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害人之心不死

「算啦，今天太晚了，不打了，明天吧……」

然而小玄子卻笑著搖搖頭，站起身來，走到曹岩面前。

「明天還在這裡，咱們再打一場，不過就算不打我也知道你還是會輸。」

「什麼？」

曹岩瞪大眼睛，「你說我會輸給你？好啊，明天再打，誰輸了誰就是烏龜！不過明天不能白打，輸了的人還要賠五兩銀子，怎麼樣，你敢不敢跟我打？」

「好啊，明天午時，還在這裡打。」

小玄子笑著應下。

「那就這麼說定了，大丈夫一言既出什麼馬都難追，死約會不見不散，不來的也算是認輸，輸了就是烏龜！」

曹岩賭咒道。

「行，大丈夫一言既出什麼馬都難追。」

小玄子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很顯然，他已經對「小桂子」充滿了好奇和好感，一切都和曹岩設計好的一模一樣。

……

離開練功房，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曹岩認準了方向，回到了尚膳監海大富的房間。

剛進門，就見海大富正坐在餐桌前，房間里黑漆漆的，窗戶也全都緊閉著。

「怎麼我走一天你都不懂得點燈啊，窗戶也不開，合著我上午白放風了？」

曹岩走進房間，把帽子和懷中的糕點放到桌子上，主動過去開窗戶開燈。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平時你賭錢可沒這麼晚。」

海大富看著曹岩，沉聲問道。

「當然是有事做了，賭錢是早就賭完了，結果賭完錢我走錯路了，還和一個小太監打了一架，所以才拖到這會兒。」

曹岩把外套脫掉掛在一邊的屏風上，然後走到餐桌前坐下，看著面前豐盛的晚餐，伸手拿起了筷子。

「你和其他小太監打了一架？你的膽子不小，冒充太監還敢和人打架？」

海大富聽著新鮮，頗感興趣的問道。

「那是，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是冒充的？而且對方也是個小太監，打了也就打了，大不了讓他打回來，這有什麼？」

曹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呵呵，你這話倒也不錯，你們小太監之間啊，打打鬧鬧的太正常了，上面一般也不會多管。不過你要小心，一些比較特殊的小太監可不能隨便打，容易打出事兒。對了，和你打架的小太監叫什麼？他說沒說他在哪個公公下面辦事兒？」

海大富隨意的問道，他這會兒還沒意識到和曹岩打架的小太監是何等的不凡。

「跟哪個公公辦事兒我沒問，不過我知道他叫什麼，他說自己叫小玄子……」

嘩啦。

海大富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他雙手撐著桌子，整個人下意識的向前傾身，「你說他叫什麼？」

「小玄子啊，怎麼了，不能打啊。」

曹岩像是什麼都不懂似的說道。

海大富卻緩緩的坐了回去，他的表情也恢復了平靜。

只見他輕輕的點點頭，緊跟著又搖搖頭，「你的運氣啊，果然不一般，沒事兒，那個小玄子能打也不能打，主要看你怎麼打。」

「還能怎麼打，他怎麼打我我就怎麼打他唄，反正今天的事情不算完，我們商量好了，明天還要再打一場。」

曹岩一臉隨意的說道。

「明天還要打？」

海大富這時候就有些驚訝了，他微微瞪大眼睛看著曹岩。

曹岩點點頭，伸手夾起一筷子菜送進嘴裡，「當然要打，我今天稍微輸了一點點，不把這個仇報回來怎麼可以？對了，海公公，你功夫這麼好，先教我個三招兩式的，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我明天能打贏對方就行。那個傢伙居然還會點武功，要不是我不會武功，肯定打得他人仰馬翻。」

「呵呵，」海大富笑著搖搖頭，「我教你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知道對方的路數，就是教給你你也用不出來。這樣，你明天和他打的時候，記住他的招式然後回來告訴我，我自然教給你破解的方法。」

「這樣啊，那也行吧。」

曹岩聞言聳聳肩，不再多說什麼。

然後兩人坐在一起吃飯，當然了，主要是曹岩再吃，海大富全程基本上沒動筷子。

「海公公，你不吃飯么？」

「不吃了，人老了，就吃不下多少東西，你今天下午和別人打了架，應該多吃點才對。」

海大富點點頭說道。

「隨你吧。」

曹岩又夾了一塊肉放到嘴裡，美美的吃著。

海大富坐在旁邊看著他吃，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把旁邊的瓷盆推到曹岩面前。

「別光吃，記得喝湯。」

「湯？」

「是啊，我讓人專門煮的水魚湯，你嘗嘗看？」

海大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好啊，」曹岩點點頭，伸手拿起湯勺，給碗里舀了半碗，放到嘴邊吹了吹，正要喝下去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他就這樣端著碗，看著海大富，突然咧嘴一笑，「是不是特別希望我把這碗湯喝下去？」

