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天道輪迴
「快點將他們綁了,交給官府。」
「交給官府做什麼,這麼心狠手辣的人,直接浸豬籠,淹死他們!」
「是啊,淹死他們,要不然還不知道下一個他們還要害誰呢!」
「是啊,是啊,我想到那滿屋子的血都有些后怕!」
鎮子上面的人紛紛議論道,他們用繩索綁著那個婦人和她的母親,快速的往會走。半道上卻遇到了婦人的父親,也就是那個殺豬匠,那個殺豬匠今天去隔壁鎮子上面殺豬,所以後來得晚了一些,沒想到還沒有到家,就看到了這一幕。
「你們幹什麼?為什麼捉我妻兒?」
殺豬匠直接拿著殺豬刀衝上前去準備和鎮子上的人理論。
「幹什麼?她們殺人你知不知道?」一個男人提著一把鋤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男人身形魁梧,壯碩,與年輕時候的殺豬匠倒是有得一拼。
「殺誰了,你倒是說來與我聽聽!」殺豬匠不以為然的說道。殺豬匠手中少數也有二三十條人命,所以他並沒有將人們的話放在眼裡。
「殺誰!當然是你女婿了!」
在人們眼中賣貨郎是一個非常老實,穩重的小夥子,每天誠誠懇懇,兢兢業業就是為了多找一些錢財來貼補家用,這個女人倒好直接夥同自己的母親,想要了賣貨郎的命。在這些人心中這個女人簡直是狼心狗肺。
「你什麼?他們殺了一青?怎麼了可能?」殺豬匠不信,直接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誰知道妻子直接將臉轉向一邊,而女兒淚流不止,殺豬匠心中便涼了大半。這麼多人在場,殺豬匠想要救人何其困難!
「你們怎麼就這麼糊塗啊?」殺豬匠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妻兒,心中暗暗有了主意。
「我們怎麼糊塗了!」殺豬匠的妻子還有些不服氣。
「一青好歹也是小薇的丈夫,兩個孩子的父親,女兒不懂事,你們怎麼也不懂事啊!」殺豬匠說著默默地朝著人群右邊走了過去。那個魁梧的男人在人群的左邊,而右邊則多是一些婦女。
「那個一青不知好歹,硬是要休了我們女兒,若是女兒得了休書,今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殺豬匠的妻子到現在都沒有認為自己有一絲一毫的過錯,甚至將所有的責任都歸結到一青身上。
「你女兒被休了也是活該,上次我看到她從李光棍家裡走出來。」
「我也看到了……」
一些婦人開始在人群裡面討論起來。
「我說呢,這些天總覺得一青的臉色不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原來是你這個女人不知羞恥,與李光棍攪在了一起。」另外一個男子也走上前來,非常鄙視了看了小薇一眼。
「你們這些人,離我女兒遠一點!」小薇低著頭,那滿天的雨瞬間便將她的長發打散下來完全耷拉在了她的臉上,所有人都看不出小薇的表情。殺豬匠的妻子將所有人鄙夷的眼神看在了眼裡,她這輩子最在乎的便是這個女兒,所以容不得其他人有一絲一毫的褻瀆,就連眼神也不可以。
「你女兒?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只有沉塘的命!」男子的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瞬間在殺豬匠的心中炸開了花。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們!」殺豬匠拿著刀直接朝著人群沖了過去,剛才判斷的一樣,殺豬匠的目標就是那些柔弱的婦女。
那些人看到殺豬匠直接衝過來,心頭也是一緊,楞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為首的幾名男人提著手中的「武器」便想上前阻止。可是殺豬匠眼疾手快,直接將一個婦人抓了過來,刀瞬間將抵在了那個婦人的脖子上。
婦人害怕極了,絲毫不敢發出聲音。她渾身顫抖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放人!要不然我殺了她,死在我手中的人,沒有三十也有二十,我勸你們老實點!」殺豬匠就像是一個嗜血的大魔頭一樣,睜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們,他的眼睛裡面充滿了紅色的血絲,右手青筋暴起,拿著刀也充滿了十足的力道。
