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不愧是市中心的超市,不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熱鬧。」那位穿著樸素的男人對著來往的人群不停的感嘆。

在超市的零食區,一位身著白色考究襯衫的男生隨手將一包接一包的薯片以及牛肉粒等零食放到身旁的購物車裡。他身旁的兩輛購物車中已經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零食。

「這些就足夠了吧。」那個男生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推著小推車緩緩走向收銀台。

收銀台的女收銀員默默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各種零食,認認真真的掃過一包又一包。

女收銀員的年齡看上去跟男生相仿,十九到二十歲左右。一身標準的黑色員工服,化著淡淡的職業妝。她將商品錄入電腦,隨口跟男生說了句話

「你買這麼多零食幹什麼?準備冬眠嗎?」

「畢竟在家也沒什麼事干,而且想吃些零食,就跑出來買了。」

「凌傲寒!」女生生氣的朝他大喊了一聲。周圍的顧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朝他們兩個人看去。

女生氣呼呼的扭過頭去繼續忙著錄入男生買的零食,男生微笑著對周圍顧客欠身表示抱歉。

周圍顧客以為這是情侶吵架,也就沒在意。

「怎麼了?」

女生似乎還在生氣,根本不去正眼看他。

「沒什麼事干你還吃這麼多零食,等你沒錢吃飯的時候別來找我幫忙,哼!」

她沒好氣的將那一堆零食分裝到幾個袋子里,故意撇開眼不看他。

凌傲寒拿出了自己的皮夾,從裡面抽出一張卡給她。

「放心,我最起碼不會餓死。」

「哼,誰管你。」

女生一把奪過凌傲寒手中卡,刷完后塞回他的皮夾里。

「盧雲鶴,今晚我請你吃晚餐如何?」凌傲寒紳士的微笑,很誠摯的邀請她去他家吃晚餐。

「哼,自身難保了還請我吃飯。」

雖說如此,雲鶴卻還抱著些許的期待。

「我可沒你說的那麼慘。」

凌傲寒聳了聳肩,露出一個微笑。雲鶴眯起眼看了凌傲寒好一會兒才道

「好吧,給你這個機會。如果做的不合我的口味,你就麻煩了。」

「包在我身上。」

雲鶴將分裝好的六袋零食交給凌傲寒,他拎起那六個購物袋緩緩走出了超市。

凌傲寒並沒有回家。他將所有零食放到快遞公司,讓快遞公司將這些零食快遞迴家。

在快遞公司門口,一位老男人坐在一輛銀色關上敞篷的布加迪威龍駕駛座上。滄桑的臉上刻滿了時間流過的痕迹,但那雙眼睛卻依舊炯炯有神。

他看到凌傲寒走出快遞公司,立刻下車去幫凌傲寒拉開車門,自己站在一旁用手護住車頂防止凌傲寒碰頭。凌傲寒朝他微笑,不失優雅的坐進後座。

「威爾,服裝店。」

「是,當家。」

布加迪威龍平緩的在市區穿行,在轉過數道彎後到達了市區邊一家不起眼的服裝店。這家服裝店不對普通人開放,除非是有預約或者是擁有極高許可權的人才能進入。

一進門,一位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裝的年輕女性面帶微笑朝他走來,黑色漆皮高跟鞋有力的敲擊著白瓷地面。

「您好凌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將我那套西服拿出來,我今晚去吃飯,需要穿的體面些。」

女性的臉上帶著歉意朝凌傲寒微微欠身

「對不起凌先生,您那身Armani西服被拿去修改了,大概需要明天才能送回來。不如您先穿那件Versace夾克吧,我再幫您搭配一下。」

「也好,辛苦你了。」

凌傲寒禮貌的朝她微笑。他絲毫不在意這些,因為這家店的店員能將任何衣服都搭配出想要的風格。

不一會兒,她拿來了凌傲寒那件黑色的夾克。她親自為凌傲寒換上,又為他搭配了一件Camicissima的白色考究底衫。

離開服裝店,威爾載他去市中心的咖啡廳喝咖啡。

凌傲寒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這家整座城市最豪華的咖啡廳,點一杯店長特製的咖啡,然後慢慢的品嘗。這裡的店長與他非常熟,而且他只為凌傲寒製作那杯特製咖啡。

