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落水
走回家中，鳴人卻不知去哪了，雖說他很調皮，但等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就不對勁了。
繪幽凌連忙趕回河邊，那不好的預感真的靈驗了，幾個孩子圍著鳴人，對他拳打腳踢，鳴人臉已經腫了，還有血從眼角流下。
「你們幹什麼！」
她憤怒的大吼，周圍不知何時聚起一些人，都遠遠看著，現在又一臉惱怒的看著她。
繪幽凌看向那些人，有的只是看熱鬧，有的還一副做得好的表情，她知道周圍一定有暗部，可他們怎麼會出手，說不定還恨著鳴人。
四個人打鳴人，處於弱勢的明顯是他，而且幾人中還有一人會忍術，一下變成五人揍他，完全一邊倒。
繪幽凌緊咬牙，看向河邊，目測一下河水深度以及到河邊的距離，心中也有了決定。
……
她沖了上去喊道「喂，你們以強凌弱，以多欺少是男人嗎！」
鳴人臉被打的變形，眼睛擠成一條縫，聽到繪幽凌的聲音弱弱叫了一聲
「繪…」
他現在整個人撲在地上，沒有一絲還手能力，幾人聽見繪幽凌的話，心中的火直冒。
那個會忍術的那個男生轉過去想收拾繪，兇狠的目光看著她，卻見繪幽凌一副魚死網破的勢頭沖了上來，他呆了一下，條件反射的揮開她。
繪幽凌吃痛一叫，被正中心口處，痛的她眼淚都流出來了，完全不抵抗的向後退去，咚的一聲掉進水裡。
「救命！」她大呼，在水裡掙扎了起來。
男孩徹底被嚇到了，他沒想到自己一揮手就將繪幽凌打到水裡，如果死了自己就完蛋了！
幾人冷汗琳琳看向水中，他們也不會游泳。
鳴人瞳孔放大，掙扎想要起來，又跌回地面，再掙扎也只是狼狽跌回去。
繪幽凌真的是拚命一搏，若今天不了結此事，他們還會再欺負鳴人，所以她瞄準那個會忍術的男孩，以他的力氣足以將自己打到水中，只是祈求周圍的人會來救她。
「有人落水了！」
繪幽凌終於聽到喊聲，可是還是沒有人來救她，良心喂狗了嗎，要她死這麼明目張胆嗎？
繪幽凌心中也是惱怒，「我靠…」
她真的是許久未說髒話了，今天是真的要死了！
因為還是早上，空氣冷冷的，這水也是極涼，浸泡她的三歲之軀就像冰一般。
悲哀再臨，因為沒有熱身就進入冷水，腳很可能抽筋。
然而事實不會太完美，右腳劇痛襲來，蹬不了水。
「要死了！」繪幽凌在心裡長嘆，她一下沉了下去，再怎麼向上伸手也沒有人會拉住她。
困意偏偏這時襲來，她不想死，絕對不想死。
腦中劃過很多事情，到最後殘留的只有那個蹲在角落，弱小又可憐的自己，彷彿有一個微小的聲音在說「吶，真的有些恨呢，這腐朽的木葉，陽光究竟在哪呢？可是一點都看不到。」
那麼，木葉也如她視線一般變黑暗吧…
……
繪幽凌竟看到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火紅的頭髮短到只有厘米，水面在變遠，紅髮也一併模糊。
水很清也很冷，她又感覺到那種窒息的痛，連惶恐掙扎的力量也沒有了。
好像佐助也尋死過，那時的畫面還留在腦海，雖然看不見自己是什麼樣子，不過大概和那個很像吧…
不，那個湖沒有這麼深，這麼深黑的藍，光線在變暗，可依舊沒一點波動來告訴她，有人會來救自己，只聽見耳鳴的嗡嗡聲。
「咳！」胸中一口氣沒束縛住，成氣泡飄了上去，繪幽凌也被徹底推向深淵，抓不住什麼，也不會如氣泡那般輕盈。
好不甘心……
她閉上了眼，如果足夠強大就不必用這種辦法，她身體一松，緩緩向水下墜去。
砰咚，一聲入水聲，一個大男孩快速游向繪，牢牢抓住她的手，一把抱住她，帶著她浮上水面。
「有人去救他了！」
「是個男孩！」
嘩嘩…
水花四濺，男孩與繪幽凌浮了上來。
繪幽凌早已失去了知覺，依在男孩身上，臉色岑白，嘴唇也無一點血色。
「快拉他上來！」
