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探掌柜廂房
風默音怕清兒被打中,可能會小命不保,但是如果現在用靈力可能太晚了。
索性風默音就疾步跑上前推開了清兒,而自己被打中,吐了一口渾血倒在地上,眾人一見,驚異不已。
清兒急忙跑上前將風默音扶起來,哭喊著說:「三小姐,您可不能有事啊,清兒這條賤命死不足惜,不值得您這樣啊,三小姐,嗚嗚嗚……」
「咳咳。」風默音睜了睜眼,看著若無其事的幻羽櫟音:「姑娘何必下這麼重的手?」
「哼,她要取我性命,難不成我就要這樣站著讓她來取不成?」
「你不是還好好的現在這兒嗎,你將我家小姐打傷不說,現如今又將三小姐打傷,你居心何在?」
「清兒!」風默音瞪了一眼清兒,二姐是怎的也不把這丫鬟管教管教。繼而轉頭對幻羽櫟音說:「姑娘,我家丫鬟不懂禮數,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原諒。」
「……」
幻羽櫟音不理人,風默音臉上也掛不住,訕笑道:「姑娘,你這客棧里所有損失我們照價賠償,煩請姑娘不要與一個下人計較。」
「我自是不會與一個下人計較,恐降低了我的身份。」幻羽櫟音見臉色蒼白的風默音,想到她不過還只是一介布衣,剛才那一下,對她的傷害是巨大的,想必五臟六腑都快碎了吧。
幻羽櫟音伸出手,嘴裡念著咒語,一道白光從她的手心冒出,湧向風默音。清兒見狀身體一震:「你要對三小姐做什麼?」
幻羽櫟音不語,清兒著急的看著痛苦的風默音。
不一會兒,幻羽櫟音收回手,扔給風默音一個玉瓶,轉身說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家二小姐吃了這顆丹藥就會痊癒,至於賠償就不用了。」幻羽櫟音揮了揮手,所有的東西便恢復了它原來的樣子:「日後,你們休要踏進垸坭客棧一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多謝姑娘。」
幻羽櫟音轉身離開,陌琰覷眉,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風默音站起身來,感覺身上輕鬆了許多,方才那觸及五臟六腑的痛楚也消失不見,整個人的氣血都好了很多。
她,剛才是在給我療傷。她到底是什麼人?
風默音一直盯著幻羽櫟音的房間,直到清兒叫她,她才緩過來神,轉身離開。
陌琰站在原地看著被複原的客棧,一分一毫都沒差,她實力強大,有神器,有丹藥,還有治癒能力,卻又為什麼要尋找幫手?
她、太神秘,一副清冷的樣子讓人不得靠近卻又異常的有種想接近她的慾望。
天,又漸漸黑了,夜,異常靜謐,彷彿白天里發生的事情從來沒有過一樣,安靜的詭異卻又拂人心弦。
風府風默羽可是一個狠角色,陌琰原以為他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這幾日過得風平浪靜,也不知道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這天,幻羽櫟音破天荒的起的很晚,一直快要到了午時才慢悠悠的從房間里出來透透氣。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才來到人界不過十日,恐怕幻宮裡不過才幾十分鐘吧。才幾十分鐘就想回去,幻羽櫟音,你真沒出息,別忘了天下蒼生還等你來拯救,可不能臨陣逃脫啊!
幻羽櫟音整理好情緒垂眸下樓吃飯,卻不想,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只見從門口進來一個穿著紫色錦衣,頭戴烏紗帽,雙手微握放在腰前的中年男人,後面還跟著一個和他裝束一樣但衣服卻是褐色的壯年男子和兩個帶刀的墨色錦衣侍衛。
那褐衣男子手中端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盤,上面放著一卷金色的布帛,上面寫著兩個字為「聖旨」。
幻羽櫟音見了,也不管他,兀自走到一邊叫了小二點了飯菜后,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等候。
中年男子四周看了看,自然是看到了幻羽櫟音的舉動,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女娃而已,因此對她的舉動並沒有放在心上。
那小二見有客人來,連忙上去迎著,卻看到他身後那人手裡的東西,嚇得他手裡的茶壺都掉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中年男人掃了他一眼,很是嫌棄的說:「叫你們掌柜的出來。」
那聲音簡直不要太「溫柔」,好在幻羽櫟音耐力好,忍住不笑,若是換了旁人,或許會笑個不停。但如果真的笑了,恐怕命也就沒了。