「怎麼辦?」
「他們殺過人……」
那些婦人直接躲到了旁邊,她們害怕的看著眼前這個殺豬匠,第一次感覺到了他身上滲人的氣息。還有他手中拿著刀,那把刀屠殺了無數的生靈,刀柄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那鋒利的刀鋒就算在漆黑的雨夜也泛著銀白色的光芒。
「我再說一遍,放了她們,要不然……」殺豬匠說完那個女人纖細的脖子上已經有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
「你們快點救她,救我的媳婦啊!」一個大娘從人群中衝出來,一時沒有站穩直接栽倒在地方。
「娘……」那個被殺豬匠捉住的女子終於說出了第一個字。
「媳婦兒,快救救我的媳婦兒!」大娘趕緊起身跪在地上,大聲哀求道。
「求求你們救救我媳婦兒,我孫子還沒滿百天……求求你們了……」
大娘凄涼的聲音鑽進了在場的所有人的耳朵里,他們眼中也多了一絲不忍。
「好,交換!」那個大漢也是他們中膽子最大的人,他首先開口說道。
「不行,若是放了這兩個女人,我們手中可就沒有制衡他的籌碼了,到時候他反咬我們一口怎麼辦?他殺人不眨眼,我們可就遭殃了啊!」一個婦人急忙開口說道。
「我……我要回家了,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有些人甚至因為這個婦人的話,心中萌生了退縮之意。
人們的心開始動搖起來。他們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都是恐懼。
「你們先別走,救救我的媳婦兒啊!」大娘凄涼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她緊緊的拉住了一個男子的腳,那個男子正想回去,突然就被拉住了。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媳婦,求求你們了!」大娘苦苦的哀求,可是那個男子還是一腳踢開大娘的手跑遠了。
「你們都先別走,幫大娘就媳婦兒救回來一起離開不可以嗎?」大漢知道有些人類確實自私,可是現在他們真的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試問自己生活的鎮子裡面一直有一個殺人狂魔存在,他們又怎麼敢在這個鎮子裡面繼續生活下去?又怎麼敢讓孩子們出去玩耍?
「我們……我們幫幫她們吧!」
「是啊,等將她換回來之後,一起回去吧!」
一些婦人心中不忍,看著大娘心中也泛著酸水。都是一個鎮子裡面的百姓,低頭不見抬頭見,雖然是每個人都彼此熟悉,可是還是非常和睦。
「我帶著她們過去,而你帶著人過來,喊一二三我們便放手,換人!」大漢說完抓著綁著婦人和她母親的繩索,一步一步的朝著殺豬匠走了過去,兩人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大漢和殺豬匠每人各有三步也就到了極限,他們在相互試探。
「一,二,三……」大漢每個說一個數字都在看殺豬匠的動作,殺豬匠的刀慢慢的離開女子的脖子,女子慢慢的往前走,而大漢的手也離開了繩索,婦人與自己的母親也在一步一步的朝著殺豬匠的方向走去。
終於,女人終於走到大漢身上,身體裡面的力量瞬間被抽空直接跪倒在地上。
「媳婦兒!」大娘直接衝過來將女子扶了起來,那個女子也是苦命的人,從小被父母遺棄,被大娘養在身邊,本想著與自己的兒子為伴,沒成想兩人竟然生出了感情,所以大娘對自己的媳婦兒非常的好,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好上一倍不止,自己的兒子現在去了礦山,每個月有二兩銀子也夠一家老小用了。
今天夜裡聽到外面有吵鬧聲,大娘本想阻止女子出去,可是女子說都是鄰里鄉親的,若是哪家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料,沒想到偏偏遇到了這種事。
「媳婦,別害怕,我們回家!」大娘趕緊將媳婦攙扶起來朝著家走去。
大漢一直在看著那一家三口的反應,那個婦人一直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可是殺豬匠還有他妻子臉上的神情就有些不好了,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毒辣,大漢便知道他們都不是會善罷甘休的人,本來若是有人去官府揭發他們,他們可就沒命活著了。
