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殺豬刀法
第四章殺豬刀法
「三哥,三哥,開門啊!「一陣陣叫喊外加哐哐得拍門聲驚醒了沉睡的老三。
他穿上狗皮大襖,就著溫熱的土炕定了定神,隨手摸了把眼屎,蹬上狗皮靴子,一邊系著牛皮腰帶,一邊打開了沉重的鐵木門。刺眼的陽光讓老三眯起了眼,一個身穿灰色狼皮襖,頭戴狼皮帽,滿臉憨厚,凍的臉通紅的小夥子正站在門口。他一邊跺著腳一邊哈著手。手裡還拎著一個瓦罐和油紙包,微紅的陽光給他鍍了一層金邊。
「鐵蛋啊!今天怎麼這麼早?「老三一開口才感到自己乾裂的嗓子。
「早啥?你前天不是告訴我今天李禿子來送貨嗎?讓我早來。」憨厚青年一邊把瓦罐和油紙包遞給老三,一邊驚訝地說道。
「哦!差點忘了,進來暖和會,今天太冷了!」老三拍拍腦袋說道。
「不進去了,暖和了一會出來更冷,我先把水燒了,把冰化了,一會還得用鍋,你吃飯吧!老胡家的小米粥和大餅。」鐵蛋說完就去院里收拾那幾口大鍋。
噴香的小米粥讓老三瞬間食慾大增,他也不進屋,出了大屋,砸開水池的堅冰,隨手撩著洗了把臉,就站在院里一邊稀里呼嚕地喝粥一邊和忙活的鐵蛋說話。
「三哥,昨天鎮長家殺馬城來人了,要有大變化了。」
「能有啥大事?」
「聽洛大管家說,咱們大風國要和雨國結盟了。」
「不可能吧?前兩年不是還打仗嗎?聽說還死了不少人。」老三啃著大餅疑惑地問道。
「我哪知道?還有就是說以後交易用什麼紙幣,不用金銀銅幣了,全西荒通用。」
「不是吧?一張紙可以代替金銀?這得有多大的勢力做保?」老三裂著嘴有點不敢相信。
「你咋知道有大勢力做保的?你和洛家妹妹見面了?」鐵蛋一臉驚奇地看著老三。
「猜的,我好幾年都沒見洛櫻了,見了都可能認不出來了,那個勢力如此雄心?」老三嘴裡嚼著餅含糊地說道。
「咱們西荒還有哪裡有這勢力?雪山王庭唄!還有說是以後鎮里成立銀庫,一年內金銀銅幣全部換成紙幣,過了一年這些都不能買東西了,另外就是鎮里成立學堂,城裡城裡中學堂,國都成立大學堂,大雪山成立博學堂。不知道啥意思!」鐵蛋一邊刷鍋一邊繼續說。
「我叉,這可能真是有跟自己類似的宿慧覺醒了,這個世界,這個大雪山絕對跟自己有些關係,以後一定去大雪山看看。」老三忍著自己腦海中翻騰出的各種模糊的宿慧念頭想到。他冥冥之中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大雪山這個地方,說起來老三還真有點知道,當年那個鎮長私學的老師就自稱在大雪山遊歷過。聽他講再結合老三自己的理解,大雪山類似一個西荒五大諸侯國的王庭,據說有強大的武者居住其中,是西荒真正的主人,每個西荒諸侯國的成立,首先就是要得到大雪山的承認才能名正言順。
以前老三一直認為,大雪山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存在,管不了五大諸侯國,現在看來不一定是自己猜測是那樣,能有如此大的能量,可不是一個樣子貨能做到的。發行西荒通用的紙幣啊!這意義了不得了。意味著五國對大雪山那是言聽計從,絲毫不敢違背啊!
「難道真有傳說中凌駕眾生的武者?」老三情不自禁地暗自嘀咕。
「老三,鐵蛋,開門啊!」一聲粗獷的叫喊,打斷了老三的思索。
「來了,來了!」鐵蛋一邊喊著一邊飛快地跑到柵欄旁邊打開了外開店柵欄門。
「臭小子你小心點,別被沙狗咬了,毛毛愣愣的小子。」那個洪亮粗獷的聲音又在柵欄外響起。
「哪能啊!怎麼說我也和三哥學了好幾年了,別說這些沙狗就是沙狼我也對付的了,沙盜我都砍了五六個了!」鐵蛋笑嘻嘻回道。
「混小子,別吹了,真要掏了你,你那財迷的老爹還不得搬我家吃住去。」那個聲音笑罵道。
「禿爺早啊!」
「早啊!」
老三也吃完了東西,出了大門。一個身高近2米,五十多歲,身穿棕色的熊皮大襖,就是磨的快沒毛了,很是搞笑。沖淡了他魁梧的壓迫感。他一手拎著熊皮帽子,一手正撓著油光錚亮的頭皮,幾縷灰白的頭髮散落在腦袋周圈。
紅黑色的臉龐像風沙吹拂的戈壁灘。
一個寬有三米,長有五米的大車正停在門口。四匹近兩米高的沙馬正打著響鼻,不耐煩地小步晃蕩。
「嗯,老三幾天不見你大變樣了,滿臉的朝氣啊!找媳婦了?」正在和鐵蛋說話的李禿子,看見出門的老三,混濁的雙眼,剎那間似乎閃過一道電光。
「啥朝氣!我咋沒感覺到,禿叔去家裡喝口水吧!」老三摸摸腦袋哈哈一笑說道。
「不去了,趕緊卸完,我還得去老洛家酒館去,跑了好幾天了,真饞那一口啊!」老者哈哈一笑說道。
