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始測試
在陽台上楚清聽著傳來的笑聲，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屋裡。
楚清抬腕看著戴在左手的手環，環帶由不知名皮革做成，主體是樸實無華的橢圓形漆黑色金屬塊，銜接處過渡合理，做工不錯。
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楚清很快有了困意，這一天可把楚清折騰的不輕。
壓了壓枕頭，找到合適的姿勢，楚清當即就睡去。
一覺黃昏時，楚清被腦海中的聲音喚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楚清看了眼天色，喃喃道：「天快黑了，想想怎麼吃飯先。」
放下手臂時注意力突然集中在左手腕的手環，猛然清醒過來。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襲來，楚清呆了一會，輕笑一聲。
腦海中那道聲音一直揮之不去：「請所有測試員到一號會議室集合，請所有測試員到一號會議室集合...」
待楚清找到會議室時，會議已經開始，台上的拉奴德一看楚清來了，當即停下了講話。
看見人群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楚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然後回以一個羞慚的微笑。
台下的人交頭接耳，看著一頭霧水的楚清，時不時發出笑聲，有些人還對楚清報以微笑示意。
楚清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人都是青中年，還都是亞洲人，心生納悶之際，拉奴德的聲音傳來：「老弟，來了找個位置坐就行，不必再當守門員了。」
楚清隨著聲音來源將視線移到了拉奴德身上。
此前楚清以為是由於泰山王和希孥崁的存在感太過強烈導致，如今看來這是拉奴德的特殊技能。
楚清看著拉奴德，直覺告訴他這是拉奴德本體，但楚清並沒過多深究。
當即回了句「好」，就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拉奴德見全員到齊，便接著說道：「我們繼續，關於人選問題，在座各位也都發現了，沒錯，在座的都是青壯年。因為相對於更年輕的，在座各位更理性；相對於年長的，你們的想法更多，理解能力更強。
更重要一點，你們的靈魂更凝聚，換句話說就是更強壯，能夠勝任各種工作。還有什麼問題？」
「為什麼是人類的靈魂，你們魔鬼不可以測試嗎？」楚清循著聲音望去，那是坐在角落裡帶戴著半框眼鏡、額頭較窄、五官端正、但胡茬將嘴和下巴包圍住的男人發出的聲音。
「簡單。這是因為接納的是人的靈魂，構造與我們不同，儀器接納不了，並且我們所想與你們不同，起不到測試效果。還有問題嗎？」
「手環有什麼用？」
「主要功能是保護你們，其餘的裡面有說明，自己看。還有什麼問題？」
再無聲音響起。
正當拉奴德準備說散了的時候，一隻手舉了起來。
那是楚清的。
「哦？老弟有何疑問？」
「那個，能不去測試么？」楚·不好意思·扭捏·清問出這句。
拉奴德一聽，當即哈哈大笑，其他人也是止不住的笑。
這些聲音傳到楚清耳里，給他鬧成了大紅臉，恨不得抽自己幾下然後鑽地縫裡。
拉奴德停住笑聲，對著楚清露出個笑容。
只是在楚清眼裡，這笑容怎麼看都很不厚道。
「可以啊親，只不過不去測試，這測試空間就不能待了哦，福利就沒了，你還得去地獄空間哦，而且那些場景裡帶來的刺激感也與你失之交臂了哦~」
此時此刻，魔鬼終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咦？這個尾巴...）。
楚清收回手臂，心中腹誹：「哈麻皮哦，果然魔鬼就是魔鬼，切開來都是黑的。」
對於楚清而言，前幾點都沒問題，從小不是掌上明珠，苦什麼的還是能吃的，而且自己身份特殊，魔鬼一方也不會太過為難自己。
但是最後一條確實搔到他癢處。
此前已經說過楚清的職業是小說家，雖然是個宅男，但寫作嘛，是需要靈感滴，平時看看動漫啦，書籍啦，電影啦什麼的尋找靈感。
剛才拉奴德說了什麼？
