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槍指大秦 元首被刺
面對近百萬的步兵,蘇撒城沒有一點反抗之力。畢竟這不是皇城,又不是軍事重地,再加上突然湧入的殘兵敗將,要想如臂揮使簡直比登天還難,是以不過半個時辰的強攻,蘇撒城便被攻破了!
破城之後,漢軍並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直接揮刀屠戮,而是三五成群的由伍長帶頭,闖民屋、沖酒肆,只為能夠搜尋出可以果腹的食物。
然而,事與願違,從斯賓逃出來的百姓與兵甲皆是輕車簡行,又有漢軍窮追不捨,逃到城中哪個不像是餓狗,再加上隨行又國王撐腰,入城之後早就把食物掠奪個乾淨,怎會留給漢軍!
搜不到食物的漢軍,眼中的殺意是越來越重,於是便開始四處捉人!
這是一座沒有被屠戮的城池,亦是一座處在地獄最深處的城池。
篝火熊熊燃燒,這是罪孽的火焰,亦是泯滅人性的火焰!因為篝火之上是數十個被架起來的屍體,正在火焰之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誘人的香氣瀰漫開來,大漢的兵甲皆吞吐口水,沒人去想此時的恐怖,也沒人去想這是否殘忍無道,他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填飽肚子!
撇掉手中的腿骨,曹操不帶絲毫感情的問到:「奉孝,進還是退?」
曹操一句話,問的眾人皆是閉目不語。進的意思非常明確,就是繼續向西,而再往西就是大秦;退的意思同樣明確,就是原路返回,返回到大漢!
只是如今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糧草不足,就算上這十數萬百姓與兵甲,亦難支持回到大漢。
「進,生死不知,看似大秦兵甲不如吾等,然此地乃帕提亞王國,並非大秦,若是領兵入大秦,在其國其境想揮馬揚鞭恐怕不太可能;若退,必死無疑,以吾看,還是繼續西行吧!」
「既如此……」
「報……稟報將軍,南方三百里處火光忽閃,疑是篝火生煙!」
聞聽斥候回報,曹操立馬站了起來:「正愁糧草不足,沒曾想上天眷顧吾等!」
就在曹操準備點兵甲前往之時,呂布卻已經翻身上了戰馬。
「孟德,連日疾行,兵甲早已疲憊不堪,此時還是交與吾等騎兵來做!」
說完話的呂布,不待曹操開口,便已經讓親兵下去傳令。
看著呂布一系列動作,曹操便再次坐下,呂布說的很對,數日不停地疾行,還未落腳休息,又開始了攻城,別說是血肉之軀,縱是鐵打的漢子也得疲軟!而騎兵則不一樣,一則不是撒丫子追趕,二則未曾攻城,此時前去最合適不過了。
月夜是偷襲的最好時刻,即便戰馬奔騰,亦可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然而讓呂布沒想到的是,當戰馬奔到篝火之外,對方已經在篝火之內嚴陣以待了!
看著前方的兵甲,呂布發出震耳笑聲。深夜還能如此迅速的排兵布陣,只有大漢兵將有這個本事,況且那熟悉的甲胄出現在騎兵面前,呂布怎會不失聲發笑。
「大漢武安侯在此!來者何人?」
黃義不知黑夜籠罩的騎兵有多少,但是他知道,靠這點海軍兵馬根本擋不住!
就在絕望從軍中慢慢散開的時候,呂布的聲音正好傳來,即便是聽不清楚聲音是不是武安侯發出,黃義還是選擇了相信前來的就是大漢鐵騎,因為武安侯這三個字並不是敵人所能喊出來的!
讓麾下放下兵刃之後,黃義興奮的回到:「末將黃義,武安侯何在?」
夜幕退去,迎來光明,行走了一夜的大漢漢軍見到大軍之中的景象皆一致的打了個哆嗦!
一眼望不到邊的鐵甲,數之不清的篝火殘骸,而其旁無數硬木,木杆之上還有未曾取下的屍體……
這是人間地獄!