就連凌傲寒的杯子都與別人不同。他的杯子是一隻祖母綠的瓷杯,這隻杯子店長只允許凌傲寒使用,每次凌傲寒使用完后都會單獨清理消毒並保存在前台的玻璃櫥櫃中。

「又見面了傲寒。」

看到凌傲寒,店長親切的上去迎接。

「你好啊店長。」

「又是老樣子嗎?」

「嗯。」

「這邊請。」

店長帶凌傲寒去了店裡視野最好的位置,又親自煮了一杯咖啡端到他面前。

凌傲寒點頭致謝。店長看了看時間問道

「吃午飯了嗎傲寒?」

「還沒。」

「那麼我請了。」

店長親自製作了一份三明治,用一隻與凌傲寒的瓷杯相同款式的瓷盤盛好端到他面前。

「謝謝。」

「跟我還這麼客氣。」

「那我就不客氣了。」

「對了,店長。」

「怎麼了傲寒?」

「幫我送個三明治去市區的超市,收貨的是雲鶴。她中午不下班也不會自己去買午飯的。順便幫我提醒她一下。」

「沒問題。」店長親自做了一塊三明治,騎上摩托車直奔超市。

「您好盧雲鶴小姐,傲寒為您點的午飯,請慢用。」

雲鶴笑了笑。

「謝謝店長。」

「不客氣。對了,傲寒說讓你下次記得買午飯。」

「好的,告訴他別餓死自己就行。店長,這是午餐錢。」

「不用,這是傲寒請的。」

聽到是凌傲寒付的錢,雲鶴苦笑著搖了搖頭

「還是我來付吧,他前幾天無意間跟我說過他最近缺錢。」

聽了這話,店長笑了笑

「那你就放心吧,傲寒沒付錢。他是我朋友,來我的店我還能收錢嗎。」

「那個吃霸王餐的傢伙,下次你把他打出去就好了。」

雲鶴比了個出拳的動作,還刻意重複了好幾次。

「雲鶴小姐,雖然你嘴上這麼不饒傲寒,可還是護著他不是嗎?」

雲鶴臉一紅,立刻扭過頭去。

「才……才沒有呢!」

店長送完午餐后離開了超市。剛準備騎上摩托車時,手機響了。店長拿出手機,是一條簡訊,備註名稱是「神父」。

店長的表情消失了,臉上如同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陰影。一股淡淡的殺氣蔓延出來,下一瞬間立刻被了收回去。店長謹慎的朝四周望去,確認過沒有引起注意,立刻發動車子疾馳離開。

店長趕回店裡,凌傲寒撇了一眼,看到店長后小聲道

「教過你怎麼控制情緒,你還沒學會嗎?殺氣太重了。」

店長找了個理由將他帶到二樓的房間。

「教會下任務了。」

「誰的?」

「你的。」

「吼?什麼人?」

「不是一個人,是一個組織。」

「這種任務給我幹什麼?」

「神父說這個任務你會感興趣的。」

「說說看。」

「那個組織自稱『死神之墓』。」

「嗯,情報。」

「今晚九點,超市地下車庫,他們交易毒品,與另一個叫做『鬼』的組織。」

「都殺掉沒問題吧。」

「當然。」

凌傲寒回到一樓,繼續品嘗那杯咖啡。

下午六點,到了換班的時間。

雲鶴換下上班時的妝容與服飾,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她將制服換成一襲白色長裙,裙擺隨著晚風微擺,像是晚風中的百合。她那如瀑布般的長發披在身後,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凌傲寒趕到超市時,雲鶴已經在那等他了。

