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十年修養 三軍同出
晨陽自雲靄中升起,清風掃過沉睡的華夏大地,闊別已久的血腥帝國再次睜眼!
十年之久,自大漢半壁江山坍塌,已經過去十年,十年的時間是沉澱,是修養,是讓這個帝國更加強橫!
十年之中,劉宏勵精圖治,徹底使大漢煥然一新!
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對此劉宏沒有半點懷疑,除了農桑時節,大漢的百姓皆被徵召鋪修直道!
如今十年的不懈努力,除了通往西域的那條直道外,又令增加五條。
第一條是司隸南下過荊北,而後轉道入十萬大山的益州,從益州西上唐發,雖然如今直道仍舊難行,可是比起未修之時好了百倍不止!
至於為何會選擇先修這條直道?那自然是為了之後出兵的方便,不然也不會先修這條道路!
第二條便是連接江南之地的道路,這條道路從司隸直下豫州過了江水一分為二,一條從江夏君西南而去,途經長沙郡,衡陽郡零陵郡,直至桂陽郡;另一條從江夏郡東南而去,途經翻陽郡,新都郡,直至會稽郡!
第二條選南下,自然是為了經濟方面的考慮,江水之南地大物博,糧草多不勝數,能夠旨下十年不稅,那是因為有糜氏這個大漢錢袋子,直道通行江南,最大的收益者就是糜氏,糜氏收益越大,劉宏的錢袋子自然越鼓!
第三條直道便是經兗州入豫州的道路,這條路雖短,可是創造的利潤卻不小,徐州人口眾多,又是出產精鹽之地,是以被劉宏重視,雖然與南下之路同修,卻是數月修成!
第四條路便是司隸東北而去,經冀州一分為二,一條通向渤海郡,一條繼續北上,穿過幽州進入遼州!
第五條路的修建多為烏丸百姓,不過現在不叫烏丸,自冒頓攜族並漢,他們一併稱為大漢百姓。這條路從司隸直接北上,順著河水穿過美稷,過太原郡,入雲中郡穿過陰山山脈直達前北匈奴王庭!
連同之前西域一條直道,共計六條,這六條道路貫穿大漢各地,猶如六條動脈,使大漢勃勃生機!
曾經西域受到貴霜入侵而十室九空,劉宏念此,亦下旨給西域百姓各種補償,是以十年下來,西域已經不再空無人煙,而有了糜氏商行的帶動,西域百姓也多開始行商!
于軍事上,劉宏深感各營紛亂,騎兵中摻雜步兵,步兵中捎帶連弩,於是下令兵甲分營。
騎兵獨自一營,輕騎五十萬,重騎十萬,各配手弩,共計六十萬,入北營,由呂布,趙雲十數騎將坐鎮。
步兵共計百萬,其中二十萬陌刀兵,二十萬弓弩兵,剩餘六十萬步兵皆長槍短刀手弩配之,入西營,由潘鳳張遼十數將坐鎮。
之後便是三萬象兵,不過說是象兵倒不如說是床弩兵。劉宏得象群,本想著冶鐵煉甲,把象兵打造成坦克的存在,可是經過郭嘉提醒,便放棄戰中坦克的意願,而選擇象背床弩組成一支絕無僅有的床弩軍。
不過,由於床弩笨重,所以巨象背負的乃特製的床弩,這種床弩雖然威力上稍次一些,但是卻很輕便,更重要的是,這種床弩用的箭矢與長槍沒有多大差異,即便是軍中缺箭,亦可以長槍代之!
至於之前的笨重床弩,並沒有被淘汰,而是固定在馬車之上,由數人操控,組成了一支戰車軍!
由於同為床弩,故一萬戰車與三萬象弩共處南營,由袁曹代為坐鎮!
至於東營,乃淘汰的老兵,其中便有黃忠,這些人沙場之中當之無愧最強的一批人,雖然如今不能再入沙場,但是由他們教導出來的新兵定是所向披靡的!
除了四營之外,就是天子近衛龍牙,聞風喪膽錦衣,以及渤海水兵!
雖然兵甲數量不多,但是每一個兵甲皆為精銳,若是當初以這些兵甲對陣貴霜,絕對能夠碾壓過去!