「皇上可有吩咐?」
看著面無血色的曹操,黃義動了動喉結,過了半晌才出生說到:「車中甲胄兵刃,皇上之意用來征伐大秦,揚吾大漢國威!」
聽到這,一應將領面露失望之色,他們所期待的糧草根本不存在。
「無糧草前來,看來吾等要儘快入大秦之地了!」
聽著諸葛亮的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說不出個子丑寅卯。
「擊鼓!」
略微沙啞的聲音從呂布口中發出,隨後親兵便要傳令下去,就在眾人準備好再次行軍的時候,黃義卻出言說到:「武安侯欲往何處?」
「大秦!」
聽到這話,黃義一愣,隨後吐言到:「軍中無糧,且先尋糧草到了何處,有了糧草再出兵不遲!」
黃義說完,整個人都毛骨悚然,彷彿被數十隻惡狼盯著一般!
「何……何故如此?」
「汝言糧草已經入境?」
看著咄咄逼人的數十雙眼睛,黃義奮力的點了點頭:「糧草先行於吾月余,若以時算之,怕已經入境!」
說完,黃義身心一松,因為數十雙眼睛從自己身上移開,轉落在郭嘉身上。
「整頓兵馬,原路返回,若是糧草入境,定然尋跡而行!」
在浩瀚如煙的高原,去尋找運糧隊,可謂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全軍吃個飽,萬一賭錯了,那就是讓百萬大軍陷入絕地!
與其說是幸運,倒不如說是大漢的循規蹈矩。李傕尋跡而行,恰恰讓這百萬兵甲重振雄風。
看著一望無際的車隊,漢軍發出一陣蒼涼的嚎叫。這不僅代表大軍可活,更代表著軍中不會再出現食人之事兒。
烹人而食,誰會喜歡,誰會願意。看著活生生與自己無差的人被架到火上,然而吞在口中,若不是生死攸關,誰都不會這麼做!
「這……」
看著李傕一臉不解,郭嘉苦笑一聲,隨後便把之前食人之事說了出來,畢竟這是隱瞞不住的,再說也不是個小事,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說個明白。
「末將之錯,若兵馬再快三分,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眾人聽著李傕所說,心中好受許多,隨後曹操出言說到:「食人非吾等之願,然生死之際,不得不行此荒唐之事,即便皇上明晰,想必也不會怪罪吾等。而將軍糧草來得如此及時,挽救百萬兵甲性命,且受吾等一拜!」
說完,曹操便與眾人要對李傕行禮,然而李傕可不是小白,直接躲在了一旁。
他們是何許人也?袁曹呂帝國三柱不提,嘉庶亮天子面前紅人不說,縱是關羽趙雲等的一禮他都承受不起,何況還是這些人一起行禮!
當今天下,能受如此大禮著,唯有天子,若李傕真敢受禮,怕是回不到帝都了。
行完禮之後,曹操朗聲大笑,直接讓兵甲開始領取糧草,絲毫沒把剛才差點害死李傕的事放在心上,也不知是真無意還是假無意……
就在眾人欣喜萬分的時候,唯有郭嘉眉頭深皺,隨後一聲長嘆,走向了李傕。
畢竟這事做的太不厚道,不管是答謝救命之恩還是激動的頭腦發暈,總之不能讓軍中出現齷蹉,是以郭嘉才前去補救。
吃飽喝足,便是生龍活虎,大軍休息了兩日之後,這才動兵前往大秦,也就是羅馬!
羅馬是一個強大的帝國,雖然此時不是處於最巔峰,但是其國力與大漢卻相差無幾。
然而,國力縱然是強大,亦有不足之處,因為羅馬是一個奇怪的帝國,元首權力至高無上倒是不假,但是卻有元老院掣肘,很難意見統一,若這不奇怪,那麼從奧古斯都之後,歷屆元首都逃不過宿命,皆被近衛軍暗殺……
羅馬是與眾不同的,與安息貴霜皆不同,他的制度彷彿與秦前的周朝一般,分封的有諸侯,然而又與周朝不同,因為又像大漢,一州設有州牧。
更讓人不解的是現在的羅馬,因為是共治,換句話說,是有兩個皇帝,這若是在大漢,根本不可能。權力的不集中,百害而無一利,可是在羅馬,居然相安無事。
羅馬斗獸場,溫度要比外邊高出很多,因為在這裡,吶喊聲最多,在這裡最能讓血液翻滾。
前線的戰敗,並未影響安東尼的心情,至於東方兵甲,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因為羅馬是最強的,勇士是無雙的!
