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代替小寶進京

等待是最無聊的事情。

當半壺茶一盤點心下肚，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分鐘，曹岩還是沒有等到海大富和小桂子出現，心裡就稍微有那麼一絲絲的著急了。

莫非海為什麼還不出現？難道是因為自己改變了劇情嗎？

但是沒道理啊，韋小寶和海大富第一次產生交際應該就是這時候才對，在此之前，自己就算是再怎麼改變劇情，理論上都應該波及不到海大富的，沒理由導致他不出現啊。

可是按照時間推斷，海大富應該已經出現了才對，眼瞅著陳光那邊的賭資已經所剩無幾了，偏偏海大富還是沒有現身——曹岩不由自主的開始胡思亂想。

一邊想著，眼睛一邊還盯著外面看，突然，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雙兒？

要說整部劇所有女性角色里有哪個是曹岩覺得最漂亮的，那當屬雙兒無疑，當年他在看這部劇的時候，就覺得雙兒超漂亮，他還幻想如果自己有這樣一個女朋友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當然那隻能想想而已，不說雙兒的扮演者比他大不少歲，就說雙方身處的圈子，就意味著他完全沒可能和對方有任何交際。

如今終於看到本尊了，曹岩立刻瞪大了眼睛。

然而，看到雙兒的下一秒，他緊接著就看到了雙兒身後的兩個身影，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不正是海大富和小桂子嗎？

曹岩立刻低下頭，不敢再看。

他知道海大富是世間少有的高手，感知非常靈敏，任何特殊的眼神，海大富都能應該能感受到。不過曹岩心裡卻是鬆了口氣，看來劇情還沒亂，只是自己在時間上計算出錯了而已。

但這也不能怪他啊，電視劇裡面也沒有交代韋小寶在賭場被鐵頭黃收拾了多久，也沒說他追著幾個小孩子跑了多久，時間上面完全沒有一個衡量標準，他之前的那些結論完全是他自己猜測的而已。猜測準不準，這些都無關緊要，只要劇情不出錯，一切就不是問題。

雙兒沒有注意到曹岩偷偷看她的眼神，自顧自走進茶樓，找到小寶和陳光，苦口婆心的勸說他們離開。

海大富和小桂子跟在她的身後進入茶樓，在夥計的安排下，坐在了曹岩旁邊的桌子上。

曹岩和其他客人一樣，坐在那裡自己喝茶吃點心，還招呼夥計幫他添水。但實際上曹岩已經豎起了耳朵，開頭偷聽海大富和小桂子的對話。

「海公……」

「嗯？」

「海大爺，我去問問？」

「去吧，注意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似！」

小桂子點點頭，從海大富身邊走開，來到掌柜面前，從袖筒里掏出一張人像畫，開始詢問掌柜的是否見過此人。

掌柜的可不知道這裡面的小九九，他看著畫面上似曾相識的面孔，「好像在哪裡見過……」

「見過什麼？你們找人嗎？我小寶自小在揚州城長大，這裡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拿來我看看，說不定我會知道。」

這是韋小寶第一次和海大富產生交集的時刻，曹岩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韋小寶和小桂子之間的交流。

雙兒也走了過去，正好擋住了海大富的視線。

曹岩眼睜睜看著陳光從海大富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這兩個相知相交了一輩子的老太監，到老了沒想到居然還有見面的機會，可就連海大富本人都沒想到，他們這一次見面，最終卻是一死一傷天人兩隔的結局。

但這些都和曹岩沒關係，他沒有救陳光的打算，他甚至從海大富出現以後，就不準備繼續介入劇情。

他想要進入皇宮，想要取代韋小寶成為康熙身邊的人，這個想法從他知道自己進入的是鹿鼎記世界后就立刻浮現出來。但他思前想後，發現只有通過海大富進入皇宮才是最靠譜的方法，除此之外，無論使用什麼方法都不敢保證能成功。所以他會花三十兩白銀的高價替小寶消災，說到底他就是想要得到小寶的好感，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刻，代替他成為進京甚至進入皇宮之人。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坐視劇情的發展而已。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曹岩每天什麼都不做，就是有時間就去找小寶。

錢也是嘩嘩嘩的往外倒，小寶好賭，賭術也是不錯，但十賭九輸，他賭術再好能好過開庄的人？這些賭資可都是曹岩出的，他通過當手錶和打火機換來的100兩銀子，除了最初的花銷，剩下的五十兩基本上全給小寶花了。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收穫，他親眼見證了小寶替陳光尋根，陳光和海大富的大戰，陳光之死，雙兒傷心欲絕等場面，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以一個知心好友的身份陪伴在小寶的身邊，小寶說到底只是個市井的小混混，沒讀過書，斗大的字不是一筐，他能有後面的發展，除了自身的機靈過人以外，全都得益於那超高的幸運值。

