」。
這四種職業,最吃香的卻是陣法師,之後便是馴獸師,靈者,而相傳萬年之久的武者卻變成了最卑微的。
那位創造出各種陣法的上神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閑得無聊所創造的陣法卻是整個人界最尊貴的象徵。
那位上神知道了以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
隨著墨袍男子念咒越來越快,陣法的光芒也越來越深,在六個尖角上,竟各生出兩條粗壯的鎖鏈。
他卻好奇,為何幻羽櫟音身處陣中卻面無懼色,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既然你不躲,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咒語念罷,十二條鐵鏈瞬間向幻羽櫟音纏繞過去,就快要接觸到幻羽櫟音時,卻驟然停止,在幻羽櫟音周圍打轉。
無論那墨袍男子怎麼驅使鐵鏈,那鐵鏈仍舊無動於衷。
見狀,幻羽櫟音勾唇輕笑:就這種低級的陣法,居然想困住她,痴心妄想!
幻羽櫟音釋放出威壓,那鐵鏈便不敢再輕舉妄動,而是乖乖的縮了回去。
墨袍男子見鐵鏈縮回去,又運出比之前強了兩倍的靈力,那鐵鏈竟不聽他的,自顧自的縮回了陣中。
墨袍男子見束縛陣無用,只好把它收回。
墨袍男子一連又施用了許多陣法,都被眼前這白衣女子給化解。
「你……是何方神聖?」墨袍男子見自己的陣法對她毫無作用的時候,突然心慌,莫不是這女子竟比他還要強大。
要知道,整個圊蘄國他的天賦最高,實力最強,就連他這樣的強者卻看不出這女子實力如何。
或許,真的是自己不如人。
「我說過,我是誰,你不必知曉,只需回答我,我,你跟是不跟?」
「笑話,你我二人交戰之時,你並未進攻,而是躲來躲去。若你真想讓我跟你,便拿出自己的真本事說話。接招!」
幻羽櫟音覷眉,自己躲著是害怕傷了他,而他卻認為是看不起他,無言以對!
墨袍男子運起靈力,周身泛起深藍色的靈氣,顯然,他卡在元嬰之巔了,並且無法順利進入分神期。
修鍊本就是慢慢增加難度尤其是元嬰,元嬰往上,便是分神,分神便要渡劫,若渡劫成功,則飛升上仙,若不成,修為盡散,此生不得再次修鍊。
幻羽櫟音自然是看出了他的問題,輕聲道:「卡在瓶頸期不好受吧?」
墨袍男子聞言,手上的動作慢了一拍,被幻羽櫟音鑽了空子。
一掌打在胸脯上,還好幻羽櫟音並沒有使多大力氣,墨袍男子只是吐了點兒血而已。
那男子還不死心,喚出自身佩劍——杌酃劍,向幻羽櫟音殺去。
幻羽櫟音一驚,正面迎上。
杌酃劍由黑袍男子的神識操控,在幻羽櫟音的周圍不斷的進攻。
幻羽櫟音仔細的看著這把劍,居然有些眼熟,給人的感覺也異常熟悉,這到底是什麼劍?
縱然幻羽櫟音再厲害,在對方有武器的情況下,不過幾招,還是敗下陣來。
「認輸吧,小女娃兒,認輸我或許還會考慮饒你不死!」
「呵,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幻羽櫟音右手一閃,便出現了一把冰藍色的摺扇。這摺扇本是天帝在幻羽櫟音五萬歲時贈與她的,摺扇名為「絕念」,其意為讓幻羽櫟音斷掉對其不利的念想,以免對今後的成長有不好的狀況發生。
黑袍男子陡然一驚,又很快淡定下來,只當是一件異常普通的扇子而已。
幻羽櫟音看出他的想法之後,冷笑一聲抖開摺扇,扇去一陣風形成一道風刃,黑袍男子見狀立刻躲開。風刃砍哉了後面的牆壁之上,砍出一道大大的坑。
黑袍男子轉頭看著牆壁上的大口子,不禁汗顏。
這、是何神器?威力如此巨大!!!
藍色摺扇上繪著一副畫,那畫中便是從外面看整個幻宮的外觀,墨袍男子見那畫面自己遊歷四方也沒有見過如此仙境,不免對幻羽櫟音的身份更加好奇。
幻羽櫟音收起摺扇,冷笑一聲道:「你跟是不跟?」
男子低頭沉默不語,握著劍的手已經在發抖:若剛才那一下打中的是我,我早已經死在她的扇下。且這女子是何來頭也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幫我順利的晉陞至分神期順利渡劫飛升成仙,或是更加強大,真的不敢賭。
「還未想好?」
清冷的聲音打斷黑袍男子的思緒,他抬頭怔怔的看著面前只有十四五歲的「小女娃」。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竟是冰藍色的,這雙冰藍色的眼睛真的美的攝人心魂,叫人無法移開視線。
「我跟......」黑袍男子看著她的眼睛,不自覺的就說了出來。
幻羽櫟音垂眸輕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陌琰。」
「陌琰?你便是我要尋找的第一個幫手。」
「幫手?呵呵,我不明白,你都已經這麼強了,還需要找幫手嗎?」
「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只需要記得,我可以幫你渡劫成神,而你只需要做的就是聽從我的一切命令,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我.....」聞言,幻羽櫟音射去一道冰冷的目光。陌琰還想問些什麼,可是看到幻羽櫟音的神情,把想要說的話硬生生給憋進了肚子里。
「對了,你那把劍是何劍,又是何人所賜?」
陌琰拿起劍看了看,說道:「此劍名為杌酃,聽祖輩說是多年前一位神人所賜,據說有很大威力,而現在在我看來不過就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劍了。」
「那是因為你不會使用這把劍,日後我會將所有這把劍的劍法都教於你,切記,此劍不可被賊人盜去,倘若被盜,我便拿你是問!!!」
陌琰低頭看著這把劍,不禁好奇,這把劍有何威力?
杌酃劍通身泛紅,是用存活了萬年之久的血魘蛟龍的龍鱗所制,傳說血魘蛟龍身長可繞一座高約百丈,周長為五十丈的高塔一圈,纏得毫無縫隙卻還長出十丈有餘,不僅如此,而且性情喜怒不定。若怒,掀了四海都不為過。若喜,將他所有寶物贈予他人也表達不了他的喜悅。
不知製作這把劍的人是何方神聖,竟可拿到那血魘蛟龍的龍鱗來制劍。
陌琰正要再問幻羽櫟音一些問題,抬頭卻發現幻羽櫟音已經不見了身影。他也只好就此作罷,喚來小二請了工匠修牆。自己卻收起劍離開了客棧。
再說幻羽櫟音,離開客棧之後便隻身來到了皇宮。屋檐上,幻羽櫟音負手而立,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黑夜。
在那個地方,是她的家,那裡有她的父帝和母上,有疼她的三哥,有總愛逗她的大哥,還有一直沉默不語的四哥。而他那總愛製作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器的二哥卻跟隨著曜啉神君四處遊歷。
「二哥,沒想到我居然還能再見到你的杌酃劍。還是那個樣子,漂亮的不得了。可是他現在卻在一個元嬰期的毛頭小子身上,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威力。二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父帝、母上,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雖然我才下界不過幾天的時間,可這是我第一次離家,我好想你們,真的好想好想。」
說著,那雙冰藍色的毫無感情的眼睛流出兩行熱淚,流在她的裙擺上。
夜,寒風徐徐,冷得彷彿要凍住萬物,彷彿要擠掉一些人的情感,讓她急速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