大漢看到了他們的眼神,大漢身旁的幾個男子同樣看得了,他們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武器,眼神裡面充滿了警惕。慶陽鎮雖然是一個清貧的小鎮子,可是他們也在這個鎮子上面生活了大半輩子。他們的祖先也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至於殺豬匠一家本來就是從外地搬過來的,任人也想不到,他們居然有這樣的案底。
「走吧,走吧……我們都回家去吧!」
人群又有一些人催促著人們趕緊回家,生怕將禍事引到自己頭上。
「我們現在都是一條繩子上面的螞蚱,我們今天既然來了這裡,便是和他結了仇,你們覺得他會放過你們嗎?」大漢的話確實警醒了那些人,他們立在原地,沒有再後退。
大漢接著說道「你們看到他們的眼神了嗎?正常人這個時候應該帶著妻兒離開了吧,可是卻死死的看著這邊,那眼神想是能直接刺穿我們的身體一樣。以後我們都得擔驚受怕,更何況是我們的孩子……」
提到孩子,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殺豬匠一家,孩子是他們心中不可觸及的軟肋,誰不能傷害他們的孩子。
殺豬匠他們也很是奇怪,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一點也沒有向鎮子上的人們示弱,他的眼神中似乎充滿了一種堅決,手中的刀始終緊緊的握著,他怕是也早就猜中了大漢的想法。
「滾出去!滾出我們的鎮子!」
「滾出去!」
人們的聲音在這個雨夜裡面聽著格外的響亮,他們想要的不多,只想著讓殺豬匠一家離開自己的鎮子。
「滾出去!快點滾出這個地方!」他們的右手開始高高的舉起來,心中的憤怒也徹底被大漢還有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幾個男子給帶動了起來。
有一些婦人也站了出來,她們有些甚至直接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殺豬匠一家砸了過去,雖然只能站得遠遠的,可是這也表明了她們的決心。
「快點滾出去!」人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可是殺豬匠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害怕。
「你們這些人我都會記住,你們一個人也跑不掉。」也不知道是誰給了殺豬匠勇氣在這麼多人面前叫囂,或者說他是真的愚蠢到相信自己可以一下子解決這麼多人。
殺豬匠的話直接激怒了那些百姓,一顆大石頭從遠處飛過來,直接砸在了小薇的頭上,流出了鮮血。那顆大石頭將是一根導火線一樣,所有人像發了瘋一樣,拿起手中的武器朝著殺豬匠他們沖了過去。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尖叫聲在黑夜裡面響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上沒有流淌出鮮血,有些人倒下了又有一些人站了起來。最終殺豬匠一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丟了性命,百姓這邊也有不少人受傷,索性沒有什麼大礙,趁著夜色,眾人將殺豬匠他們扔進了河裡,掩蓋了今晚發生的所有的事。
這就是流傳在慶陽鎮的故事,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沒有人去研究這個故事的真假。
趙魁十二歲便在慶陽道觀裡面修行,那個時候同道觀確實有一個叫做周明的人,可是周明這個人向來內向,不愛與人結交,獨來獨往慣了,自然沒有什麼朋友。
趙魁則不同,趙魁親和,為人開朗大方,身邊朋友不少,而且趙魁的修道天賦在慶陽道觀一直排第一位。就連從盛京來的老道長都對趙魁的天賦稱讚不已,以後更是將趙魁接到了盛京的道觀修鍊。趙魁自問,他根本就沒有同周明說過話,更不用說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為何他在周明的眼睛裡面看到恨意?
那種恨意像是由來已久了,可是趙魁卻全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