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幫她順氣

他就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喝下去，覺著這丫頭還是不會喝茶。

她那時約莫著十五，每一天都會跟著他，上朝就在朝廷之外等著，下朝無論有多少對著她品頭論足，都不予理會地跟在他身後。

他批公文，她就看書；他品茶，她就吃糕點。

母妃曾說，自己與扇兒是最配了，扇兒的性子來得溫婉賢淑，時不時又有英雄氣概。

可是當時帝王只要求自己娶杜家的孤女，杜菏苓，自己要去奪得兵權。

他還聽母妃說，扇兒聽了這個消息，晚上一面喝濃茶，一面看書，就當做自己還在她身畔。

她跟他跟得愈加緊，一次她鬧著也要喝茶，他不肯，她就開始在他身畔撒嬌，平時不曾幫他捶背，現在為了求一口茶喝，使出渾身解數。他拗不過她，還是給她斟了一杯。她趁他不注意，激動得一口飲下，太急，太沖，還嗆著了。

他急切地站起來，讓她睡在他懷中，像個貓兒似的，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她就如此睡著了。

他可不願斥責她什麼，想卻又不敢，怕把她嚇著了。

要知道，他發起火來，帝王都要抖三抖。

最後他將她放在自己的榻上來著，那時正值炎夏，他一面看公文，一面給她搖蒲扇……

「莊主，莊主。」翎玥端著盤子，小跑回來，莫悠巧起身，幫她接著盤子。

「喲，從宴會上跑出來，就是為了吃這個，真寒磣！」杜菏苓對著莫悠巧翻了個白眼。

莫悠巧輕笑出聲，沒有理會杜菏苓所說的一切，同翎玥坐下來一起吃糕點，喝花茶，就當杜菏苓不存在一般。

莫悠巧拿來一個桃花糕，一邊吃，一邊喝花茶，忽而——

「咳咳咳，咳咳咳。」莫悠巧輕咳，果然還是吃不得這些糕點，一吃准嗆著。

翎玥想上去輕拍她的背部，卻被杜伯隨搶先了一步。

杜伯隨起身坐在莫悠巧身後，順手推了翎玥一把。杜菏苓看著杜伯隨這麼做，急切地站起來，卻又無動於衷。

嗆死她，嗆死她！

她死了，渝哥哥就可以和我回天庭了。

杜伯隨將莫悠巧攬在懷裡，輕拍她的背，幫莫悠巧順著氣。

「好些了嗎？」杜伯隨好聲好氣地問著她，攬著她的手還不捨得放下。

「多謝，好是好些，只是，杜莊主……我是男的。」莫悠巧輕咳，臉剎一紅，順著柳仲瑜給她編纂的謊言說下去。

杜伯隨微微一笑，將手撒開，又做回原來的位置上。

「是啊，渝哥哥，莫莊主可是男的，別想太多。」杜菏苓提點道，雖說她也看見莫悠巧的身上仙氣繚繞，怕是是百里若扇那廝。

百里若扇可是被上官憐初灌下了七骨散的，怎麼說天庭上的記憶她都不會再記得，如今更是一介凡人而已，她杜菏苓置她於死地，猶如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杜伯隨對著杜菏苓冷笑，轉頭對向莫悠巧，極其「奉承」地作揖：「今日家妹不懂事，改日讓她來向莊主賠罪，可好？」

「不必了，」莫悠巧淺酌一口花茶，對著杜伯隨作揖，「我過幾日就要履行凌雲庄莊主之責，凡間化劫去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你們尋不到我的。」

「那什麼時候莊主您化劫完成了，您就用這隻鸚鵡，告訴我便好。」杜伯隨知道莫悠巧一定會拒絕，窮追不捨地要求一定要讓杜菏苓向她認錯，似有什麼目的一般，十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