「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絕對好吃,放心。」

「不好吃你就麻煩了。」

「放心。」

凌傲寒帶著雲鶴去超市的地下室,在夾克內兜中拿出了一把少見的車鑰匙,然後走向地下室中那輛藍色的敞篷布加迪威龍。

「等等傲寒,你的車不會是那輛吧!」

雲鶴吃驚的用手指著那輛布加迪威龍。

「嗯。怎麼了?」

「你再給我演!」

雲鶴生氣的跺了下地面,高跟鞋碰撞地板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車庫中回蕩。

「啊?」

「你都開布加迪威龍了,還說沒錢!」

凌傲寒想起,幾天前沒吃午飯時為了找個理由就跟雲鶴說過自己手頭不寬裕,所以早上雲鶴才會對他發這麼大的火。

「我就是因為買了它所以才沒錢了。」

「哼!」

雲鶴氣呼呼的走到副駕駛前,凌傲寒幫他拉開車門,朝她微微一笑。雲鶴扭過頭去,氣呼呼的坐到副駕駛上。

凌傲寒坐上駕駛,發動車子開出了地下室。因為市區限速,所以開的很慢。不過凌傲寒並沒有朝市區裡面行駛,而是朝遠離市區的地方開去。

「喂,傲寒,你要開到哪裡去?」

「我家啊。」

「你家在哪?」

「海邊。」

駛出市區后,他們上了一條柏油路。這條柏油路並沒有限速標誌,而且並沒有經常被行駛的痕迹。

跑了五分鐘后,出現了一條岔路。左面一條路,通往更遠的地方,另一條路上有一些沙子,通往海邊。

凌傲寒駛上了那條有些沙子的路。

「我要加速了,坐穩。」

「等……!」

凌傲寒將布加迪威龍的油門踩到底,布加迪威龍的引擎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如同一道閃電掠過這條柏油路。本靜謐的晚風此刻呼嘯在他們耳畔,扯弄著他們的頭髮在身後狂舞。風中夾雜著的大海的味道充斥他們的鼻腔。

路漸漸到達盡頭,顯現出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草原。凌傲寒漸漸減速繼續向前駛去,車輪在草地上留下兩條明顯的印記。

沒多久,他們看到了一幢高四層的別墅,別墅后不遠處便是一望無際的蔚藍色的大海。

凌傲寒將車停到別墅前的黑色鐵欄門前。他打了個響指,鐵欄門緩緩的打開。威爾走出來為兩人拉開車門,將車開走停到不知在何處的車庫裡。

這幢別墅應該只會出現在動漫中才對。鵝卵石鋪成的路、修剪的無比整齊的草坪、各種爭相綻放的花朵、西方皇室風格的豪宅……

「傲寒,你到底是什麼人?」

「啊?」

「又是布加迪威龍,又是西式大城堡,你還敢說沒錢?」

「我無法辯駁。」

「那就說實話。」

「從前沒人問過我這些。」

「哼!反正沒人問你也沒打算告訴我。」

威爾停好車后返回凌傲寒身邊。

「主人,歡迎回家。」

「辛苦了管家,零食收到沒?」

「已經收到了,娜塔莎正在分類。」

雲鶴一臉迷茫看著凌傲寒。

「這位是我的管家,叫做威爾。娜塔莎是我的貼身女僕。」

「少爺你好。」

雲鶴低下頭,滿臉的黑線。

「別這幅表情,顯得你好像覺得我在炫富。」

雲鶴抬起頭卻將目光移項一側,臉上的表情還是在說她不高興。

凌傲寒看出了雲鶴的心思。

「別亂想,今晚晚飯是我下廚,娜塔莎僅僅準備材料。」

「是的。」

在他們聊時,一個看上去年齡與凌傲寒相仿的女孩在側門中走了出來。黑色為底色的女僕裝突出她傲人的身材,如瀑布般的馬尾落到被女僕裝凸顯出的纖細的腰后,渾身散發著沁人的香氣,高挑的身材令無數女孩羨慕。