小二急忙踉踉蹌蹌的跑上樓去叫陌琰,等陌琰出來,樓下的中年男人抬頭看去,用那尖細的聲音說道:「你就是垸坭客棧的掌柜陌琰?」
「正是小人。」
「那便好了,」中年男人轉身拿了聖旨,眼神充斥著不屑:「垸坭客棧掌柜陌琰接旨。」
陌琰覷眉,不知所犯何事,竟得皇上召見,看著樓下的人,終於想起,他正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鄔公公。雖然好奇,但還是急忙下樓跪在地上。
聞言,四周的人也都跪在地上齊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鄔公公打開聖旨,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垸坭客棧掌柜陌琰因忤逆風府,將二小姐風默羽打傷並且將三小姐風默音打成二級殘廢,忤逆皇室,現將其抓入大牢,聽候審問,欽此。」
「搞了半天,原來是來抓人的。」幻羽櫟音喝了一口茶冷哼道。
「誰,誰在說話?」由於幻羽櫟音選的位置在一個角落裡,因此鄔公公找了好半天才看到那一抹纖瘦的身影,一襲素衣確實很難被發現。
「大膽,見到聖旨還不快快跪下,你可知罪?」
幻羽櫟音聞言冷笑:「跪?一張布帛而已,為何要跪?」
「布帛?這可是聖旨,見到聖旨等同於見到聖上,見到聖上還不跪,其罪當斬!!!」
陌琰跪在地上低著頭,雖然他決定了跟著幻羽櫟音,可是他連她的身份都不知道,也沒那個為她攔下滔天大罪的職責。
於是陌琰不語,鄔公公手中的聖旨也不交於陌琰,陌琰就一直跪著,也不抬頭。
幻羽櫟音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轉過身看著鄔公公,冷冽的眼神看得鄔公公心裡一顫,眼睛不自主的躲避開來。
「斬?」幻羽櫟音一步步走向鄔公公,笑道:「恐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
鄔公公聞言,氣的臉色都變了:「大膽,你你你……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鄔公公身後的帶刀侍衛上前將幻羽櫟音反手扣住,幻羽櫟音也不反抗,任由他們的動作。
「哼,污衊皇室,給我帶走。」侍衛應聲「是」便帶著幻羽櫟音離開,鄔公公被氣得不輕,轉頭看了看跪著的眾人和眼前的陌琰,重重的哼了一聲把聖旨放在陌琰手裡轉身離開。
眾人見他一行人離開,連忙起身干自己的事情,對於剛才幻羽櫟音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一樣。城中眼線眾多,萬一沒忍住嚼了舌根被發現了,可是誅殺九族的大罪。
當然,沒人想為了一個不明身份的人而牽連了自己,於是便我行我素,淡定的不行。
陌琰起身,看著手裡的聖旨,本來是來抓他的,卻將幻羽櫟音抓走了,不知道是對是錯。
正當這時,一個聲音傳入陌琰的耳中:看好客棧,此事必有蹊蹺,我去看看,不日便可回來。
陌琰怔,原來,她是為了自己么,可是自己卻……
陌琰將手中的聖旨攥的更緊了,心裡五味雜陳,眉頭緊皺,眉心的火焰狀印記好似暗了幾分,不過瞬間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皇宮大殿上,幻羽櫟音孤傲的站在正中央看著皇位上穿著龍袍的中年男人。
「大膽刁民,還不快快跪下。」鄔公公此時站在皇位旁邊,皇位上的男人臉色有些不悅,陰沉著臉看著幻羽櫟音。
整個大殿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一些宮女太監再無他人。
聞言,幻羽櫟音不作聲,只在那裡站的筆直,絲毫不把皇位上的男人放在眼裡。幻羽櫟音的不屑,宮女太監們都看在眼裡,隱在袖中的手攥緊了替幻羽櫟音擔憂。
皇帝見幻羽櫟音頭也不抬,話也不說,就這樣無視他的威嚴,不免怒意橫生。鄔公公感受到了脊背後面的涼意,趕忙說道:「放肆……」
「你不怕朕治你死罪嗎?」鄔公公聞聲,弓腰退到後方站定,皇帝見幻羽櫟音還是不吭聲,又接著說:「聽鄔公公說,頒布聖旨的時候你也未曾跪下,出言說不過是一張布帛,有何可跪。哼,現如今到了朕的眼前,你也不跪,當真是將朕的威嚴不放在眼裡嗎?」
說罷,皇帝一巴掌拍在扶手上,砰的一聲巨響,一旁的鄔公公和宮女太監悉數跪下,而幻羽櫟音卻不為所動,依舊孤傲的站著,彷彿面臨著皇帝的不是她而是別人一樣。
幻羽櫟音不知何時喚出了摺扇,覺得無聊便放在手中把玩,原來這所謂的皇帝不過是拿著自己的權威欺壓,逼使她給他跪下。
連天帝來了,她也不過是簡單的屈膝行禮作罷,一個小小的民間皇帝卻要她跪下。她只跪生她養她的父帝母上,天地都可不跪,為何要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