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螳螂捕蟬 狼王崛起
眼看勝利在望,董卓怎麼可能甘心撤兵,這次要是退走只能等到冰雪融化,要是等到那個時候,南奴定會恢復過來,自己這十萬兵甲不就白死了么!
「華雄,即刻回涼州押送糧草物資,不得有誤!!」
聽著董卓的咆哮聲,華雄艱難的看了看一旁的李儒,見其點頭,這才接令!
待出了帳,李儒便謂華雄道:「此次迴轉涼州,定要小心,洛陽昏君已然出手,想必之前那則消息便是其透給吾等,汝回涼州調集糧草的消息,定是瞞不過他們,據吾猜測,汝中途定會遇到呂布,若所料不差,汝只需在涼州等候大軍迴轉便可,勿要遣馬來報!」
違抗軍令為死罪,可是華雄知道,面前的人深受涼王喜愛,能割據一方,全靠此人!
「是,雄記下了!」
……
聽著斥候傳來的消息,呂布冷哼出聲!華雄兩萬精騎,防備嚴密,一看就知道在防備自己,李儒果然厲害,居然能猜到自己的意圖!
「將軍,是否下令……」
呂布搖了搖頭,然後說到:「不急,戰馬奔行數個時辰,早已人困馬乏,況且他們馬蹄無鐵,更加不善奔襲,待其下馬將歇,就是吾等殺戮之時!」
聽完呂布所言,帳中數人皆眼露崇拜!任誰都想不到,一塊小小的馬蹄鐵,作用會有這麼大,以前沒有馬蹄鐵的時候,戰馬奔襲數個時辰便已經到達不起的邊緣,沒想到加上馬蹄鐵戰馬仍舊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疲憊!
……
「將軍,不能再走了,戰馬已經到極限了!想必涼王知道,也不會怪罪於吾等!」
看著副將一臉認真,華雄恨不得一巴掌把其抽的遠遠的!他那裡知道,自己一行人早就被盯上了,若無軍師與計,恐怕還不知道有人跟著,真要是在此休息,恐怕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不可,涼王急需糧草物資,不可有絲毫耽誤,再行不遠,便是皋鎮,待到了那裡,休息不遲!」
將軍發話,余者怎敢懈怠,只能信馬由韁,跟著大軍前行!
看著倒地的戰馬,呂布有些明白了為何涼州鐵騎仍在前行!
「文遠,讓大軍加快行進,務必在其入皋鎮前攔下!」
呂布話音剛落,張遼便讓人通傳將領,不一會兒,戰馬便開始奔騰起來!
皋鎮離西河鎮城相差不遠,身為以前的并州悍將,怎麼會不知道皋鎮,為了抵抗南奴,丁原時時都在加固皋鎮,若其入了皋鎮,萬里追趕的功夫就白費了!
戰馬奔騰,皋鎮遙遙在望,而涼州鐵騎此時正在入城,並且已經入城過半!
得見於此,呂布自然是異常憤怒,先是烏丸突現讓自己失了董賊頭顱,今又因大意得見一蠻夫戲弄自己,若是不給其教訓,怎能出口中惡氣!
「殺!!」
呂布憤然出聲,縱馬便向還未進城的兵甲殺去!
而華雄早就聽見了鐵蹄踏地的聲音,可是城門之下兵甲未曾全部進城,怎能封閉城門!
「射,給老子狠狠地射!!」
呂布入人群,如狼入羊群一般,怎麼可能是這些小嘍啰能擋的,沒過一會兒,便有百十具屍體倒在城下!
呂布勇猛,帶領的狼騎亦隨主將,同樣的勇猛無比,見到敵軍如此孱弱,心中驚喜之餘,手上力氣比平常還要大,俱是長槍捅碎衣甲!
好在華雄城門關閉及時,城上又不停的放箭,這才逼退這些兇悍的兵馬!
「華雄!可敢出門應戰?!」
呂布喊完話,華雄張口應到:「呂布小兒,欺騙涼王,待涼王迴轉,定滅你寥寥數人!」
聞言,呂布哈哈一笑:「華雄,汝以為董賊會得到消息?告訴汝,汝之傳令之兵,皆被吾所斬殺,其如何知曉!」
哪知華雄聽后並未驚訝,反而嗤笑起來:「呂布小兒,汝怎可是軍師對手,離帳前,軍師就吩咐於吾,三個時辰使兵甲迴轉大軍,若不到,便是此行無功,即刻便會勸涼王回涼,汝,中軍師之計矣!」
聞聽此言,呂布怒氣聚於雙眶,恨不得撕碎華雄這廝,居然敢如此玩弄自己!
