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典韋稍勝許褚 劉備入套賈詡
天子突然到來,讓眾人心中一緊,這個時候本應該安置新兵,處理軍中事物,卻不曾想現在聚眾吃酒,而且還被天子逮個正著,若天子不計較也就罷了,要計較,少不了一個瀆職之罪!
「臣等拜見皇上!」
劉宏撇了一眼,隨後說到:「起來回話!」
「朕聽聞痴虎投軍?」
聽到劉宏問話,眾人皆是一臉迷茫,隨後相視一眼,而後皆向兩旁閃去,露出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傢伙!
「皇上說的可是此人?」
看著二人臉色紅腫仍不罷手,劉宏擺了擺手,隨後眾人便齊動手拉開了兩人!
看到仍在不依不饒的許褚,劉宏漸漸明白了虎痴的由來!
前有腦袋卻根筋的典韋,今又來個典韋,同樣智商不足,稱為虎痴也不為過!
虎痴不止言其兇猛如虎,更多的痴傻之意,而如今,許褚的表現,確實當的起虎痴二字!
「許褚,皇上再此不得無禮!」
潘鳳說完之後,一直不依不饒的許褚果然停手,整個人都彷彿爬在地上!
「許褚見過皇上!」
得見如此,劉宏長舒一口氣,好在這貨還知道面見皇上,看來還沒傻到不透氣!
「行了,起來吧,朕問你,為何今才入洛陽?」
就在眾人都想知道為何一猛將會來晚的時候,卻不得不放棄了這種好奇之心。因為許褚此時正一臉迷茫的看著眾人,絲毫不懂劉宏在說什麼!
「家中還有何人?」
「爹娘可還健在?」
「汝能吃多少?」
……
一連串的發問,劉宏終於明白,這貨的腦容量比典韋還要少,讓人疑惑的是,不知道誰教的他叫皇上行大禮!
「仲康,以後跟著朕,做朕的貼身護衛!」
看到許褚試探的走到自己身後,劉宏挑了挑嘴角,隨後便準備離去。
然而剛轉身,便聽到了潘鳳的不滿!
「皇上,這是無雙……」
可惜,潘鳳話還沒說完,便被十數員虎將按在了地上,到嘴的話愣是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來到洛陽城,劉宏並沒有直接回宮,而是來到了一個別院!
這個院子里住的不是別人,而是兩位被劉宏冠名的宗師,之所以來這,那是因為典韋在這裡享受生活!
跨過前廳,來到後院,果然不出劉宏所料,典韋正被童淵戲耍,而王越則在一旁品茶!
見到天子前來,童淵二人隨即停手,三人行禮過後,皆把目光投向了劉宏身後!
「朕觀二位甚是清閑,這不,與二人找來個調教之才!」
聽到這話,兩個宗師皆露出無奈之色,甚是痛恨以前要學太極拳,如今倒好,成了免費的苦力!
「這……皇上,此人明顯獃滯,實在是……」
看到二人一臉為難,劉宏自然明白其中原因,呆傻能戰的已經有了一個,而且皮糙肉厚非常難以調教,如今倒好,雖然許褚個頭不足,但是光看一身健肉便能看出來,這傢伙的抗打能力不下典韋,有此二人在此,兩個宗師能高興起來才怪!
「哦,原來兩位想要看許褚實力啊,這簡單,惡來,與仲康打上一場!」
聽聞劉宏所言,二人皆是一臉獃滯,這皇帝太會甩鍋了,明明是自己想看,非得說成他人,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有心想說,卻無膽能言,是以,二人只能隨劉宏落座!
典韋取出隨身武器,而早已眼中滿懷興奮的許褚怒吼一聲,直接向典韋撲去!
厚背長刀在空中驚起一絲漣漪,其勢如同猛虎,以不可擋之勢,瞬間劈向典韋!
而典韋見此,虎背熊腰一轉,帶動著手中的雙戟,如同雙龍一般,前後向長刀而去!
「當,當!」
連續兩聲兵鐵之響傳來,之間典韋晃動了一下身體,而許褚卻後退一步!
看似許褚不如典韋,其實不然,許褚直奔舉刀,而典韋卻借旋轉之力,外加抽在刀身之側,而結果典韋晃身許褚後退,故此二人的力氣應當在伯仲之間,想要分高下,卻不那麼容易!