她走到凌傲寒身前時微笑著欠身。

「對不起當家,我擅自開口而且沒有迎接您。」

凌傲寒搖了搖頭,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這種小事無需在意。」

娜塔莎轉身用她那水靈靈的眼睛看向雲鶴,禮貌的朝雲鶴微微欠身。

「您好。」

「這個不是外人,不用拘謹。」

凌傲寒轉過身為雲鶴介紹

「這是我的貼身女僕娜塔莎。」

雲鶴朝他伸出手去。

「你好,我叫盧雲鶴。」

「你好,我是娜塔莎。主人的貼身女僕之一。」

娜塔莎伸出手去與雲鶴握手。她的手如同手模般美麗,完全不像普通女僕那樣的粗糙。

「主人!你回來了為什麼沒人叫我!」

這個聲音來自房子中,好像在有點遠的地方。隨後,房子中傳來了一陣奔跑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

「莎拉,小心我的門!」凌傲寒朝著房子喊了一句。

「完了!剎不住車了!」房子中穿出了少女的尖叫。

凌傲寒無奈的擺了擺手,可是哪裡卻似乎有些不太對。

「管家,交給你了。」

威爾點了點頭,然後擺出了百米衝刺的姿勢。下一秒,他以驚人的初速度沖了出去,雲鶴甚至沒有看到他跑到了哪裡,房子中就穿出了一聲撞擊聲,但好像還夾雜著什麼細微的聲音,像是……金屬撞擊堅硬物體的聲音。

「別站在外面了,進屋吧。」

他帶著雲鶴進到屋內,娜塔莎一直跟在兩人身後。

進屋后,並沒有看到一片狼藉,而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管家正在拍打他的制服,另一邊的那位女僕正蹲在地上查看腿上的傷口。

凌傲寒立刻快步走上去。

「莎拉,傷口怎麼樣?」

那個女僕也穿著同樣的女僕裝,看上去只有16歲左右。金色的長發紮成可愛的雙馬尾,一雙碧藍色的眼瞳如海水般純潔無暇,緊束的女僕裝勾勒出她正在發育的身材,白色的過膝襪襯托出她的可愛。

莎拉轉過頭,一臉委屈的努起了嘴。

「嚶嚶嚶!主人,腿上磕了好大一個口子!好痛啊!」

凌傲寒蹲在她身前,仔細看了一下她的傷口。

「在哪磕到的?」

「那!」莎拉用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紅木地板。

這裡是房子的玄關,寬度可以容納兩三個人並排走。兩側是純白的大理石牆面,地上鋪制著打過蠟的紅木地板。

凌傲寒蹲在那塊地板前,用身體擋住了後面人的視線。那塊地板上有一個手指粗細的孔,裡面嵌著一顆子彈。

「就是那塊地板絆倒了我超可愛的女僕嗎?」

凌傲寒極其隱蔽快速的從孔中取出彈殼,臉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嗯嗯!」

「管家,拆了那一塊燒火,然後鋪上新的,這次鋪整齊一些。」

「沒問題主人。」

「走吧莎拉,去醫務室。」

「嗚……」

莎拉一臉委屈的看著凌傲寒。

凌傲寒摸了摸她的頭,微笑著寵溺的看著莎拉。

「唉,真拿你沒辦法,你姐姐還沒這麼纏人過。」

凌傲寒背起了莎拉,朝走廊盡頭走去。莎拉將臉緊緊貼著凌傲寒的後背,像極了一個朝父親撒嬌的小女孩。

穿過走廊,他們到了大廳。這裡與之前的風格略有不同。白色的瓷磚地板,大理石的牆面,琉璃制吊燈。大廳兩側各有一條大理石制階梯,階梯兩側各有一條長廊。道路兩側各有白色的木製陳列桌,上面擺放著古老的青花瓷瓶,瓶中養著美麗的波斯菊。

