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清揚婉兮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杜伯隨微微笑，挽起莫悠巧的手，沿著長廊走進正屋。

「清揚居連著白澤居，都不會有外人進來，你好好在此處住著就好。」杜伯隨望著莫悠巧，她好像當他不存在，面色凝重。

這清揚居的擺設和白澤居並無般二，不過還是一張床榻，兩張案幾，一張可煮茶，一張可辦公，而辦公的案幾后還有一方天地，乃用水墨丹青屏風隔斷，是為浴室，氤氳著白霧。庭院里是一棵石榴樹，再是一間小廚房。同西廂房一樣的東廂房，是一間小屋子，小是小，可謂五臟俱全。

「等會兒陪我去荊棘賽，誰人勝了，我就予你。」杜伯隨眯著眼眸，笑得開心，以為莫悠巧會被他逗笑。

「罷了，風波庄弟子都敢三更半夜來你這白澤居偷靈藥，我怕放在我身邊，養虎為患，」莫悠巧擺擺手，表示作罷。「再者，荊棘賽勝了的人，自然心高氣傲，哪裡是可以斂了性子跟了我？」

杜伯隨頻頻點頭，表示贊同，「也是，還是讓冉崇華去辦的好，我目光短淺。」

「杜莊主哪裡目光短淺，分明心底如明鏡似的，偏偏把自己貶低得不行，」莫悠巧陰沉著臉，「我方才好好算了一下，杜莊主這兩筆生意做得好啊，若答應了儲蒴之，你變可以五五分了凌雲庄；若答應了我師父，你可以提出要求說要我。多多少少，你都可以占我凌雲庄的便宜。」

「這兩筆生意差距太大，應下儲蒴之，雖說五五分，但他可能會要了你去，而應下長華前輩就不一樣了，你遲早是我的。」杜伯隨坐在沿廊的長凳上，坐的隨意，弔兒郎當地看著莫悠巧，「這之間的差距，只因缺了個你罷。」

莫悠巧想反駁，他又忽而站起身來，摟住她道：「走，巧巧，荊棘賽要開始了。你再生氣，也要乖乖聽話，嗯？」文筆書吧www.webshuba.com

這話里，無疑帶著些許威逼利誘。

莫悠巧悶悶不樂，兀自提著裙擺出了清揚居。杜伯隨就在她身後抱著胸，看著他家巧巧如三歲小童似的鬧脾氣。

驀地，前面的丫頭停了腳步。

「怎麼，不肯走？」杜伯隨挑眉，隨即打橫抱起莫悠巧，就往白澤居外走。看著懷裡的女人撲騰著，瞪著他道：「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丫頭，你逞強什麼，連去哪兒都不知道怎麼走？」杜伯隨擰緊眉頭，「乖一點，好不好？」

這會兒，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懇求。

他見著莫悠巧與他鬧氣，就想到那天在天牢里扇兒寧可咬舌也不願搭理他的神情。

一模一樣。

「要是不想被人見著，便摟緊我……」他話沒交代完，莫悠巧的胳膊便纏上了他的脖頸，輕輕在他脖頸間吐氣。所到之處，無不暖烘烘的，鬧得他整個脖頸和耳根兒都紅彤彤的。

杜伯隨便抱著莫悠巧走去田徑場，冉崇華在外候著，見師父來了，風波莊上上下下的弟子從一級大弟子到六級入門弟子全部跪下，道：「參見莊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