見到對面大漢只是晃動身體,一直以力欺人的許褚怎能不惱怒,於是又一聲怒吼向典韋沖入!
而典韋見此,同樣一聲怒吼,胳膊舞著雙戟便迎了上去!
短短一瞬間,金鐵相交之聲叮叮噹噹響個不停,因為聲音實在過於刺耳,劉宏便在耳朵中塞了些東西!
兩人戰鬥與兩個宗師比試不同,他們兩個皆力大無窮之人,打起來自然是直來直去的硬拼,絲毫沒有花哨可言!
看著用刀拍向自己的許褚,典韋同樣不服氣的把戟抽向許褚腰間!
看著鐵戟抽向自己臂膀,許褚腳下向前躥去,猛的撞在典韋懷中!
而典韋正防的正好,雙手用戟甩掉許褚手裡長刀,雙手插在典韋腰際,猛的一轉,轉眼便把許褚壓在身下!
拳頭大的沙缽,直接飲在許褚臉上,直接把他打懵數息,而後許褚肌肉隆起,身下生力與典韋在地上開始翻滾起來!
塵土飛揚,鐵拳印臉,二人與之,絲毫不顧及他人在場,彷彿世界的主角都是他們!
直到二人在此起身,勝負才分出來!
以力為先,典韋卻先慫了,開始打起了太極,太極本就以柔克剛,許褚剛不剛?那是毋庸置疑的,當典韋使出太極之刻,許褚便已經輸了,而且輸了個徹底!
借力打力,讓許褚難受異常,兇猛出拳,人家御力而去,同樣玩兒軟的,人家比你還會軟怎麼打?
看著被摔的迷迷糊糊的許褚,劉宏拍了拍典韋,而後說到:「很好,隨朕回宮!」
劉宏是走了,可是兩個宗師卻苦兮兮的看著被留下的許褚!
中平十年天子在野,而他人皆不知,朝中大小諸事皆由賈詡定奪。對於各藩屬國施行嫁禍之策,以進貢為由,后則於他國境內劫去貢品,讓其諸國猜忌,使其內亂不斷。於民生修養,先鼓勵新生,后則下旨并州烏丸,著其大肆圈養牛羊,原鮮卑及匈奴之地,皆歸其牧羊之地,無數牛羊入關,讓大漢百姓皆飯有肉食。軍事上,催促諸將,著其日夜操練兵馬,諸將多有怨言……
揚州壽春,數十騎盪起灰塵,在官道上橫衝直撞,引的路人皆欲破口大罵,可是當他們看到馬上之人後,皆心驚的躲在一邊,直到這支人馬消失,這才敢疾走離去!
「奉孝,還有多久才能到洛陽?」
「回皇上,約七日!」
聽到郭嘉的回答,劉宏點了點頭,隨後便再次上馬向北而去!
劉宏為何突然秘密出巡,原因就一個,因為大漢安定,時局初穩,久被圈養在宮中對外界的渴望是無以復加,並且多次想要親征,卻被眾臣駁回,就連賈詡都不支持,所以才趁這天下初定留了一封詔書偷偷的跑出洛陽,可是沒想到近一年不出現在眾臣面前會引起這樣的軒然大波!
清君側,意思就是以武力清除天子身邊的奸佞之臣,這種臣子皆為一手遮天之人,而這一年中,天子從來沒有在眾人面前出現過,聖意皆由賈詡傳出,一開始還好,因為威望的原因,眾人都選擇相信賈詡,可就是在月前,宮中傳出天子不在皇宮之中近年,雖然這幾個嚼舌頭的太監被錦衣衛拋屍荒野,可是這個消息卻傳到了大臣耳朵里。也不知道這些人用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軍中數將引兵圍困皇宮!
而如今,賈詡雖然拿出劉宏留下的詔書,卻好像用處不大,只能讓兵甲圍而不攻!
「賈文和,皇上不在宮中春秋之載,而汝常以天意假詔天下,其罪以當誅,今眾前來問帝蹤跡,爾卻閉口不言,豈不知罪上加罪,若汝幡然醒悟,告知於眾,吾等盡會饒汝一命,若不然,必會受萬刀加身之苦!」
看著城下意氣風發的劉備,賈詡冷笑著說到:「劉玄德,汝乃宗室,不思為天子守衛疆土,卻引軍盤踞洛陽,多次詔書於汝,汝卻視之如履,如今又同眾臣齊聚宮門,豈不知此才為罪該萬死!」
聽到賈詡的話,劉備不怒反笑,據他所知,天子消失期間,宮中之人皆被限制走動,便是身為一國之後的何皇后都被其緊鎖後宮,敢行如此手段,說明天子已遭其毒手,如今居然在此大言不慚,怎會不遭人發笑!
