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離開了

「好！我……」鳳三兒猶猶豫豫地說著。

「你是不是想要讓我幫你找你娘親？」鳳非煙主動說道，雖然鳳三兒總是在她腦子裡面吵吵嚷嚷的讓她很煩躁，可是她其實都有耐心聽鳳三兒說話的。不然……她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也是會不安的啊！

「對，可能很難，因為我沒有絲毫對我娘親的記憶……你今天對我好溫柔，是不是因為感覺到我要離開了？」鳳三兒小聲說著。

「是。」在鳳非煙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她似乎感受自己靈魂同這個身體的融合，所以才……

「我已經死了，不過因為過去從來沒有人聽我說話，所以我就……」

「我明白的！」鳳非煙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似乎鳳三兒難過的心情影響了她，她低頭笑了笑：「一個是報仇，一個是尋找娘親，對不對？還有嗎？」

鳳三兒似乎想了很久，然後輕聲說道：「沒有了。非煙……謝謝你，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三兒！」鳳非煙忽然叫道，「我是鳳非煙，你也是，你將身體送給我，我將名字送給你，好不好？」

「真的嗎？」鳳三兒的聲音有些激動。

「嗯！」鳳非煙眼圈一熱，她知道這不是她的情緒，她只會流血，哪裡會有眼淚呢？

「非煙，我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替我好好看看這個世界，這裡的雪……真美呢……」

鳳非煙只覺得心忽然一空，她知道，三兒離開了……

守在帳篷外面的如月其實非常害怕，她明明是看著鳳三兒斷氣的，可是她怎麼又活過來了？

她看著送飯過來人，伸出顫抖的手接過那個托盤，那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如月閉了閉眼睛，然後看向身邊的如畫，「我手腕有些疼，你幫我拿一些吧！」

「啊？好！」如畫點點頭，伸手從托盤中取了湯盅。

「公主，用飯了。」如月帶著如畫走了進去。

鳳非煙一眼就看出如月在緊張害怕，因為如月端著托盤的手指已經用力到指尖青白，甚至微微發抖。

她注視著兩個侍女卻並不開口，就任那她們端著東西跪在面前。

這幅畫面很眼熟，似乎經常在鳳三兒的腦海中出現，鳳三兒風寒的時候正是因為喝了如月送過來的葯才腹痛難忍，最後昏迷被人扔到雪山腳下。

如月深吸一口氣，彎起唇角柔聲說道：「公主，您總是不用東西，身體怎麼受得了呢？」

「如月，你很關心本公主啊！」鳳非煙似笑非笑地看著如月。

如月一愣，這個語氣……她側目看了一眼如畫，就見如畫的表情也很是驚訝。

「本公主不過就說了一句話，你們如此驚訝做什麼？」鳳非煙倚在床頭，手指不停地把玩著腰間的流蘇。

她們怎麼可能不驚訝！一個連正經名字都沒有的三公主是個傻子啊！她何時這樣條理清楚地說過話？

如月喉間微動，唇角有些僵硬，「公主，奴婢怎麼覺得您今天……和往日有些不同呢？」

「哦？」鳳非煙一揚裙擺，大紅的裙面從兩個侍女的面前劃過，如同一片帶著煞氣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