如今有曹岩在旁邊，小寶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很多事情都開始詢問曹岩的意思，曹岩也根據劇情的發展，主動推動小寶做出選擇。

包括送雙兒進莊家，以及吳六奇的一飯之恩，這些他都有參與。到後來，甚至連雙兒都非常感激曹岩這個「大哥」，覺得曹岩是真正可以交朋友的人。

直到吳之榮慾壑難填，手書莊家幾大「罪證」，借明史把莊家送進大佬，曹岩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小寶膽大妄為進大牢救人，結果卻放出了茅十八，茅十八帶著他一路往外衝殺，好不容易殺到外面，眼瞅著官兵就要追上來了，曹岩突然從旁邊的小巷子里探出頭來。

「這邊……」

他早就觀察好地形了，無論如何，不能讓小寶和茅十八被重新抓回去。

小寶一看曹岩，就立刻朝這邊跑來，茅十八像是無頭蒼蠅一樣跟在小寶身後，也跑了過來。

然後曹岩就帶著這倆人按照自己之前預定好的路線，一路逃出了城，直到出了城，茅十八才想起來詢問曹岩的身份。

「他是我兄弟！」

小寶如此回答，算是堵住了茅十八的嘴。

然後三個人商量如何離開這裡，茅十八卻表示他還要和吳六奇比武，死活不肯離開。

不得已，小寶只能返身回到揚州城，想要見自己母親一面。結果當然是以失敗告終，等他再次出城的時候卻被官差發現，官差不動聲色的跟著他，一路找到了茅十八和曹岩所在的位置。

又是一場大戰，最終還是小寶一把石灰粉傷了官差的眼睛，一刀解決了史松。

終於，最後的絆腳石也消失了，小寶準備跟著茅十八進京，但就在此時，曹岩從旁邊走了過來。

「小寶，你先回去吧。」

「啊？為什麼？」

「此去京城，若要救人勢必就要劫法場，到時候你不會武功，又人生地不熟的怎麼辦？更何況你和我們還不同，我們無牽無掛，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是你呢？你的母親你就不管了嗎？她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你說走就走，要是你真的死在了外面，你讓她以後怎麼辦？難道你真的要她白髮人送黑髮人，老無所依，老無所靠嗎？」

曹岩沉聲說道。

這個問題韋小寶從未想過，現在被曹岩點出來，他也是猛然醒悟。

「可是……」

「沒有可是，小寶，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好朋友，你就聽我的話。

雙兒還是要救的，通過這些天的相處，我發現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姑娘，所以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救她。但救人要講究方式方法，而不是一味的胡來。總之，這些錢你拿著，回去照顧你的母親，我和十八哥進京，幫你把雙兒救出來。」

曹岩從懷中掏出銀子來，一共有二百多兩。

這些錢是他後來換的，那五十兩花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就又找了一個當鋪，把一把工具鉗，兩把多功能軍刀，以及叫上的靴子，身上的衣服，遮陽帽，還有兩把手電筒一起當了出去，換了二百多兩的銀子。

除了最後留下的必需品以外，其他能換的他都換了，就連身上的雙肩包也一起當了出去。

小寶看著曹岩手上的一包銀子，都傻眼了，他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啊。

「這錢我不能要……」

「拿著吧，哥身上還有錢，這些錢你拿回去，看看能不能買通官府，實在不行，就悄悄把你母親接出來，然後換個地方生活，雙兒我會想辦法救出來，如果成功了，我會找人通知你。不用擔心我，你岩哥我走南闖北多少年了，我從數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邦一路回到中原，經歷的苦難你想都想不到，所以我肯定能保護好自己，也肯定能把雙兒救出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曹岩情真意切的說道。

小寶不疑有他，已經被曹岩的行為徹底感動，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鄭重的點點頭。

「行，岩哥，我聽你的，但是你們一定要小心，如果到時候真的救不了人……那，那就不救了，但是你們一定要安全的活下來！」

小寶哭著說道。

「放心，我們明白。」

曹岩拍了拍小寶的肩膀，目送他漸漸遠去，等小寶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后，他才轉過身來，看著同樣感動不已的茅十八，「十八哥，咱們走吧？」

「好，咱們走！」

茅十八用力的點點頭，帶著曹岩朝京城走去。

只不過他不知道，曹岩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用力的攥了攥拳頭，同時一臉的笑意。

總算成功了，成功替代了韋小寶，跟著茅十八一起上京城。那二百兩，就當做對韋小寶的補償好了，而整個鹿鼎記的世界，也終於成了他曹岩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