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於書燕受封
「楊夫人覺得用酒水潑我夫人是你的小小懲罰,也對,楊夫人是誥命夫人,而做為丞相夫人的於氏並不是,這事兒賴我,是我虧待我的夫人了。」
於是秦楚轉身朝周寅行了一禮,「臣之妻於氏溫良賢淑,一路隨我入京,吃過不少苦,如今臣已經為一國丞相,而她卻還只是一位民女,京城內誰都能欺負她,臣感慚愧,因此臣懇請皇上封賞,賜我夫人於氏誥書。」
還有討賞的,人家右相袁仲舟都不曾封賞家裡人,他才提拔的左相就要封賞呢。
在場的權貴夫人們都驚呆了。
於書燕也沒有想到秦楚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討賞,她一時間都忘記了委屈。
以前杜丞相在位時,可是封賞了杜丞相的母親、妻子,的確以往的各任丞相都有封賞,這一任卻沒有,可是如今朝中一位丞相變成了兩位,莫不是全部都得封賞不成?
周寅聽到秦楚這話,立即想起來了,對啊,他早該封賞義妹了,秦楚藉此機會,倒是給他解決了一個難題,一朝兩丞相,他正不好厚此薄彼。
於是周寅順勢下旨,封秦家老夫人俞氏與秦大人妻子於氏為一品誥命夫人,金口御言,當著全京城權貴的面,就這麼輕輕巧巧的賞下來了。
全場安靜的落針可聞。
這一場封賞是狠狠的打了梁氏的臉,以後於氏與她平起平坐,她下一次若敢再這樣,那可就得掂量一下了。
梁氏的酒全醒了,剛才借著酒勁,在人家丞相府的宴席潑丞相夫人,眼下想起,只覺得自己愚不可及。
新帝叫所有人平身,楊許寧此時走了出來,她知道梁氏為何潑她的手帕交,的確,以前欺負她慣了。
「母親身為一品誥命夫人,卻不能做為滿朝命婦的表率,的確有失德形,你雖為本宮嫡母,本宮也不能徇私,母親即刻回去,在府上反省三月,這三月中不得離開楊府半步。」
楊許寧以前柔弱,事事不敢開口,彼時她的婚姻她的未來全部捏在梁氏的手中,如今她為一國之後,她說的話就是懿旨。
梁氏畢竟欺負她慣了,還不曾領悟過來,聽到這話,她怒道:「你身為晚輩,你竟然敢懲罰長輩,你何德何能,當了皇后了不起,莫要忘了,我還是你的長輩,我仍舊能教導你。」
周寅此時上前一步,將楊許寧護於身後,面色威嚴的看向梁氏,「長輩不慈,有損德形,她先是皇后,其次才是楊家之女,梁氏,你莫要忘了,今日本是秦府喜宴,朕不想被人擾了心情,梁氏,你退下吧,皇后旨意便是朕的旨意。」
隨著周寅的話落,禁衛軍立即上前。
梁氏嚇得說不出話來,禁衛軍敢押她,她是有誥命加身的命婦,可是當她對上新帝的眼神時,她終於明白,楊家大姑娘再也不是那個任她欺負的大姑娘了,什麼新帝不喜,皆是她的自欺欺人罷了,她今日倒是替人做了嫁衣裳,反而落下一個壞名聲。
梁氏被禁衛軍叉了出去。
其他的貴夫人無人敢說半句。
楊許寧卻是身子一軟,退後兩步跌坐在交椅中,剛才她為了手帕交出頭,她對付的是她一直忍讓而且懼怕的人,雖然如今她身份高貴,可是若是皇上不護她,她仍舊能被人欺負,如今不也欺負到她手帕交上來了。
於書燕也算是明白了,她握住楊許寧的手,安慰著她。
秦楚與周寅相繼坐下,聽到消息的英國公連忙過來了,他下意識的看向高座上的女兒,見女兒平安無事,他放下心來,上前行一禮,為妻子求情,周寅自是不會怪責這個岳丈,再說也不過只是懲罰了梁氏反省三個月,還沒對她怎麼樣呢。
英國公放下心來,決定先一步回府上,周寅准了。
秦楚將英國公送出府。
一頓喜宴,雙喜臨門,秦家婆媳同時封誥,誥書很快下來,兩人得了封賞,有了田產鋪面。
秦家院里幾房都羨慕的不行。
毛氏抱著懷中的長鈺,心想著待她家鈺兒將來長大,也必定為她掙得一個誥命回來,一想到這兒,毛氏倒也不羨慕四弟妹了。
呂氏生的只是一個女兒,看著四弟妹那一身命服,心頭有些難過,她這一輩子可別想了。
俞氏與四媳婦同時拿上命服,兩人朝對方看去一眼,皆是笑了。
下雪了,入冬的京城越發冷了起來,離著上一次京城大亂已經過去大半年,京城的繁華下,似乎這件事就不曾發生過。
入夜,白茫茫的京城大街之上,有一個身影渾身髒亂的在街道上走著,他一腳高一腳低的,走得很是吃力。
此時京城巡邏的士兵經過,早過宵禁的時間還有人在路上走著,那自是被巡邏兵給攔下了。
那人顫著聲說道:「我……我去莫府,我原是莫府的下人,出城辦事回來晚了,如今大雪天,手頭沒有銀子,就……」
那巡邏的士兵一聽立即說道:「戶部尚書莫府。」
戶部尚書莫靖早在兩個月前已經辭官,他女兒莫寶萍嫁入三皇子晉王府上沒幾年,無所出,在榮府造反的時候,莫靖聰明,他是擁護皇權的,並將自己的女兒第一時間從晉王府接了出來,同時與其他朝臣一起對付榮家,總算保得一條命。
不過因為曾與晉王扯上過關係,所以莫家小女已經送去尼姑庵里,而莫靖將手上的事務交代清楚后辭了官,莫靖的果斷,終於留下大兒子能穩穩的在朝中為官,雖然官階不高,卻也至少還有一個希望。
再加上莫家與英國公府還是親家,英國公府出了一位皇后,莫家也得到了庇護。
此時大晚上的遇上這麼一個人,那些巡邏士兵便將他帶去了莫府。
然而到了莫府小側門,那門防卻說不認得此人,巡邏士兵就要將人帶走,那人卻是急忙道:「我要見莫大公子,我其實是莫大公子的人,是莫大公子派我出的門。」
那門防有些狐疑起來,將此人上下打量一眼,又見對方手只拿到一塊令牌,於是往大公子的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