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神出鬼已沒
街道上蹦跳的青蛙,草叢裡的螞蚱和樹枝上的小鳥,都被這突然降臨的酷熱驚醒,彷彿一場滂沱大雨正要從天而降,山峰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房屋上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不久便籠罩了整一片月亮,天上已經是灰濛濛的一片……
幾隻不死不睡的烏鴉在空中回蕩了幾圈之後,便落在了幾個殘破客棧的窗口,吃夠了客棧里的剩飯剩菜,這鮮血上氣息誘惑這他們久久揮之不去……
月已升空,這樣一個美麗的夜晚抬頭望著窗外的天空,珍珠似的星星不知何時閃現在空中,它們掛在藍色的夜空中,間接性的閃爍,發著明亮的光芒,萬物在月亮和繁星的照射下,一切都變成了銀白色,像是蓋上了一層霜,寒霜……
成都城內外唯一最清晰的戰場便是城中街中,那裡的老大從來只有一個人,那便是騎著雄鷹的第五文林,所有的蜀軍已然趕到城外守著王建,河東雄獅隊伍損失早已經超出了李克用的預算,王建打算拚死一戰,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第五文林騎著雄鷹在眾生的屍體上踏過,雄鷹吸取著眾生的內力,強大自身,那趕屍人的鐮刀正倒下了深淵,無人可以再提起,趕屍人的屍體已然只看的見輪廓,依然是一具乾屍,背叛無字宇的人是沒有資格享受落地歸土的,甚至連名字也不能再次被這世上提起,即使趕屍人當年也是無字宇拿到了三個字的人,不過提起來只能丟無字宇的臉。
第五文林嘴裡含著五顏六色的硬糖果,嬌嫩小巧的身子上飛過幾隻奪食的烏鴉,第五文林正覺得無聊朝著不遠處望去,只見中間那具屍體站了起來,身材魁梧無聲的盪悠著腳步走了過來,第五文林只是嚼著糖果,盪著小腳丫,「真是的,這年頭,死人一個個都都站起來了……」
第五文林知道這街道出現了個不應該出現的人,那緩緩前來的死屍便是號稱河東雄獅的二將軍,接不過第五文林三招便死了,還被這些亂箭紮成了個馬蜂窩,不過這二將軍的內力倒是香的很,看來有人也覬覦著第五文林雄鷹里藏著的東西。
第五文林知道自己的實力,該躲的便躲,不該躲的便不躲,這世間可讓自己躲的不過那麼些高手,這樣的成都城裡如何有人有如此強勁的實力可讓自己躲。
只不過第五文林絕對想不到這成都城裡來了個貴人。
忽見白光一道,塵碎滿地,長衣,冷麵,孤影,寒劍。
一陣風罷,那河東的二將軍便消失在了第五文林眼前,成了一堆廢土,夜色還是那樣的平靜肅殺,天越來越黑,深藍色的天空中鑲嵌著密密麻麻的小星星。
「你是誰呀?」
第五文林還是帶著小孩子的口吻,只覺得眼前那人沒有一點氣息,這冷冷的腳步聲卻踏地千里,似乎震碎了第五文林的心,第五文林忽然停下了口中的嚼勁姿勢,有些慌張起來。
第五文林忽的身子麻木沉重,似乎抬不起手來,那人壓低的帽檐被風吹落,血紅長纓殤與身後,血眼一張,赤色千里,鮮血幹了萬里,一柄白劍,一柄黑劍,無聲無息,卻又炸裂千里。
這戰場似乎已然被他掌控,第五文林張不開櫻桃小口,眉色被強制低垂,這傢伙身上的魔罡內力足足可以毫不費力的壓制自己,這便是劍魔。
「聽說江湖上的劍魔所到之處就連鬼魂都不敢出來作亂,今日一見,算是明白了,出場比那個武途閣的九先生已然帥上了萬倍。」
第五文林雖然沒見過大名鼎鼎的劍魔,不過這人一眼便識得劍魔,江湖上萍水相逢,識人靠的便是身上的罡氣,高手見高手,總是如此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劍魔只是血眼觀四處,江湖上也只有這劍魔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你這老不死的長成這幅小屁孩模樣,連個青樓女子都做不得……給你五個數,不滾便死。」
第五文林心裡暗罵著,這世上還沒受過這氣,卻也是逼不得已,第五文林的罡氣已然全被堵住,只能撤退,「好,告辭……」
第五文林騎著雄鷹走進了暗處,飛出了幾隻暗鴉,不過劍魔為何不取第五文林的命,這也是第五文林再想的問題,與之交戰,第五文林成不了三刻鐘便會成為一具乾屍。
七將軍帶領著些許兵士行軍。
七將軍的臉色並不難看,似乎還有一點得意,他完全沒有了一個時辰前的虛弱,現在雖然身處半夜,但七將軍的精氣神卻比白日要好,副騎便是那八將軍,他一如既往的沉默,臉上充斥著冷漠,唯一與往日不同的便是後背上嶄新的紅色戰袍。
十將軍算了下到達成都城的時間,正好是今日晌午,與先前計劃好的時間相同,一切都按著計劃進行,這夜只等晉王會師,一網打盡,戰俘們蹲坐在囚車中,不知將要去向何方,漆黑的夜色中,的眼眸中只看得見那前方的白布,白布罩著的便是那蕭潛,蕭潛耳邊響著的是車輪滾動的軲轆聲,路上的車轍劃出了一道道直線,此時的蕭潛連個說話的都沒有,漸漸的,林舒心失去了氣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道第二天醒來會在哪裡,還能不能醒來……
黎璃與黎宇使了全力使出了夢蝶之術,將可轉移的無辜百姓轉移到了城中一處殘房之中,夜色掩飾著眾人……
星星像一群群可愛的孩子,眨著眼睛圍著月亮婆婆,好像在聽她講著故事。果然,這天還是要下雨的節奏,當這一切紅光都消失了的時候,那突然顯得高而遠了的天空,則呈現出一片荒灰的顏色。
唯一透露出一絲朦朧的光亮,在這灰色的天幕上閃爍起來了。它是那麼顯眼,那麼亮,整個廣漠的天幕上只有它在那裡放射著令人注目的光輝,活像一盞懸挂在高空的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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