於是取下赤兔身上畫弓,伸手便抽出一根鐵箭,眨眼間便射了出去!
城頭上華雄正一臉得意,絲毫沒有注意到箭矢飛來,眼看就要中箭身亡,哪知,不知道從哪角落中躥出一親衛,替其挨了一箭……
看到無果之後,呂布也不再射出第二箭,很乾脆的撥轉馬頭,帶兵甲離去!
「大兄,吾等真的要撤嗎?」
看著高順,呂布搖了搖頭,然後說到:「撤不撤都無所謂了,華雄深入堅城,吾等騎兵不可破之,且華雄城頭之言,董賊說不得不日便到,沒必要置將士於險地!」
……
相比於拿下并州諸地,呂布更為可恨,當聽到李儒說呂布軍追華雄而去,董卓想都沒想,直接掉兵迴轉,更省了李儒一番說辭!
「快些,再快些!」
三十萬涼州鐵騎,地動山搖的向皋鎮而去,有種不殺呂布不罷休的意思!
呂布說是撤了,其實不然,這兩萬涼州鐵騎就像肥肉在自己面前晃悠,怎麼捨得任其離去,於是派斥候整日蹲點,果不其然,華雄忍不住出城了,出了城直接向藺縣而去!
「將軍,華雄出城,向南而行!」
「追!!」
跨上赤兔,瞬間射出,余者見此,亦不甘落後!
戰馬釘上馬蹄鐵,根本無識地面尖銳之物,開足馬力,奮力追趕,果然,不負眾望,於半道追上華雄!
「匹夫休走!」
聽到後方異動,華雄回頭一看,駭的差點掉下馬去——鐵甲紅纓,如同火海向自己鋪來!
「掉頭,殺!!」
華雄不愧是老將,知道此時馬匹加速已然無望,於是狠心掉頭,以求活命!
石子不住的跳動,欲想要逃離此地,怎奈鮮血邪魅,直接染遍全身,讓其沾在地上,壞其夢想!
人命低賤,隨刀飄搖!呂布正殺的痛快的時候,猛然發覺有些不對!
看著地面跳動的浸血石子,虎眼決眥,好似不敢相信!
并州大部隊來了!
「嗚……」
蒼涼的號角在身後響起,呂布知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可是皋鎮與藺縣皆在河水支脈當中,況且董卓大軍已至,想要活命,只有一個辦法——衝破面前鐵騎,過河水,才有生機!
「眾將隨吾殺,衝破華雄所部!!」
仍舊一騎當先,染血的畫戟好像失去了分量,在呂布手中左右綻放,帶著身後狼騎快速向前移動!
「擋住,擋住,涼王即刻便到,殺此獠只是翻手之間!」
看著華雄持刀而來,呂布眼中不耐煩之色盡顯,畫戟如血龍擺尾,直接抽了過去!
見此,華雄亦是豪氣頓生,大刀直接掠向畫戟!
可是,華雄高看了自己,只見畫戟磕飛大刀的同時,便又抽在了華雄胸口,一時間,鎧甲暴裂,而華雄很乾脆的棄馬落地!
「華雄已死,隨吾沖!」
正欲起身的華雄,聽到這句話,再也沒憋住口中鮮血,很華麗的噴洒出來,驚呆了數萬兵馬!
沒了主將,便是沒了頭的蒼蠅,涼州鐵騎亂成一片,毫無組織,任由呂布穿過!
董卓姍姍來遲,得見兵甲如喪考妣,頓時驚慌落馬!
「華雄快讓華雄見吾!」
過了數息,這才有兵甲抬著華雄走出亂軍!
「報……華將軍重傷,呂……呂布逃走!」
看了看華雄沒有生命之危,董卓這才放心下來,讓剩餘兵甲隨大軍同行,對於放走呂布一事,只口不提!
……
且說於扶羅吐血昏迷,被大軍護持行於王庭,待到王庭后,見到一片狼藉,胸中再現逆血翻湧,張口便吐血昏迷!
兩次吐血昏迷,外加上天寒地凍,一代雄主於扶羅染了風寒!
這並不在中原,所以根本不知道生薑驅寒,在彌留之際,叫來了兀爾術!