「小心點！」人們七手八腳，亂成一團要將兩人拉上岸，男孩先將繪幽凌送上岸，自己輕輕一躍就上去了。
人們將繪幽凌平放在地上，鳴人拚命撥開人群鑽了進來，只見一位漂亮的婦人讓大家散開一些。
她將繪幽凌的頭向後仰，清除了口中的異物后開始做人工呼吸，女子的動作很嫻熟，應該是曾經學過急救，鳴人鬆了一口氣，人們也大氣不敢出看著她。
這時一個小男孩從人群躥出，跑向那個大男孩，有些慌張的拉住他的手，清晨還比較涼，水從男孩頭髮滴落到小男孩臉上，冰涼一片。
小男孩看向女子又看向他，皺緊了眉頭，男孩輕揉他的頭髮溫柔一笑，全然沒在意自己還渾身潮濕。
鳴人心急如焚，不知為何十分厭惡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也無法保護什麼。
繪幽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出一些水，但人還沒有醒，女子伏在她的胸口聽，心臟已經恢復跳動，她長鬆了一口氣，人們的表情也有些變化，「先送她去醫院。」女子輕靈的聲音說。
有人正要動，一個橙黃色的身影沖向前，抱起了繪幽凌，不顧一切沖向醫院，女子驚訝看著，也沒想到他會那麼急切，是太在乎了嗎？
那個眼神，真像害怕失去親人的孩子，那個男孩對他很重要吧！
站在那裡的大人們也驚訝的看著鳴人將繪抱走。
「是鳴人！」
「他要幹嘛？」
「送他去醫院…」那人不確定的說
「他不會想害繪幽凌吧！」
「在他身邊的都要被他害死！」
人們不知不覺間又將怒火轉移到鳴人身上，如果繪幽凌在這裡她一定會質問，難道不是你們見死不救嗎？
極力掩蓋自己過錯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女子站了起來走向男孩「鼬，你全身也濕了，快回家換一身衣服吧！」
「哥哥，你身上還在滴水呢！」佐助稚氣未脫的抱怨。
鼬淡淡回道「嗯，我先回家，媽媽。」
美琴柔柔笑著，看著兩個孩子說，「走吧！」鼬輕點頭跟上美琴。
人群也散開了，人們議論紛紛。
「是宇智波一族的…」
「小聲點，那好像是宇智波族長的孩子。」
「那個天才！」
「嗯…」
「啊，果然不一般！」那人感慨道。
鳴人一路狂奔自然也就引來人們視線。
「醫生！」鳴人一衝進醫院就大喊，人們厭惡看向鳴人，卻見他抱著一個臉色慘白的男孩。
醫生也匆匆趕來，一眼看出是怎麼回事。
「溺水了，快！」
幾名護士接過繪，將她帶到治療室，鳴人焦急跟上卻被擋在外面。
「是那個人！」
「他不是殺人了吧！」
「早該將他趕出村子！」
……
一個空白的世界，繪幽凌一個人走著，四處張望周圍什麼都沒有，她一下停住，低沉著頭。
她想起來了，她在尋找的是什麼！
世界快速變暗，將她也一併隱藏，在心中名為恨得東西滋生，也名為絕望。
那些人真是巴不得自己去死，巴不得自己消失，自己竟滿足了他們願望。
才第三天，還有很多事沒做，很多人沒見，還有一個人在等她，那些幻想，那些痛又將心撕得支離破碎。
「怎麼回事，應該進行了急救，生命特徵卻在消失！」幾名忍者沒想過會成這樣。
「孩子太小，求生意志太薄弱了！」另一名忍者也感覺焦頭爛額了。
「使用藥劑，強迫她醒來！」
幾人連忙配好藥水注入繪幽凌體內。
……
繪幽凌在漆黑的世界睜開眼，有人在前面，但什麼也看不見，她瞳孔微暗，終於看清那人是誰，一身黑色的羽衣，還有不斷飄飛的黑羽。
她淺淺一笑，世界在變空白，與那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兩人相視一笑，是如此的相像，堅毅挺拔的身姿，傲世的微笑，一切是那般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