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久別敘舊
被陸岩抱了片刻后,孔蘭掙扎著從他懷抱里抽出身子。
「我現在畢竟是太子的人,我們這般,畢竟是不妥的。你以後切莫再來尋我了。」
陸岩彷彿這才想起她是太子的人一般,剛才因為重逢的喜悅,把她現在的身份全然忘記了,現在經她一提醒,不覺悵然說道:「我知道你是太子的人,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難道不想要命了嗎?」
「不能見到你,命於我又有何用?」
「凈在這兒胡說。你且回去吧現在,以後再莫來了。」邊說邊把他小木屋外推。
將陸岩推至門外后,她將小木屋門一關。陸岩站在門外,悵然說道:「你當真以後都不願意見我嗎?」
「嗯,不願意。」她答非所問地說道。她不能置太子殿下於不顧,更不能置陸岩的性命於不顧。
「好,我知道了,今天打擾到你了,以後我不再來就是……」他以為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與太子朝夕相處,已經對太子產生了感情。
聽到他的腳步聲走遠了,她才打開小木屋的門,看向那片樹林,見他已經騎了馬,在樹林里走遠了。
她嘆了口氣,往自己住的院宅走去。
接下來兩天,她沒去小木屋。
第三天她去了。
「花瓶的水該換了。」這是她對自己說的理由。
提著籃子和換水的水壺,她在小木屋裡將舊的花拿出,將舊水倒出,換上新的水。提著籃子往樹林走去。
當花采了半籃子時,她就回去了。
她又去了一連好幾日,每次都沒見著陸岩的影子。
「原來是個怕死鬼。」
這一日,她采了花不想就此回去,在林中逛悠的時候自言自語道。
「說什麼為我可以丟棄性命,原來都是騙人的。」
「大騙子。」
「既然這麼惜命,前幾日來幹嘛不知道。撩撥了一下就走了,沒良心的。」
正邊說邊走著,突然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她立刻站住了,往後看去,見陸岩正看著自己咧嘴笑著。
「你又來幹什麼?」她轉過身說道,腳下的步子又邁動了起來。
陸岩緊隨其後說道,「我再不來,怕要被某個人給罵死了。」
「誰要你在後面偷聽人說話的。」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都被他偷聽了去,臉上一紅,佯裝生氣的說道。
「我只是來打獵而已,誰知道就剛好聽到有人在罵我。」
「你既然是來打獵的,那跟我後面做什麼,還不快打你的獵去。」
「小生不敢去,怕等會又要被人罵。」
見自己的心思被他一覽無餘地全部知曉,還一再地打趣,她懊惱地說:「你……你不回去我自己回去,這林子,我是再也不來了。」
說完,往出林子的方向跑去。
「好,我認錯,我認錯。」他跟在後面說道。
「你有何錯?」
「你說我有什麼錯,我就有什麼錯。」
「哼,沒誠意。」腳下的步子沒有半分要減速的意思。
她走了沒幾步,胳膊便被陸岩抓住了。由於兩人都沒注意腳下的路,一不小心一起跌進一個陷阱里。
這陷阱想來是不知哪個獵人為了獵物挖的,洞壁上稀落長著的荒草表明這洞應該有些年頭了,洞高一人有餘,底部面上被新落的枯黃樹葉所覆蓋,枯葉中夾雜著一些或粗或細或長或短的樹枝。
「看,都是你害的。」孔蘭低頭拍著落洞時身上蹭的泥巴說。
陸岩笑說:「那我又是誰害的?」
「你自己。」
「好吧,我認了。」陸岩說道。
「聽你這口氣,你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你的錯。」
話音落了許久沒聽到陸岩的回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俯視自己,一張俊臉似有無限遺憾。
「呆著幹嘛呢?」
「後悔……」
「後悔什麼?後悔來這樹林遇著我,還掉進洞里了?」
「後悔當初太過要面子,錯過那麼多時間,不然……」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然而孔蘭已經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
她不覺也是面上一暗,是啊,她何嘗又不後悔?本來可以一輩子耳鬢廝磨,如今見個面也要提心弔膽,偷偷摸摸。
一時之間,兩個都沉默了下來。
沉默良久,孔蘭說:「看來我們一時半會是出不去了。這個樹林平時極少來人,也就偶爾有幾個打獵的會經過這兒。」
陸岩向上看了一眼,見洞口比他高出一隻胳膊的長度,說:「這麼說來,我可以和你多呆一會了。」
「我在說正經的,你盡在這兒胡說,你快想想辦法,我們怎麼才能……」她說話的時候半是嬌羞,半是急切,一張臉容光煥發,美麗的大眼睛里發出的光芒光彩奪目,叫陸岩心中一熱。
她的話未說完,人已被他抱在懷裡。
「你快放開我。」孔蘭推著他的身體說道。
「不放。」他固執地說,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我們這樣見面已經是罪過了……」
「既然已經是罪過,那多一分的罪過,又如何?」
「你……你當真不怕死么?快放開。」
「我當然怕死,因為死了就再也見不著你了。」
「既然怕死,還敢這樣?」
「和怕死相比,我更怕只能一輩子想念你。」
「沒想到,原來你也會花言巧語......」
「當時我就是太不會花言巧語了,所以才錯過了你。」
他這般直白地吐露心意,叫孔蘭好不意外,她想起當時他第一次向她表白時,還拿個背影對著她,突然想到這事,於是暫時停止了想要推開他的動作,在他懷裡仰著頭看著他問道:「我且問你,當日你在去老師家之前曾和我說過些話,為什麼背對著我說?」
「當時我是覺著你心裡大概有別人,畢竟你老是不讓我靠近你。表白時實是心不甘情不願。」
「心不甘情不願那還表白作什麼?」
「還不是想你留下,沒想到你竟不等我回來就走了。」
「我為什麼不等你回來就走了,你去問你母親去。」
「不管她說什麼,你就不能多等一晚上?」
「以我的性格,自然是不能的……」她此刻在想,如果她當日不那麼意氣用事,能等到陸岩第二日回來再說,兩人現在該是何等美滿,然而,說什麼都晚了。
「嗯,不說這個了……」陸岩輕撫了她臉龐邊上烏黑髮亮的髮絲說道。
「那說什麼?」
「什麼都不說。」
他向她低下頭,輕吻了她一下。
她受到驚嚇似的說:「不行,我們不能……」
「我們可以……」他吻得更霸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