「兀爾術,吾南奴多劫,此次王庭被毀,皆烏丸之罪,可打,當戰之,不可打,定要保住南奴……」
「單于殯天!!」
隨著軍帳傳出號角,無數南奴兵甲皆垂淚而下!
聽著遠方軍營的號角,冒頓知道,與丘力居交手半輩子的於扶羅升天了!同時又慶幸自己,沒被氣死!
「賢王,可要出兵南奴?」
確實,這時出兵可打個南奴措手不及,可是,哀兵必勝的道理,冒頓還是知道的,於扶羅的死,可以說是與自己有直接關係,若是此時出兵,面對的可是三十餘萬精壯的怒火……
「不用,群狼選擇獵物,從來都不是挑選強壯,而是緊盯孱弱,這種獵物更容易得到,而吾等未曾餓極,何必去面對鋒利的羊角!」
聞言,扎哈臉色滾燙,自己只顧得趁其不備了,哪裡想得到更深層的東西,若不是有賢王跟著,恐怕自己這次勝負難料呢!
「賢王,不知何時可以出兵?」
冒頓臉上笑容盡收,有些失落的說到:「南奴一應物資皆入吾等之手,天寒地凍,且糧草告急,不出兩日便是出兵時機!」
看著冒頓臉上的失落,扎哈感同身受,自己王庭被毀,同樣無糧,若不是有白肉可食,若不是碰巧救出程勝,恐怕烏丸早已成了過去!
兩日時間,並不長,當然,這也要根據人而說!
對於牛羊入口,載歌載舞的帳中,兩日時間只不過打兩個盹,而對於饑寒交迫,食不果腹的南奴兵甲而言,這兩日可謂是度日如年!
「將軍,戰吧!」
看著副將一臉焦急,兀爾術唉聲一嘆:「用什麼戰?兩日滴水未進,彎刀抬不起,駿馬跨不上,戰,便是尋死,難道爾等忘記單于吩咐了?」
「可是,不戰……」
不戰,同樣不能活,天寒地凍,又無糧草,且烏丸卧側,不戰只是等死!
就在眾人無策之時,忽聽一奴兵開口說到:「將軍,何不投降?三十萬精銳在手,雖不能坐大,亦可萬人之上……」
「嘡啷……」
帳中數人盡皆抽出彎刀,惡狠狠地盯著角落裡的奴兵,很是意外在戰場上為何沒有死掉,反而跑進帳中取暖!
「慢著,汝,初才何言?」
被盯的發麻的奴兵,顫抖的說到:「將……將軍,投,投……降!」
再次確認之後,兀爾術並沒有抽刀斷頸,反而在思慮這句話,過了許久,猛然轉身,沖著奴兵出言到:「今與汝一任務,出使烏丸軍中,說明投誠之意,若去,桌上美食盡享,若不去,頸斷血流!」
「將軍,吾去,吾去!!」
說完這句話,奴兵爬到桌前,用漆黑的雙手,抓起熟肉便開始享用!
……
冒頓已經整軍完畢,正要出兵之際,卻有斥候來報,說是一個漢人要見自己!
「汝是何人?前來重地不怕吾殺了汝?」
聽到冒頓的話,奴兵雙腿一顫,跪倒在地上,頭都不敢抬的說到:「怕,怕,只不過小奴此次前來受兀爾術將軍所託,前來投於大王!」
聽到兀爾術要投降,冒頓一愣,緊接著便釋然了,三十萬兵甲衣不果腹,放到誰頭上誰都沒招!
「兀爾術可有要求?」
「只求大王饒眾性命,別無他求!」
聽到此言,冒頓頓時喜上眉梢,三十萬精銳投於自己,烏丸已經迎來崛起!想到這,冒頓眼中又是凶威畢顯!
「郭嘉,狗皇帝,等吾馬踏中原取汝等項上人頭吧!」
而冒頓說這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到底下奴兵眼中飽含的殺意……
三十萬兵甲,併入帳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次烏丸僅帶精銳二十萬,何況多出十萬,任誰都不放心!
可是冒頓真的不一般,對於兀爾術與南奴兵完全信任,這讓兀爾術非常感激!
對冒頓感激,可是對扎哈卻非常不滿,自己的一舉一動皆被其盯著,要不是因為自己初降,定要與其戰一場!
就在冒頓大軍行駛途中,忽見一騎來報!
「何事如此驚慌?!可是鮮卑入境?」
身旁兀爾術遞出一水袋,待兵甲喝完之後,眾人才明白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