聽到劉備猖狂的笑聲,賈詡再次冷笑道:「漢壽亭侯,奮勇侯,汝二人今若退去,皇上自然不會怪罪,若仍留在此地,他日刀斧加身別怪吾未曾提醒!皇上親封十八侯,如今只有爾等二人前來,其中緣由,望爾等細思!」
關張二人聽罷,猶豫之色更為嚴重,待看了看劉備身後的兵甲,拍馬便向後退去!
劉備身後兵甲多為匈奴之人,猶豫劉備領軍押送牛羊入關,所以才聽從劉備吩咐!
陣前倒戈,於士氣上的打擊是最為重要的,所以為了不讓士氣跌入谷底,為了讓賈詡閉上毒嘴,一聲令下,三萬麾下盡向宮牆殺去!
血再次侵染扇宮門,第一次是大將軍何進為首,第二次是眾人為首,劉備為刀!
然而他們彷彿只看到了天子了無蹤跡,卻始終沒想,若是沒有天子默許,僅憑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便能假詔天下?真以為那些提刀的錦衣衛眼瞎不成!
是,賈詡是錦衣衛大統領,可是別忘了史阿,他的頂頭上司不是賈詡,而是劉宏!他是有著隨時面聖的資格,與賈詡沒什麼兩樣!
「哼!以前聞皇上之言,知其甚為隱忍,沒想到卻是如此不智,整個洛陽所事,皆逃不過錦衣衛探查,不過就一小小計謀,便引其跳將出來,實乃有辱皇上重視!」
「非劉玄德不懂隱忍,實乃先生手段驚人!」
聽到皇后的誇獎,賈詡彎腰一拜,隨後退居一旁!
之所以這次算計劉備,除了因為他內心的躁動以外,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敲打諸將以及內心膨脹的冒頓!
匈奴大敗,遠遁極北,留下來豐茂無限的地域,作為投誠最早的烏丸,自然而然的把這塊蛋糕吞進口中,而作為鎮守陰山的劉備同樣會與冒頓相交,因為冒頓對大漢將軍的友好,加上劉備有心攀附,所以二人引為了知己!
當這件事發生,遠在洛陽的賈詡當機立斷的借著天子秘密出巡這事給劉備下套!
而劉備得知天子不知所蹤,作為權利最大的宗室,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是以借著牛羊入關的借口停留洛陽。
但是洛陽將軍眾多,兵甲強盛,是以劉備不敢貿然行動,而這時候被隱瞞已久的大臣得知天子不再洛陽,又碰到了處心積慮的劉備,結果自然而然的穿了一條褲子,並且又聚眾言明,是以眾將皆留城外以作旁觀,而頭冠兄弟名義的關張被眾人懇求,這才領兵同行!
賈詡冷漠的看著兵甲身死,看著他們被踏成齏粉,而遠在美稷的烏丸王庭同樣上演著血腥的一幕!
吞併了鮮卑底蘊,烏丸是空前強大,加之聖旨言明北方草原皆可牧馬,以及無數牛羊皆出烏丸,冒頓自然信心滿滿!
然而就在其得意忘形的時候,一紙詔書卻放在了自己案頭,上面只有一句話,但就這一句話,卻讓人如刀臨脖頸!
「殺……凡前往關內與劉備同行者,其家人一個不留!」
冒頓冷漠的下了族令,盤踞在王庭的兵甲皆持刀殺向這些族人,便是月滿不過的嬰兒都未曾放過!
當這些人殺完,冒頓心中仍然沒底,遂只領十數人快馬加鞭的南下!
而此時,劉宏早已來到洛陽,但是沒有急著進城,而是前往了南營!
南營之中,袁曹自己大漢諸將,皆匯聚一帳,飲酒吃肉,絲毫沒理會宮門之前的血戰!
「軍師,這剛捂熱乎的爵位不會丟了吧?」
「應當不會,若是屆時皇上怪罪,賈統領自然會出面干預,諸位頂多也就是戴罪立功!」
看著李儒胸有成竹,袁紹也不再多問,放下了心中的擔憂,與諸將拼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