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要多管閑事
聽到陸琛震怒的語氣,陸湛並沒有動,而是不急不緩的說道:
「帶走她?也只是帶走她的人。如果她知道了十九年前的那件事,你覺得,她還會留在你的身邊?」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陸琛的眼底浮現震驚的神色,難以置信的盯著陸湛。
「把她留給我,我才是可以照顧她一輩子的那個人。」陸湛答非所問的看著懷中的溫尚說。
「如果有一天,溫尚從你那裡知道了那件事,你會死得很慘。」陸琛眸中迸發著熊熊火焰,聲音不大,卻句句帶著力量。
陸湛與陸琛同父異母,父親去世后,意外將七層的股份交給陸琛,陸湛一直耿耿於懷。陸湛為了扳倒陸琛,背地裡做了不少齷齪的勾當。
陸湛知道陸琛說到做到的脾氣,眼睜睜看著他拉過溫尚,攔腰抱起向對面走去。
陸琛,咱們等著瞧,我要讓你把從我身邊搶走的東西,一點一點全吐出來!!
陸湛一聲怒吼,將拳頭砸向被雨水侵濕的牆壁,瞬間,鮮血和著雨水從手背流出。
回到別墅,天色漸深,淅淅瀝瀝的雨聲逐漸微弱。
白琳早已離去,快速安置好溫尚以後,陸琛轉身下樓。
廚房裡,打開冰箱,熟練的拿出備好的赤豆和糯米等,撒入鍋中。
自從溫尚離開,陸琛便解僱了身邊的傭人。四年的獨居生活已使他練就一手精湛的廚藝。
躺在床上的溫尚發起高燒,不停呢喃著。陸琛用勺子試了幾次都灑出來。
看著眉頭緊擰,面色凝重的溫尚,陸琛很是自責,自責自己沒有旅行當年的承諾,照顧好她。
這一夜,漫長而混沌,昏沉不清的溫尚依偎在他懷中,時而夢囈低語,時而斷續哭泣。
清晨,房間內傳來一聲破碎的聲音。
溫尚倚在床頭,冷若冰霜,陸琛腳邊的瓷碗已碎成兩半。
「以前,你不是最愛吃紅豆粥的嗎?」見溫尚不語,陸琛蹲下身,收拾地上滾燙的汁水和碎片說:「沒關係,我再盛一碗。」
「難道你真的看不出,我是故意的嗎?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更不要提從前的事!」溫尚故意砸掉陸琛煮的東西,想到他要自己向白琳道歉,壓抑的憤慨在心中升騰。
陸琛聽了,手上的動作一僵,起身一動不動的盯著溫尚:「好,我們不提以前的事,那就說說現在。」
他俯身,托住她揚起的脖頸。不理那憤恨灼燒的目光,用力親吻。不顧她的掙扎,霸道地搶奪她的呼吸。
直到,看到她的眼中流出淚水,他才放了手,眉目透漏著苦澀,問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們在車裡時,你的回應。哪怕是一點愛的成分都沒有嗎?」
「乖乖的做你的準新郎吧,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愛。」溫尚臉色微紅,嘲諷的說道。
「可是你為什麼要在最後一刻,主動吻我?」他看著她的眼睛,回想起昨天兩人在車中發生的事。
溫尚轉移眼光,頓了頓說:「別自作多情了,那只是為了報復白琳。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討厭你,請你離我遠一點!」
她說完,看著他眼中的期許隱沒,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溫尚的心跟著他轉身的一瞬,跌落谷底。
看著他失望難過的表情,她竟然要比他難過十倍。與其說這四年不停的懷恨著,倒不如說是不能停止的想念。
越是記恨越是深刻得不能遺忘,沒有曾經嵌入時光的愛戀,就不會有刻骨銘心的傷痛。
溫尚抱著頭,崩潰的放聲痛哭:為什麼,四年後在機場再次相遇,那顆傷痕纍纍的心,還是會不可控制的想要愛他?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再次推開。陸母獨自站在門口,瞪著床上,穿著兒子的睡袍,呼吸勻稱的溫尚。
「看來是我小瞧了你!沒想到,你這麼快便爬了到陸琛的床上!」陸母震怒的聲音響起,不知何時睡去的溫尚,迷濛的睜開了眼。
「陸伯母~」溫尚克制著心中的不滿說道。
不等她完全坐起,陸母舉手上前狠狠地抽了兩個嘴巴。陸母揉了揉因用力過猛而震疼的手掌,厲聲說道:
「不要以為有幾分姿色而天真的想要嫁入陸家,像你這種身份卑微的女孩,只配給別人當小老婆。」
陸母頓了頓說:「陸琛身邊從不缺少女人,你覺得自己的一夜服侍會值多少錢?一百、兩百?」
陸母邊說邊從手袋中掏出一把鈔票揚在了她的頭上。
溫尚只覺一陣眩暈,無力的強撐,冷冷的瞪著滿臉鄙視的陸母。
隨後趕到的白琳,聽著陸母狠狠的教訓著溫尚,故意毫不知情的走了進來,勸說道:「伯母,您可不要為了這種人生氣,過於激動對您的身體不好。」
白琳對上溫尚的目光,冷笑。邁著女主般的步伐,來到陸母身邊,輕撫她的胸口。
別墅外,陸琛將車子駛離別墅后,向公司的方向開去。溫尚的那些話回蕩在耳畔,還有,她滿是淚水的眼眸揮之不去。
因為昨晚長時間淋雨而高燒不退的溫尚,一早的狀態仍舊很是虛弱。想到這裡,陸琛皺了皺眉,掉轉車身。
房間內。
溫尚聽著陸母與白琳一唱一和的奚落,努力讓眼前的事物清晰起來,虛弱而堅決的對陸母說道:
「生活在陸琛身邊的十五年裡,我從沒有愛過他,曾經也只是為了利用他幫我找到母親。」
白琳看著她說完這番話,痛苦的樣子,連忙煽風點火:
「你是說陸琛強迫你嘍?沒想到你這麼無恥!我明明看到你昨天下午,還賴在這裡!」
白琳昨天獻愛,遭到拒絕,一早跑到陸母身邊告狀。
白琳確定陸琛只看到溫尚打自己,而並沒有看到她先動手。所以,裝作委屈的向陸母描述溫尚任何對她動手,並說溫尚是在無視陸母的警告,公然挑釁。想做陸太太的野心已昭然若揭。
「你們在我的房間里做什麼!」身後陸琛的聲音突然響起,白琳嚇了一跳,連忙挽起陸母,一副無辜怯弱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