「今日是何人斗雄獅?」
「元首閣下,是肖米恩—普羅亞都。」
聽到是肖米恩,安東尼頓時來了興趣,此人斬獲狼,獵過豹,數日前又獨殺一頭野豬,雖然是僥倖,但卻是其親手所殺,如今斗雄獅,怪不得場中高呼聲不斷。
肖米恩身高九尺,手握巨劍,冷冷的盯著欄門,他不敢大意,因為在他之前這隻雄獅獵殺過十數人,最重要的是這隻雄獅已經三日未食,若是不以為意,自己免不了變成一坨讓人噁心的東西。
「嘩啦啦……」
隨著欄門被鎖鏈拉起,一聲旱雷平地炸向,直接把沸騰的斗獸場震的鴉雀無聲。
看著比自己長數倍的雄獅走出欄門,肖米恩因緊張摔了個屁股墩,一時間場中哄堂大笑。
不知是雄獅本就高傲還是怎麼滴,出了欄門並未揮爪沖向肖米恩,而是不緊不慢的閑逛,彷彿在審視自己領地一般。
去做斗獸士者哪個不是勇武非凡,哪個不是被生活所逼,不被看在人眼中自己沒有辦法,可若是被畜生鄙視,任誰都會怒火衝天,即便它是雄獅!
「吼……」
肖米恩怒吼出聲,一把巨劍把地面敲的儘是劍痕,這才把雄獅目光吸引過來。
世間萬物,不管是誰,確是被挑釁都會與以還擊,更別提還是一個沒有人性,沒有理智的雄獅呢,面對肖米恩的挑釁,自然是呲著獠牙撲了過來。
面對這雷霆一擊,肖米恩來不及出劍劈砍,只能以劍擋在自己胸口。
「嘭!」
連人帶劍飛出十數步,肖米恩忍著胸口的不適,一個驢打滾,躲過了撲來的雄獅,稍後便欲尋劍,可是劍離自己太遠,根本不能握在手中。
看著雄獅一步步的逼來,肖米恩口舌發苦,因為此時已經退無可退,他能想到,下一刻也許就是自己成為食物的時候,那時候,將是場中吶喊最熱烈的時候。
「叮鈴……」
觸碰到冰涼的鐵鏈,肖米恩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滿眼儘是欣喜之色。
看著越來越近的血盆大口逼近,緊抓鐵鏈的肖米恩一個跳起,猛然甩出手中的鐵鏈。
頃刻間一聲哀嚎傳遍整個斗獸場!
鐵鏈若是抽打在雄獅身上,雄獅連屁都不會放一個,可若是抽在雄獅鼻子上,絕對是現在這個打滾的狀態。
不管是人還是獸,鼻子都是最薄弱的地方,要是人鼻子上挨上一拳,絕對會昏死過去,更別提猛獸還是被鐵鏈抽中,那滋味用痛不欲生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一眨眼的功夫翻盤了,斗獸場瞬間爆發出雷鳴的呼喊聲,雄獅吃人他們見過不少,能讓雄獅吃癟的可不多見。
再次把巨劍握在手中,肖米恩胸中充滿了信心,看著還在打滾的雄獅,二話不說,直接沖了上去。
「噗……」
斷尾之劍劈下,連帶著兩顆寶貝的墜落,雄獅徹底沒了脾氣,彷彿被閹割的人一般,卧在地上任人宰割。
隨著獅頭被砍下,斗獸場燃起了不滅的呼喊聲。
而在上方一處座位席上,安東尼的瞳孔慢慢的擴散開來,胸口的那把劍來自背後的近衛軍!
元首被刺殺,並未引起他人注意,因為場中的焦點全聚在了肖米恩身上,不得不說,此時刺殺元首還真是一個好時機!
當安東尼身死被發現時,其傷口處的血已經快要凝固了。元老院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直接下令近衛軍封鎖斗獸場,可是此時離安東尼之死已經過去了數刻,哪裡尋得著刺客,況且刺客還是近衛軍中所生。
人死如燈滅,沒人會在意一個死人,亦不會揪著這件事不當,況且元首被近衛軍所刺也不在少數,當不得大事,並且現在的元首並非只有安東尼一人,即便是只有他一人,再推舉出來一位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