海大富的笑容有些凝固。

「這湯就是給你準備的，我當然希望……」

「希望我乖乖的把湯喝下去，順便把裡面的毒藥也喝下去，然後三兩個月之後湯里的毒在我體內累積，到最後越積越多，然後我直接毒發身亡是嗎？」

曹岩冷笑著，把碗放了下來。

「怎麼會，咱們現在算是合作關係，我怎麼會憋著害你？」

海大富的笑容明顯有些牽強。

「也是哦，那我就放心了，畢竟如果我不把消息傳遞出去的話，宮外的人可就會把先帝所在之處傳播出去，到時候所有反清人士都會蜂擁而至，先帝的安全啊，可就沒了保障了。海公公你如此忠誠於先帝，我料想你也不會如此不智的暗害於我，看來我是多慮了。」

曹岩點點頭，端起碗來就要繼續把湯喝下去。

就在這時，海大富突然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曹岩的手腕。

「還是不要喝了，這湯……都涼了，如果你想喝，我可以讓下面的人重新給你燉一鍋……」

海大富臉上還是笑眯眯的樣子，但額頭上卻滲出了汗水。

曹岩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的笑容壓根就沒有變過。

「不用這麼麻煩了吧，冷湯我也是能喝的。」

「可是冷燙喝進去會對身體不好，你的生命如此重要，我可不敢讓你有半分閃失。」

海大富手上的力氣很大，握著曹岩的手腕，居然讓他整條手都動彈不得。

很明顯了，海大富和原劇一樣，又給水魚湯里下毒，想要毒死曹岩。

他卻忘了，如果曹岩死了，外面的人就立刻會把和先帝有關係的消息說出去，到時候先帝的生命安全就無法保證。

當然了，宮外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人，目前還是未知數，可海大富他不敢賭啊，如果真的有呢？如果真的因為他一時心急把先帝害死了呢？海大富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

「這樣啊，那我就不喝了，海公公，我今天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了，咱們明天起來繼續練功，你看如何？」

曹岩沒有點破，而是順勢就把這事兒揭了過去。

「當然可以。」

海大富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些許如釋重負的表情。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曹岩又早早起來，把房間收拾一通，然後在海大富的指點下繼續聯繫內功，同時扎馬步，錘鍊基礎。快到午時的時候，又到了該和小玄子比武的時候了，曹岩和海大富說了一聲，就在對方意味不明的目光中朝練功房走去。

接下來的日子，曹岩的生活非常規律。

每天不是練功，就是和小玄子比武，要不就是和一班小太監賭錢。他的賭術一般般，和韋小寶沒法比，不過有海大富給他提供的銀子，等於是用銀子硬是往起堆他的賭術，所以賭術方面倒也是一日千里，比練功的進步還快。

比武方面嘛，他還是敵不過小玄子，畢竟人家從小練武，而他半路出家，除了王八拳，正規的武功滿打滿算才練了幾天，打不過是正常的。但他也不氣餒，說實話，曹岩和韋小寶不同。韋小寶從頭到尾對練武毫無興趣，明明有好幾個頂尖高手作他的老師，他卻到最後也只會一個跑路用的輕功，其他的什麼都不會。

曹岩就不同了，曹岩對武功充滿嚮往，他也想要成為那種飛檐走壁摘葉飛花的武林高手，所以海大富對他的教導，他一字不落的仔細全都記了下來，而合小玄子之間的比武，他也在努力的吸取對方的每一個優點，儘可能的學為己用。

就這樣，一晃好幾天過去，直到某一天，曹岩再次按照約定來到了練功房，結果剛一進門，還沒等他站穩，就被身後突然撲出來的一人撲倒在地，手臂順勢也被對方反剪於身後。

曹岩大驚，剛要反抗，就感覺一個很嬌小體重很輕的身體坐在了他的後背上。

他立刻就反應過來，明白了偷襲之人的身份。

臉上，也緊跟著就露出了怪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