凌傲寒走進左邊的長廊,朝著一扇門走去。娜塔莎立刻快步上前打開門。

「傲寒,你家兼職開醫院?」

眼前的房間,不,已經不是房間了。這個地方原來是一個房間,不過現在變成了一家醫院。這家醫院大概六十平方米。左邊是中藥櫃,旁邊是西藥倉庫。另一邊是四張病床,上面擺放著整整齊齊被子,每一個床位都用玻璃落地窗隔開,但可以隨時打開。每個床位旁邊都有一個床頭櫃,櫃中有全套的常用藥。盡頭是手術室,與平常醫院的手術室一樣,只不過門是關著的。

「雲鶴,能請你先去客廳等我們嗎?」

雲鶴點了點頭,娜塔莎引她離開了醫務室。

凌傲寒將莎拉放到最近的一個床位上,快速的在床頭櫃中拿出酒精與棉棒。

凌傲寒微微掀起莎拉的裙子,看到了那個令人感到驚悚的傷口。那傷口位於莎拉右腿的過膝襪接近頂端的位置,靠近大腿內側。傷口整個貫穿,好在並沒有傷到骨頭。

凌傲寒用酒精擦試過傷口后,立刻去拿手術工具。

莎拉也很堅強,在凌傲寒為她擦拭傷口的時候她連一絲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凌傲寒輕聲說道

