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老子是公孫無名
傍晚的天色越來越昏黃,天上只有飄蕩的殘雲,已空無活物,風兒漸漸變得涼爽,拂過人們的臉龐,似有一種提神醒腦的效果。
可是在風起雲湧的戰場上,所有的人都有一種麻木的臉龐,他們分泌著油漬,眼神茫然,他們有時甚至感受不到風的來襲,似乎已經過早的走進了死亡……
王建這一劍斬落了箭雨,卻還是救不回力竭身亡的王威榮將軍,一劍喚來了那夜站於樓頂的劍客,決鬥場上終於出現了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人物,萬聖閣的羅剎使以及魘血兵,這將成為所有人的噩夢。
羅剎使公孫無名從那城中緩緩走了出來,傲視著一切……
弓箭手齊刷刷的倒下了,每一個倒下的弓箭手背後,都出現了一個魘血戰士,他們帶著一模一樣的鬼泣面具,邁著相同的步伐,手持小骷髏彎刀,鋒利無比,殺人不見血。一襲黑袍,玄之又玄……這是萬聖閣留下的最後兵力,也許那羅摩心經便藏在這公孫無名的身上。
向李存孝走來的便是那自帶氣場的羅剎使公孫無名,萬聖閣的羅剎使負責傳遞各個分佈者之間的信息,涉足外交,同時處理一些必要的雜碎,聽命於閣主,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萬聖閣一般由他們出手,幾乎未嘗敗績,可想而知羅剎使的實力。
只見公孫無名也不掩面,臉上的刀疤可見江湖履歷的豐富,脖子上戴著一個項圈,上面全是些牛鬼蛇神,手提大環刀,腰間銅環鎖,著衣隨意寬鬆,但霸氣外露。
公孫無名信步朝著李存孝走去,完全沒有把李存孝放在眼裡。
已經歇斯底里的李存孝模糊的眼神里出現的是身材魁梧的公孫無名,王建只是提起了劍,不過公孫無名一人似乎也足夠了。
公孫無名答應王建讓他們全身而退,就一定會做到,即使付諸一切,這就是所謂的不成功便成仁的魘血守則的另一部分,李存孝麻痹的全身正在緩緩的恢復,漸漸的氣息逐漸平緩,手指逐漸能動彈……
「你就是公孫無名?」
「既然你知道了還不讓開。」
公孫無名雙手插腰,傲氣凜然,比那已然健碩無比的李存孝遠遠高出一個頭,他站在李存孝跟前,完全沒有好臉色看,這若是在沙陀騎兵軍中,如果有一個人敢對少主做這種事,早就暗地裡被滿門抄斬了,此時的李存孝雖已只有一半的作戰能力,但是偏偏那李存孝性情暴躁,反應過激。
「區區一個公孫無名就敢如此囂張,就憑你區區一副身軀還能捅破了天不是!?」
李存孝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再次回到了狂虎狀態,強烈的罡氣又散發出來,圍繞在場上。
「渣滓,找死。……」
公孫無名還是一如既往的走向那發力的李存孝,臉色平靜自然,李存孝隻眼前之人不簡單,便將全力集於一記狂虎拳上,若此拳一出,那公孫無名沒有中傷,那便是輸了。
只見這一拳只是如電光一般從公孫無名眼前掠過,速度之快與之前交戰時完全不是一個層次,李存孝也只是正面進攻,完全沒有偏移任何一個角度,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會躲!
如一聲驚雷,紋絲未動的公孫無名接住了李存孝的全力一拳,罡氣在殘空中激蕩,迴旋,扑打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李存孝剛烈無比的狂虎拳竟然絲毫沒有起到打擊作用,李存孝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氣力正在消逝,全身發軟,即使是強制恢復戰鬥狀態也不可能消逝如此多的氣力。
發慌的李存孝想拔出擊到公孫無名掌心的鐵拳,卻被深深黏住了一般,無法動彈,李存孝的聲音發軟,罡氣漸漸消失,決鬥場上漸漸平靜下來,留下的只是李存孝痛苦難忍的臉龐。
「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廢物。……」
公孫無名的手一伸一縮,李存孝便被遠遠甩向了身旁圍著王威榮將軍的沙陀騎兵們。
那沙陀騎兵們驚恐未定,眾人手忙腳亂的接住李存孝,趁機逃出……
「公孫先生,還真是背信棄義的一把好手。」
公孫無名此時也還是冒著冷汗,但還是心中憤慨萬分,不過李克用的威嚴之勢還是如此那般無雙,公孫無名對上李克用將軍的銀槍,也不知誰勝誰負。
「紙場猶可諫,戰路無可退!……」
公孫無名面不改色,只是冷冷的說道。
「你!想不到我李克用……居然被擺了一道啊,哈哈哈……」
李克用自知無法挽回,不過那聲陰險的笑聲又在隱藏著什麼……,公孫無名,這還是第一個敢背信棄義於李克用的人,四匹將軍的戰馬立於沙陀騎兵身前,攔住了這公孫無名,不過即使是四大將軍一同出手也未必是公孫無名的對手,世人只知道有一千人斬複姓公孫,卻不知他的名字,因為沒有人能打贏這傢伙,也沒有權利知道公孫姓氏之後的那兩個字,世人皆稱之為公孫無名。
「大膽公孫無名,居然敢對晉王如此無禮!?」
「禮,禮是什麼東西,能吃還是能玩?」
公孫無名的大刀散發著血腥,城內的侵入沙陀騎兵早已在這把刀下消耗殆盡,刀能飲血,這可不是虛話,公孫無名一刀揮過,幾根馬腿子便悉數卸下,「再不滾開,你們的腿便如此馬腿。」
馬上的七將軍滾下了馬,暗罵了一句他媽的。
「只要你把身後的傢伙交出來,從此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李克用給足了公孫無名面子,這是為數不多的跟李克用交談的傢伙。
「戰路無可退。……」
公孫無名淡然吐出五字……
倒地的李存孝還在艱難的回復著,不知中了什麼邪術,全身竟失去了戰鬥的力氣,此刻便如軟泥一般任人宰割。
帳后的火勢已經散去,不過和鐵虎他們躺在一起的,又多了一批人,城內水室還在失著水,弓箭手們齊刷刷的倒在地上,攔住了帳道,旌旗沒有了風的眷顧失去了飄揚的威風,癟成了一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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