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戰局布置完后,已經接近晚飯時間了。凌傲寒家的三位僕人此時來教會報道,順便還做了他們八人的晚餐。
莎拉看到阮珪蒨,想起了之前用力將她推到的事情,眼神遊離不敢直視她。
對於之前那件事,阮珪蒨絲毫沒有生莎拉的氣。她很清楚,在莎拉最無助、最崩潰的時候,她只需要凌傲寒。除了他,誰也不能撫慰她的心。
「莎拉!」
阮珪蒨還是想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招呼莎拉,可莎拉卻還有些不好意思。
「阮姐姐,我……」
阮珪蒨走過去摸了摸莎拉的頭
「沒關係莎拉,我沒有生你的氣。你也是擔心王,姐姐很為你這份心感到驕傲哦。」
莎拉見阮珪蒨不生自己的氣,立刻恢復了之前那副撒嬌小孩的模樣。
「謝謝阮姐姐!阮姐姐,莎拉親手做了你的晚餐喲!」
「謝謝莎拉,讓我看看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阮珪蒨接過莎拉遞來的便當盒,裡面裝的是一整盒黃燜雞米飯。
「我知道阮姐姐喜歡吃這個,於是我就親手做了一份帶給你。」
「謝謝莎拉,姐姐我很開心哦。」
娜塔莎和威爾也將做好的便當交給每個人。每份便當都是根據各自的喜好做的,而且還嚴格控制了量。
吃完晚飯,凌傲寒他們一直坐在議會廳,等待著敵人到來。
沒有人說話,周圍無比安靜。凌傲寒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仔細聽著周圍一切的聲音。
夜晚徐徐飄過的雲遮住了天上那一輪新月,霓虹燈在這黑暗中竟也漸漸失去了那惹人的光。此刻,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
議會廳中那唯一一根蠟燭,昏黃的火光在微風下搖曳。凌傲寒睜開眼,漆黑的眼瞳深處燃燒著藍色的火焰。凌傲寒聽到了,從教會四周傳來的、蠢蠢欲動的腳步聲。
「娜塔莎、莎拉、威爾。」
「在!」
「我最鋒利的箭矢,去讓這大地感受到第一滴鮮血吧!」
「是!王!」
三人接到凌傲寒的命令,如同黑色的箭矢般飛出教會,直射向敵方的先頭部隊。
這次戰爭,是由十三個黑暗世界中的頂尖組織共同圍剿肅清教會。目的只有一個,打破肅清教會控制整個黑暗世界的局面,瓜分勢力。
先頭部隊是由每個組織中實力中等的人組成,共分成三路前進,每一路上都有五十人。
娜塔莎去的是中間,莎拉上方,威爾下方。三人在衝出教會的那一刻變換成老翁,隱藏起自己的氣息在黑暗中肆無忌憚的前行。
威爾先看到了敵方的先頭部隊。他不給敵方任何反應機會,從黑暗中朝他們扔出了五把蘇格蘭短刀。
那些人沒有像凌傲寒那般的聽力,而且威爾已經可以熟練運用老翁的力量,短刀在空中飛行時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五把短刀刺穿五個人的心臟,鮮血浸染短刀的刀身,濺起的血花還未來及濺到身旁的人身上的防彈衣,那匕首已如同有生命般轉向刺穿身旁的人的心臟,力量絲毫沒有減小。
一聲接著一聲的倒地聲在那人群中不斷傳來。沒有一個人發出絲毫叫喊聲,因為在匕首刺入他們心臟之前,威爾的線已經刺穿了他們的喉嚨。
沒多久,這一對先頭部隊被威爾屠殺殆盡。沒有人反抗,也沒有人叫喊,一切都在無聲中開始,在無聲中結束,留下了河流般的鮮血還有那堆積如山的屍體。
娜塔莎那邊,先頭部隊已經前進道距離凌傲炎的部下不足三百米的距離,可還不見娜塔莎的身影。
「這一路上不太對勁,沒有陷阱,也沒有阻攔。」
這隊先頭部隊的隊長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地面,還不時壓低聲音跟身後的人交流。
「你在跟誰說話?」
女性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聽到這聲音,他全身打了個寒戰。因為,他的隊伍里沒有女人。
他轉過身,看到了披著兜帽長袍的娜塔莎。娜塔莎身後,一個又一個陰影隆起的兩米高的尖刺將他的部下一個接一個的釘死在那兒,如同一片死亡的陰影森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恐,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娜塔莎的存在,也沒有人知道娜塔莎是如何將那些人殺死。
他還沒來及驚訝,一個同樣的尖刺從他身下刺出,將他的身體貫穿並釘死在原地。鮮血與腦漿順著陰影形成的尖刺滑落到地上,這些屍體就是這片死亡森林綻放的花朵。
莎拉是最後一個遇到先頭部隊的人。那一隊人的行軍速度很慢,因為其中一人不小心觸發了林霜芷的部下所布置的魔法陷阱,所以一路上都走的小心翼翼的。
莎拉停在一棵樹的樹冠上,看到他們那副鬼子沒帶探測儀卻硬要走雷區的模樣,不覺感到好笑。
莎拉平復情緒,仔細等待著時機。她的手中凝聚出黑色的液體,慢慢形成了一把黑色的匕首。
那群人走到離莎拉二十米時,莎拉甩手扔出手中用毒凝聚出的匕首。她並非像威爾那樣精通投擲,在遠處就能投擲匕首貫穿敵人心臟。而且就算是在這個距離,莎拉想單純的憑藉匕首擊殺敵人都有些困難。
匕首並沒有擊中任何一個敵人,而是落到了人群中。那群人立刻停下並且遠離匕首,以為是哪個人又不小心出發了陷阱。
可等了半天,出了這把匕首之外沒有任何的襲擊。
他們朝四周看去,搜尋這把匕首的來源。可周圍太黑了,他們的可視範圍僅在周圍五米,看不見二十米外樹上的莎拉。
那群人漸漸朝匕首靠攏,隊長想拔出那把匕首,仔細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
還沒等撿起,那把匕首突然膨脹、爆裂。伴隨無聲的爆裂,匕首化為黑色的液體濺到每個人的臉上、身上。
那液體如同濃硫酸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著那些人的護甲,皮膚。劇痛使那些人掙扎,打滾,但是卻沒有辦法發出一點聲音。
沒多久,那群人什麼都沒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