「管家,去準備一下。」

「遵命。」

隔著數個房間,管家清楚的聽到了凌傲寒的聲音並給出了答覆。

「主人……」

「沒事的莎拉,有我在。」

凌傲寒將麻醉劑注射進莎拉的身體,然後開始幫她縫合傷口。他的手法簡直比專業的外科醫生還要專業,幾下就將莎拉的傷口完美縫合。

「娜塔莎,幫我準備一下晚飯的材料,我馬上回來。」

正在客廳陪著雲鶴的娜塔莎也用很輕的聲音回答。

「好的主人。」

凌傲寒檢查好莎拉的傷口后,離開醫務室朝大廳走去。在他剛剛到門口時,娜塔莎輕聲說了一句什麼。雲鶴似乎聽到了,轉頭疑惑的看向娜塔莎。娜塔莎笑了笑。

「怎麼了盧小姐?」

「你剛剛有說了什麼嗎?」

「沒有啊。」

「可能是我神經質了,別介意。」

「沒關係。要喝茶嗎?」

娜塔莎為雲鶴沏上一杯上好的鐵觀音。

「主人說您喜歡喝鐵觀音,所以我為您準備了。請慢用。」

雲鶴微笑著。

「謝謝。」

「我先去忙了。」

「嗯。」

凌傲寒走到大廳左面的大理石階梯旁用力一推,一扇暗門緩緩打開。他走進這扇暗門,脫下身上那件夾克,換上掛在門后的那一件Londonfog的黑色風衣。

門內也全是大理石製成。道路兩旁鑲嵌著奇怪的石頭,散發著淡黃色的光。

凌傲寒走到盡頭,那裡是一扇木門。他並沒有推門,而是輕拍了一下門左邊那塊發光的石頭。頓時,凌傲寒腳下的地面消失,他整個人掉了下去。

在一個空翻轉體后,凌傲寒平穩而且不帶任何聲響的落地。

這下面的光源依舊是那些奇怪的石頭,不過這次卻是淡藍色的光,而且來自上方。這下面非常的廣,四周十分開闊,不存在明確的路,而且光源太弱,周圍什麼都看不清。

凌傲寒卻絲毫不受黑暗的影響,徑直朝一個地方走去,連頭也不回。走了沒多久,就到達了盡頭。

那是一扇大理石門。凌傲寒用力將它推開,緩緩走了進去。這裡面有許多東西,但四周太黑,具體是什麼也只有凌傲寒能看清。

他在裡面拿了些什麼,然後朝更裡面走去。房間後面有一扇木門,門后是一條螺旋樓梯,樓梯盡頭是大廳里另一條樓梯的暗門。

管家一直在大廳等候他。他手中握著一把沙漠之鷹,不過顯然自己改裝過。凌傲寒什麼也沒說,朝二樓徑直走去。管家拉上槍栓,穿過玄關朝門外走去。

剛剛打開門,一個穿著像恐怖分子的人端起槍指向管家的頭。管家卻從容的一槍打穿了他的右腿,隨後一槍打爆了他的頭。令人吃驚的是,這兩槍沒有任何聲音。

凌傲寒頭也不回的走向了二樓的盡頭,推開盡頭的一扇窗戶翻身到了三樓。在外面看時,這裡是一幢四層西式城堡,可實際上城堡內部只能通往二樓,想要去三樓或者四樓必須要跑上二樓,借二樓翻進三樓陽台才能到達四樓。

凌傲寒到達了三樓,順著樓梯緩緩走上了四樓。在四樓的樓頂有一個露天瞭望台。凌傲寒站在瞭望台上俯視著屬於他的領地。

瞭望台太過暴露,但凌傲寒卻依舊站在這,如同王一般俯視著屬於他的一切。

「哼,本以為要自己去找,沒想到卻送上門來了。」

「要怎麼辦,主人?」

那是管家的聲音。

「全都殺掉。他們敢來,我管殺……還管埋!」

「遵命。」

月亮被雲遮住了,大地失去了光明,世界被黑暗包裹,一切都變得不可視。

「It'sadarktimenow.」

凌傲寒看到了數百米外的地方有人影,而且移動非常快。他迅速從風衣后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弓,並且已經搭上了箭。

他鬆開手,箭矢如同閃電般劃破夜空,呼嘯著飛向遠處的人影。下一秒,那個人倒在了地上,腦袋被箭矢貫穿。

凌傲寒並沒有動,而是仔細的在聆聽。風的輕撫,海的翻滾,草的喘息……一切聲音全部傳到他的耳中,任何細微的聲音都無法逃脫。

突然,他迅速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並轉身射出箭矢。那個在他身後面準備偷襲的人還沒有看到他的臉就被他一箭貫穿了身體。

他又朝黑暗中射出了三支箭矢,隨後丟掉弓雙手交叉在袖中拔出一對彎刀朝一個方向衝去。電光火石之間,三支箭矢精準的擊穿三個人的身體,令一個剛剛露出頭的人被他右手的長刀劃過脖子,鮮血四濺。

「其他就交給你了。」

「好的,主人。」

月亮掙脫出來,世界再次獲得了一丁點可憐的光。月光下,一切與之前無異,沒有人會去在意在那段黑暗的時間中的那幾聲輕微的喘息,即使那是某人最後的喘息。

凌傲寒脫下那件風衣,將它連同那些武器放回到原處。

凌傲寒換好衣服先去了廚房。娜塔莎已經為他準備好了豬肉,凌傲寒利落的將豬肉切好,又回到會客廳去找雲鶴。管家也在不久后回來了,換了一身相同的衣服。

「你剛剛去幹什麼了?」雲鶴好奇的問到。

「我去切肉了。」凌傲寒展示一下他手中剛在廚房裡切好的生豬肉。

「主人,這種事情明明讓我做就好的。」

娜塔莎的語氣有些生氣,不過表情卻是一臉的擔心。

「不用擔心,我不會切到手的。」

管家走過來朝凌傲寒欠身。

「主人,地板已經處理好了。」

「嗯。我去看看莎拉,你們幫我架起燒烤架,今晚我下廚燒烤!」

「好的主人。」管家與娜塔莎一同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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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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