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話

拜託狄古拉照顧好菲拉，且被要求下次帶食物補給過來后，雷子燃離開了密室。

一路上他都極其小心，多次確認沒有被追蹤后，才返回小旅館。可剛關上窗戶，一個聲音在漆黑的房間內響起：「子燃，剛才去哪裡了？」

雷子燃心裡暗叫一聲，對著黑暗的角落滿臉堆笑地說：「薩拉妮婭啊，嚇我一跳。我沒去哪裡，覺得有點悶，出去透透氣而已。」

黑暗中的薩拉妮婭不滿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

「沒……沒有啊，誰敢說你笨？」

「那麼大半夜，你這樣跑出去，然後告訴我溜達了這麼久只是為了透透氣。你覺得我會接受這個解釋嗎？」薩拉妮婭邊說邊走過來，月亮的光芒慢慢將她整個人照亮。

雷子燃不知道該做何解釋，席地坐下，一臉愁容。

「一直很想問你，但是時機總對不上。」薩拉妮婭也跟著坐到地上說，「現在我能問了嗎？」

雷子燃轉頭看了看沐浴在月光下的清純少女，那雙閃動著期盼光芒的雙眸瞬間征服了他。他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薩拉妮婭櫻唇輕啟，說道：「雷子燃，你到底是什麼人？」

「……」雷子燃猶豫起來，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薩拉妮婭見狀，繼續說：「那天我被從天而降的閃光吸引，跑到湖邊。見到一隻皮毛破破爛爛的一尾僵直地躺在那裡，胸口那裡還光禿禿的一片。你全身冰冷，但是很快，皮毛竟然長了回來，體溫也慢慢升高。莫拉澤說過，沒有七尾以上的能力，不可能有這種恢復能力。」

「是嗎。」雷子燃現在才知道當日遇到薩拉妮婭前的自己竟然是這樣的狀態。

薩拉妮婭靠到牆上，抬頭望向天花板說：「還記得我們被賞金獵人圍堵，你嚇跑他們的事情嗎？」

雷子燃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我只記得釋放了『風暴刃』，然後他們就逃跑了。」

「你知道當時你的樣子嗎？」薩拉妮婭像陷入了回憶般呢喃著，「眼睛閃爍金色光芒，背後出現了9條巨大的尾巴黑色幻影。就像傳說中的十尾魔王大人那樣……難道你就是……」

雷子燃急忙打斷薩拉妮婭的幻想，像這些日子兩人打鬧的樣子一樣，一手輕輕拍到她的腦袋上，笑著說：「想啥呢！怎麼可能。你見過十尾魔王嗎？」

薩拉妮婭被雷子燃的攻擊拉回現實，捂住頭，不滿地嘟嘟嘴說：「怎麼可能見過魔王大人。我見過的最高階狐人，是我們村子的戰士七尾莫拉澤。」

「沒見過你瞎想什麼，青春期發春啊。」雷子燃笑道，「我要是魔王，那天還不把那些獵人殺光。」

薩拉妮婭無法反駁，只能接受這個解釋，旋即又憤憤不平地說：「唉，我以為我作為二尾，能夠超階使用四尾魔法，已經是天才了。沒想到你可以用出五尾的招牌魔法。看來莫拉澤說我是萬中無一的天才，絕對是騙我的了。」

雷子燃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也決心不能打擊到薩拉妮婭的自信，他一字一字堅定地說道：「不，你絕對是天才。」

「謝謝。」薩拉妮婭重新掛上笑容，「那麼，可以繼續說明你今晚出去幹什麼了嗎？子燃先生。」

雷子燃沒想到薩拉妮婭還沒忘記這個事，一時語塞，片刻后才回答：「我說出來你可能也不信。」

「不。」薩拉妮婭盯著雷子燃的眼睛說，「只要你說，我就信。」

不解風情的雷子燃聽到這種話，竟滿臉疑惑的反問回去：「啊！為什麼？」

薩拉妮婭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唉，總之我就是相信。」

最終，雷子燃在薩拉妮婭的溫柔攻勢下淪陷，簡要地將狄古拉和菲拉的事情說了一遍。

薩拉妮婭聽完后思索了一下，說：「血魂族，我還沒有見過，精靈倒是跟我們相處不融洽。現在你接觸到她們，也不能就這麼隨便放手不管。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就是一定不能讓爺爺和旅館受到牽連。」

「沒事，我今晚的行蹤應該沒被發現。以後更加小心就好。」

「你救精靈的時候，是跳出去后才釋放閃光魔法。」薩拉妮婭平靜地分析著，「閃光魔法生效之前，雖然時間很短，但是那幾個半獸人有可能已經看到你的輪廓。所以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也是可能的。現在最壞的打算是，他們確認庫耐門多城內有狐人族，會加強這方面的戒備。」

雷子燃經這麼一提點，也明白了這方面的問題，說道：「不過這撥人應該是黑市的，不太可能與城內的教團、王國勢力接觸。我們最多也就小心點城裡的黑勢力。」

「希望如此吧。」薩拉妮婭並沒有那麼樂觀，「明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去秘密據點吧。我在莫拉澤那裡學過反偵察的技巧，應該會比你一個人去安全點。」

雷子燃伸伸懶腰，長長地打了個哈欠：「好，就這麼定了。準備睡覺了。我的薩拉妮婭小姐，你不會想在我的房間過夜吧。」

薩拉妮婭嘆了口氣，站起來換上笑臉，邊走向房門邊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房間了。雷子燃先生。」

「誒！」雷子燃叫住正欲開門離去的薩拉妮婭。

「怎麼？捨不得我啊？」薩拉妮婭停下腳步。

「不……」雷子燃整理了一下語言后說道，「薩拉妮婭，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這點我絕對保證。只是很多東西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所以抱歉。」

「嗯。什麼時候，你準備好了，再跟我說吧。」薩拉妮婭說完，一個漂亮的回頭，帶起被月光鍍上銀紗的長發，如仙子般飄然離開。

房間內殘留著薩拉妮婭的氣味，雷子燃獃獃地看著早已關上的房門，內心升起一絲的甜意。被無數電視劇電影浸泡著長大的他，終究不是木頭。他不自覺地嘴角上揚，低聲自言自語道：「呵呵，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曖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