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人是自私的

連清梅是直接無視了顧衛的討好，只是低頭看著碗里的菜，聲音平淡:「顧衛，你同大哥一起去幹活吧，家裡不能由大哥一個人養著。」

「這，」顧衛下意識反駁，「大哥都沒說什麼，你個婦道人家，趕緊吃你的飯吧。」

顧清姿見顧衛還是這般厚臉皮，呵呵一笑，「二哥，大哥也是要娶妻生子的，養爹娘那是他應該的，我未出嫁也是該養的，你已經有了媳婦和孩子，也算是成家了，怎麼，你的孩子和媳婦，還要我大哥養著不成？！」

面上這麼說，顧清姿桌子下卻是握緊了連清梅的手，安撫的握住，連清梅看向顧清姿，顧清姿溫和的笑了笑，連清梅心裡的隔閡也消失不見，她知道，顧清姿這是故意刺激顧衛。

「你胡亂說什麼？我們是一家人。」顧衛故作掩飾的說著，心裡卻因為顧清姿的話覺得沒了面子，「我有出息后，肯定也幫大哥。」

「呵，親兄弟明算賬，二哥，那就先算算，你再想你出息了的事情。」顧清姿一板一眼的說，回屋子裡拿了筆紙，正好大家也都吃好了。

「你因為賭，把咱們家抵押了出去，咱家房契是一百三十兩，你后又把二嫂抵押了出去，二嫂無價，但是家裡替你還了二兩銀子，你這些年的吃喝，暫時算你一年五兩銀子，算整數，二十年，你欠了顧家一共二百三十二兩銀子，二哥，我沒算錯吧？」顧清姿停筆看著顧衛，將寫好的單子給了顧老爹。

顧衛不吭聲了。

「既然二哥默認了，爹，你就把二哥逐出家譜，他什麼時候把錢還完，再住進來，沒還完錢之前，二哥你就不能住顧家，不能吃顧家的飯。」

顧清姿看著顧衛，笑眯眯的說道，「二哥覺得有問題嗎？」

「顧清姿！你憑什麼不讓我吃不讓我喝？」顧衛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飯是娘做的，菜是我摘我洗的，你做了什麼？大哥和爹都在幹活，你什麼都不幹，你吃什麼？」顧清姿與理據爭。

被顧清姿這話刺激的，顧衛脾氣也上來了，他起身猛的拍了下桌子，「我告訴你，你二哥以後絕對會是一個有出息的！我現在就走你們誰都不要攔著我。」

「沒人會攔你。」顧清姿話落下。

果然，無人去攔顧衛，顧衛落不下面子，起身離開了顧家。

連清梅有些擔心，「顧衛他。」

「二嫂你就放心吧，二哥他那點膽子，鐵定不敢走的。」顧清姿這些日子將顧衛的脾性摸的清楚，他頂多就是痛快痛快嘴，最後肯定還是會慫。

連清梅點點頭，也是知道自己相公的性子，抱著孩子回屋了。

顧清姿打開門，瞥了一眼門口不遠處站著的顧衛，面不改色的往沈家走。

「你幹什麼去？」顧衛遠遠的問道。

「因為二哥的二兩銀子，替別人免費打工半個月，二哥不記得了嗎？」顧清姿冷著眉眼看顧衛，收回視線，推開了沈家門，進去后關上。

顧衛站在原地，心裡五味陳雜。

天還亮著，已是五月底，晝長夜短。

顧清姿在沈家做好晚飯後離開，看了眼還在那個地方，早就沒了顧衛的影子。

家裡晚飯桌上。

「清姿，你看見你哥嗎？」連清梅還是擔心，抱著顧智的手指，指尖泛白，「我看了今個夜裡的天，應該會下雨，你哥沒有地方去，他淋著雨了怎麼辦？」

「二嫂，你這是多擔心的事情，你覺得二哥的性子能讓自己吃苦？指不定會去跑到田地里那邊的房子睡著，說不定會更逍遙自在，二哥那性子，是能吃苦頭的？」顧清姿開解連清梅，其實她心裡也是這麼覺得。

「你這麼說，想想也對。」連清梅抱著顧智的手緩緩鬆了一些，「那我回去哄智兒睡覺了。」

「嗯好。」顧清姿溫和的笑著，看著她懷中的孩子，「智兒真乖，白天幾乎都沒聽他哭過，現在夜裡也好了一些，不怎麼哭了。」

「可能是你二哥以前老鬧他，鬧哭了也不管。」連清梅提起這個，又是一陣嘆息。

這事，顧清姿卻沒了辦法，她能插家裡事情的嘴，但是顧衛的家事，她卻是沒有插過手，也不方便插手。

片刻，月亮已經出來了，顧清姿算算，大概是夜裡六點多左右。

「扣扣扣——有人在家嗎？」

顧清姿快步走了過去，打開門，看見門口的四五個男人，防備的只開了條門縫，露出半張臉，「這位大哥，你們有什麼事嗎？」

「顧衛現在在賭坊里，被人打了，他讓我幫忙告訴顧家的人，讓你們去把他領回來。」

「謝謝大哥。」

「沒事，就路過順便幫忙。」

說著，那些人就離開了。

顧清姿關上門，回房間，她不想去領顧衛，說實話，顧衛這樣的人，她不喜歡，可是……

唉，她並不能選擇。

糾結了一番，顧清姿去了顧龍的房間，在門口站著，「大哥，大哥。」

「三妹，有事嗎？」顧龍打開門。

顧清姿拉下來臉，「二哥去賭坊了，被賭坊的人打了一頓，剛剛有人來通知咱們家去領人。」

「唉，這……二弟他，算了，三妹，你……唉。」顧龍嘴笨，半天後，什麼都沒說出來，「我現在去把顧衛帶回來。」

「大哥找幾個朋友一起吧，免得賭坊的人，仗勢欺人。」顧清姿考慮了一下，提議道。

「好。」顧龍將顧清姿的話聽了進去，去賭坊的路上，讓關係朋友和自己一起去賭坊把顧衛帶回來。

顧龍看見賭坊門口躺著的顧衛，小二看見他，皺著眉頭:「趕緊把這個人帶走，晦氣。」

「謝謝諸位。」顧龍客氣道。

「嗯。」小二點頭，身子靠著門檻。

顧龍和朋友將顧衛抬回了家，顧清姿在門口守著，見著人後，「大哥，把二哥放門口就好。」

顧龍不懂，但還是照做了。

「大哥你先進家。」顧清姿道，等顧龍進去了，顧清姿也跟著進去，從裡面把門插上，全然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