「好嘞,你等會啊!」老三擼了擼袖子,轉身向大車走去。大車上裝了六頭肥豬,五隻沙狗。說也奇怪,看老三走近,正和鐵蛋呲牙咧嘴的沙狗們,嗚咽地趴在車上,低頭顫抖著不敢動了。按李禿子的話說那就是老三有殺氣,成了合格的屠夫,鬼神不得近身。
很是容易,不一會兒,老三拳打腳踢就把這些嚇得屁滾尿流的豬狗弄進了柵欄。
「老三,你們最近要注意了,這次聽外面沙窩子里的人說,最近附近有沙狼出現,而且是一群,還有人看到沙盜刀疤臉在一個沙窩子出現過。這幫傢伙可不是善茬,沒事別出鎮子,走了。」老者結完賬,上了大車,給老三擺擺手說道。
「有空來家裡做啊,家裡還有我爹留下的好酒呢!」老三看著遠去的老者喊到。
伴隨著響亮的皮鞭聲,老者哈哈應了一句,大車沿著街向東走去。
這個李禿子和老爹關係很好,記得小時候經常和老爹一起喝酒,也算是看著老三長大的。老爹走時,他還幫抬的棺。
沙狼,沙盜,老三暗自記住了,老三家的店,位於小鎮的最西頭緊挨著瀚海沙漠,因為殺豬氣味的影響,離老三家最近的住戶都好幾十米遠,真要有沙狼或者沙盜出現。他家肯定是第一個遭殃的。不過從老三長大至今,有過無數次沙狼沙盜入侵過小鎮,那種猙獰嗜血的沙狼給老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過鎮上的居民都很彪悍,被鎮長家的護院組織起來的居民們幾個衝鋒就給打跑了,老三也殺過幾十個了。近些年次數倒是少了,據老爹說這些年因為有鎮長家的金護院越來越厲害,團滅了幾次后,小沙盜再也不敢來這裡撒野了。就是當年老三跟著學了幾天功夫的金護院,很是一個強壯的男人,一晃好幾年沒見了。自己也真宅的可以啊!回來后竟然沒大出過門!他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全是宿慧鬧騰的啊。
「三哥,這次讓我試試唄!」鐵蛋看著老三嬉皮笑臉地說道。
「行啊!咋不行,我還以為你被沙豬頂個跟頭嚇壞了呢,這些沒什麼,你看我這裡,這裡當年差點被沙狗咬死。」老三指著臉上和大腿說道。
當年打完架,回家給老爹炫耀,結果被老爹誇獎了一番,直接把殺豬刀塞手裡,拉出一隻兇猛的沙狗,讓老三自己搞定,他則瀟洒地門一關回屋喝茶去了。當時才一米六多點的老三看著一米五高,五米多長的沙狗,馬上懵逼了,那咆哮猙獰的狗臉現在還可以記得。發瘋的沙狗一下子就把他撲倒在地,一口把大腿咬了一個對穿,要不是老三最後血性起來可能就被咬死了。
等老爹出來看著哭天喊地的老三,他先是感慨了一番,然後慢條斯理地教給老三怎麼止血,怎麼上藥。氣的老三事後問老娘,「這是親爹嗎?」
「來,擺個姿勢試試。」老三隨手抽出殺豬刀扔給鐵蛋。他則抓著刀鞘,一旁指點。像當年老爹教導自己一樣。
「腳下要有根,全身上下脊柱為神,蓄勢如神弓絞弦,動勢如猛虎撲食。手眼身法步,一步一定,定樁不只是起手,每一式都可以有定樁,你看你練的啥玩意,記住,氣勢,氣勢,咱們屠夫眼中,沒有不可殺之食材,向前,向前,咱們殺豬刀法沒有守勢,怕啥,這種土狗都怕,如果來的是殺人如麻的沙盜,你還不得嚇死。別說這種土狗就是沙盜,就是武者,咱們也一直向前,只有有這種氣勢才算的上一個合格的屠夫。」依稀里似乎看到當年老爹教導自己時狂熱的大黑臉。
「這裡,肌肉太緊,松下來,這裡崩起來,全身力氣肌肉要統一起來,靠步就是用後背,用肩頭,甚至用屁股發力。」老三刀鞘啪啪地敲打矯正著鐵蛋的姿勢。這個鐵蛋是跟著老三屁股後面長大的孩子,老爹是磨豆腐的,家裡也有傳下來的玩意,當年老三大街那一打十幾的群架,徹底讓鐵蛋變成了小跟班,他老爹咋說也不聽,最後也不管他了。
按說這殺豬八法,老爹臨死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外傳,至於那些配合的臆想法打死也不能外傳。老三暗自琢磨,萬不得已,那也就是可以外傳啊!這鐵蛋跟自己屁股後面長大的,不是外人,眼巴巴看著自己,就隨手傳了他兩招。臆想功法倒沒傳,自己都沒臆想出來個啥玩意,哪有臉給別人說。沒想到自己隨手這兩招,把鐵蛋激動壞了,還把他老爹教的豆腐拳法說出來給自己聽。不過說起來挺唬人,說是煉成了以後可以隔著豆腐一拳把石頭打成粉碎而豆腐則一點不傷。老三琢磨了半天有點像自己靠步肌肉發力隔空打人的味道。但要練到碎石不傷豆腐的地方,太難了。鐵蛋的說法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就是他練了一輩子的老爹,隔著豆腐連雞蛋都打不破,別說碎石了,都是吹。這老三才平衡了一些,不然真被鐵蛋家的豆腐神功給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