是場景啊，卧槽！親臨其境，還有比這再有誘惑力的事么？同意，必須得同意。
「還有問題么？」
「有危險么？」依然是楚·保命要緊·清問的。
「一般來說，不會。這是讓你們先行體驗並且找bug的，最多是勾動你們的情緒。
況且此前說了你們戴的手環主要功能是保命用，一旦發現你們有危險，自動拉扯你們離開場景。
還有沒有問題？」
「那個，測試裝置叫啥來著？」依舊是楚·求知不倦·清發問。
此話一出，楚清眼睜睜看著拉奴德臉色變了，能從青色的魔鬼臉上看到這等奇觀，楚清感覺自己扳回一局。
拉奴德此刻很辛苦，想笑又不能笑，要保持形象，故硬生生憋到臉龐發紅。
好不容易平復后，他開口了：「這儀器的名字叫做無限骰子。無限從字面上理解就行。骰子則代表隨機到任何場景的機會都是均等的，好壞全看運氣。」
看著楚清沒有疑問，拉奴德暗自吐出一口氣。
裝置名字什麼的，他剛知道時也是一臉懵逼啊，總不能說是大佬們投骰子猜大小時隨意起的吧，他還想多過幾年好日子，這種事情能爛肚裡就爛肚裡。
「還有沒有問題，趕緊說。」
又是一隻手舉了起來。
還是楚清的。
「老弟你要是有問題，能不能一次性問完。
這樣一個一個往外蹦讓人很火大啊。」拉奴德覺得自己額頭青筋開始暴起。
「嘿嘿嘿...」楚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說道：「就這一個問題。住這的話，衣食住行怎麼解決。」
「我透，這小子說是一個問題，但實際問了四個問題啊，該死的，比魔鬼還陰險。」
雖然拉奴德心中腹誹不已，但還是老實回答，宛如一個好學生回答老師的提問。拉奴德表示很不爽。
「衣著方面，你們現在的衣著是你們死前穿著的，這是你們靈魂具現化能力的體現，想換的話，想著更換想要的衣著即可。當然，臟不了。」
「食品方面，我們的食物以你們現在的形態享受不了，但是你們可以在個人房間里的冰箱里設定食物種類，也可以拿出來直接食用。
冰箱能提供一定的靈魂能量用以你們在食物方面的消耗。
當然，每天不會很多，但足夠你們使用，甚至你們還可以用它們開個宴會。」
「住方面不用我多講了，要是住煩了想更換風格，可以找我或者楚清。」
拉奴德伸手指了指楚清。
各方投來的目光又匯聚在楚清身上，楚清如芒在背，自感又被這魔鬼坑了。
扳回一局的魔鬼心情很好，甚至想哼個曲子來表達現在的感受。
「出行問題，在這個空間里你們隨意。其他的除了測試空間，剩下的對於現在的你們來說太過危險，為了小命著想，請不要嘗試。」
「行了，估計也沒啥問題了，大家好好休息，明天開始進行測試。」
021號房間，楚清草草解決晚飯後。
「人生啊人生，總是三分幸運伴隨著七分意外，剩下的九十分全是惡意啊。」
坐在電腦前處於聖賢模式下的楚清寫下了這句話。
楚清早就嘗試過，這些家電都可以正常使用。
就是電視機播放的節目略有奇葩；手機也是魔改過的；電腦的用法差不大多，就是網上資訊跟電視節目風格很像。
比如說廣告：一個皮膚紫紅，風情萬種，穿著性感的魅魔在推銷沙灘泳衣...
「完了，沒救了，我心中地獄的逼格形象完全崩塌了。」
楚清也沒在這方面糾結很久，因為他在電腦上又找到個好東西——通訊軟體，賬號密碼都是可見狀態，並且已經記住密碼。
登錄進去后楚清發現裡面只有一個討論群，只有群主而沒有管理員，而群主頭像則是拉奴德伸剪刀手的模樣...
楚清內心是崩潰的，畫風偏的太歪了。楚兄表示累覺不愛。
瀏覽完這些，楚清再無探索更多事物的想法，躺在床上當即睡去。
......
第二天，他們解決完早飯一同去往測試空間，拉奴德在路上講著：「到了測試空間想進入場景只需撫摸一下底座即可。
進入場景后一定要按手環說的來做，如遇不可控因素，手環會自動鑒別並將你們拉出來。
當然你們也可自行選擇退出，但有一定懲罰，這是由裝置程序設定的。」
到了測試空間，拉奴德對著人群說道：「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眾人依言執行，一個一個開始了測試。楚清排在最後，看著前面的人們接觸底座后一個個被吸入裝置內。
隊伍緩緩移動，終於輪到楚清。他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手掌摁在了底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