除了道路與兵甲的改建,剩下的便是洛陽皇城了。比起十年前來說,現在的洛陽城擴大了數倍,雖然擴大,但是對於各地來往行商的基數而言,還是略小一點!
雖然劉宏想要再次擴大,可是如今卻不行,因為出征在即,因為平穩時期已到盡頭,除非無疆可擴,不然兵甲腳步不會停止!
奪天之響的鼓聲震動洛陽,這是沉睡十年的第一聲,這一聲是宣告殺戮再起!
劉宏聞到鼓聲,心中倍感失落,十年前,鼓聲響起時,賈詡領眾臣送王師歸去,而凱旋歸來,賈詡已去,闊別十年鼓聲再響,劉宏不知道這次回來的兵馬會有多少!
一個時辰之後,兵甲聚齊,鼓聲也隨之稍歇,看著面前數十人,以及數十人之後的百萬軍團,劉宏默默的抬起手中玉杯,沖著數十悍將一飲而盡!
「十年蟄伏,便要一舉衝天,然此次出征,揚威不綴且務必盡歸,若不歸,便是違抗君命!」
看到眾將默然,劉宏遂一嘆,而後便再次著人擊鼓。眾將聞鼓聲盡皆上馬,繼而向西行去!
此次出征,集大漢所有精銳,封侯悍將數十人,然軍師只有三人,一個是郭嘉,一個是徐庶,最後一人便是諸葛亮!
看似軍師不多,但每一個人都非庸才,宏觀調控有郭嘉,查漏補缺有諸葛,而默默無聞的徐庶,則是針對戰役出謀劃策者!
況且除了三人,還有一個西域等候十年的王睿,有了這十年的沉澱,劉宏相信,此人會如同大漢一般,一飛衝天!
與此同時,大漢的海軍搖籃渤海,此時同樣戰鼓轟鳴,一道道鐵鏈從海水中撈起,一面面船帆升上桅杆……
他們同帝都兵甲目的一樣,只不過他們所走之路為水路。
連同之前整合的江南兵甲,海軍精銳保持在十萬人數,共計二十艘戰船,由主將黃義,副將甘、周、孫,三人共同輔之,令抽調黃蓋三老將充當將領!
這次出征,劉宏以三路共進,第一路便是步兵與床弩攜手從西域天塹出,第二路便是騎兵從司隸南下走益州直道,出天塹直搗黃龍,第三路便是海軍,沿大漢海域穿入孟加拉灣,從這裡登陸進入摩揭陀,若讓路則罷,不讓一併滅之,不過以目前情況而言,其挨臨貴霜,如此強盛的帝國崩塌,他可不會只看不出手,說不定此時他早已啃得一嘴油!
「荀彧,糧草軍械不能有絲毫怠慢,還有就是李儒你的錦衣衛,務必保證日日有消息傳來,余者各司其職!」
「臣等遵旨!」
望著已有白髮的天子,眾人心中更懼,比起十數年前,如今的帝威更甚!
十年之久,再次領兵入這條直道,作為步兵將領的潘鳳等人心中感慨萬千!
這條道路就像初建之時一樣,每塊泥土沙石上都充滿血腥,這條路,代表著殺戮,代表著死亡!
敦煌一如既往的受風沙侵襲,橫貫直道的溝壑已經掩埋鋪平,雖然沒有痕迹,但是那場據土而戰的場景猶如昨日,一遍遍的閃現在兵將眼前!
此時的王睿經十年的磨鍊,輕浮早已去盡,唯留沉穩僅存,與十年前相比,如今的他更像軍師!
「報……王師已至敦煌,且在此安營紮寨!」
這句話王睿聽了不下十數遍,從昨日午時,到今日午時,洛陽兵甲紮營在此一天!
對於此,王睿並沒有催促,敦煌不同他處,因為其意義深重!
騎上快馬,傳令兵再次向東而去。
步兵行至西域,而騎兵卻仍在益州蹉跎,不是他們不想快速向貴霜挺近,而是山路難行,雖然修了直道,但是因為兵馬太多不能疾行!
最快的當屬海軍,由於臨岸而行沒有風暴侵擾,十數天的時間已經到了膠州,用不了多少時日便會到孟加拉灣!
看著三軍的一條條消息,劉宏輕輕的點了點頭,這與文武百官推算相差無幾,海軍行的快,可是他登陸的地方是摩揭陀,滅了摩揭陀才能進入貴霜之地,其中耗費時日定不會短。
其次便是西出的步弩,他們出了天塹並非一路坦途,因為這十年中,藍氏城之北的廣闊之地再次被人佔據,而這些人乃是從袁曹手中逃去的花刺子模余民,若只有他們,劉宏自然不會當成一回事,關鍵是這些人背後有安息人支持,不然怎可能以殘兵再統這遼闊地域。就因為如此,出天塹的步弩首先要再次清洗這廣闊地域,而後兵下藍氏城高原,再快速南下!
兩方皆為戰事耽擱,當騎兵出這亘古山川,也就正好與兩軍碰頭,即便時辰上對不上,那也不會相差多少!
就在劉宏與眾在書房商議貴霜國滅之後怎麼治理這方地域的時候,蹇碩卻小跑而來,而緊隨其後便是一個出水芙蓉的女子!
眾人見此,個個嘴角動了一下,隨後一同行禮告退!
劉宏見此,臉上充滿了無奈之色!
此人就是青禾,被劉宏下詔的大漢眷隱公主,想到這個稱號,劉宏就有些後悔,眷隱只是靈光一現而生出的稱號,當然其中有對隱侯賈詡的不舍,但是卻沒有泡妞的意思!
如今劉宏五十年頭,頭生白髮,已顯老態,而青禾則二十有六,在後世正值青春年華!
因為青禾獲封公主,劉宏自然不會不管其終身大事,不但要管,而且還要擇英年才俊才行,故此劉宏打算把曹操長子介紹給她,沒想到青禾見到曹昂之後,並未言說對其不滿,而是讓一宮女帶曹昂覲見,曹昂也是單純,沒想多少便跟著宮女入了深宮,卻不想中了青禾計策,被青禾帶人抓了個現形,由於當時曹昂面前是一宮女洗澡,故被青禾冠上登徒浪子的頭冠,事後傳出,連其老爹曹操都對其大失所望,可是後來發生的一系列的事,卻讓曹操每次見到天子都是一臉怨念!
只因繼曹昂之後十數封侯之子或年輕俊傑,都被青禾耍過!
為此,劉宏單獨找青禾談過,可是得到的答案卻讓他難以接受!
劉宏承認,當初救青禾之時是覺得此女可愛,但也僅限於此,可沒想到就因為這個救人的舉動,卻讓自己的身影留在了一個小女孩的心裡!
自己什麼樣自己清楚,年過半百,說不定哪天一口氣提不上來就掛了,可是青禾才二十有六,青春年華才剛剛開始,雖然在大漢二十有六屬於老女人,可是其身份非同一般,所以歲數上根本不是問題!
看著青禾靈泉般的雙眸,劉宏乾咳一聲,隨後言到:「朕與眾臣商量國事,汝乃公主,不報便進,成何體統……」
話還沒說完,劉宏剩餘的話便化為一聲長嘆,只因青禾已經淚溢眼眶。
「唉!朕……」
就在劉宏不知說什麼好的時候,突然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聞聽如此,劉宏心中一喜,暗呼救星來了!
進來的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乃皇子辯之女,出生便口含金鑰,深得劉宏喜歡,更被封為長善公主!
「瑛瑛,快讓爺爺抱抱!」
說完,劉宏身手麻利的從青禾身旁繞過,抬手便把三歲女童攬在懷裡!
回頭看到青禾已經把眼淚搽干,劉宏尷尬的一笑,隨後沖著劉瑛說到:「快,讓姑姑帶你吃好吃的去!」
小孩子很好騙,特別是聽到好吃的,兩個圓溜溜的眼睛里儘是嚮往!
看著青禾仍舊被自己的老手段支走,劉宏遂又是一聲長嘆,青禾心意自己怎能不懂,然而就是因為懂,所以才言語激烈的拒絕好意,可是……好像沒有什麼效果!
還有,看似青禾被自己耍個小伎倆弄走,其實是她自願離開,就如她來一樣,也是自願的。
「文和啊文和,你乾女兒都想爬到你頭上了,你就不知道給朕出個主意么……」
就在劉宏數落賈詡不是的時候,蹇碩一路小跑的沖了進來:「皇上,皇子協求見!」
聞言,劉宏停了口中的數落,遂開口問到:「蹇碩,協所求之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