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萬夫莫當
金兵營盤大亂!
當下在中軍大帳中的將官,並不是唯一來尋找宗弼的,就在他獃獃地站在那氈床旁邊時,外面又接連進來了不少人,哈迷蚩也在其中,看到中軍大帳的情景,所有人都傻眼了……
營盤之內,有人在高喊「大帥死了」,「大帥被殺了」,「大帥被許軍給殺死了」!
聲音此起彼伏,金兵已經慌了!
聲音自然是高寵帶著這二百人喊的,他們邊喊著這些話便向北門那邊移動,這時候北門那邊很亂,似乎是被人打了進來。
就在距離北門不遠的時候,前方忽然來了一隊人馬。
這隊人為首乃是一名穿著一身白色皮甲的女真小將,這小將滿臉寒意,看方向竟然是要去中軍大帳那邊。
高寵帶人想要躲避,卻已經是避之不及了。
「你們在喊什麼呢?」小將在馬上一聲大喝。
一眾人里只有曲蠍子能聽懂女真話,立刻哭喪著臉道:「不好了,大帥被殺了。」
「胡說八道!」小將聞言肝膽欲裂,手上馬槊直接向曲蠍子扎來:「膽敢禍亂軍心,看我不殺了你!」
「啊!」曲蠍子年紀已是不小,可就算年輕時武藝也稀鬆平常,哪裡能躲過小將這一馬槊。
「找死!」高寵這時一槍在手,簡直就是天下我有,手上寒光一閃,直接撩飛了那小將的馬槊,接著長驅直入,給這小將來了個透心涼。
小將身後的騎兵立刻懵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高寵也不猶豫,一個箭步躥上前,直接躍上了那女真小將的馬,然後單騎向前衝殺而去。
後面的二百人都是緊跟其後,在高寵的一路衝殺之下,這些人個個都得到了坐騎。
萬夫不當之勇絕對不是誇張!
高寵一人在前,便可擋住千軍萬馬!而這,是武功做不到的!
戰場上同樣講究精氣神,更講究戰魂,高寵就是那戰魂,有他在前面,無論怎樣的戰陣都是不可能敗的!
女真騎兵雖然兇悍,但是正如江雨所說,在這雨天里騎兵真心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想要往來衝刺四次?那簡直就是做夢!
江雨率著手下眾將同樣是騎兵入營盤,但在騎兵的兩翼卻全都是特種步兵。
重裝步兵,金槍營步兵,神臂弩步兵,甚至還有手雷步兵!
雨天不是大炮不好用嗎?但是手榴彈這玩意只要包裹嚴實卻是不受影響的!
大軍穩步推進,用了極短的時間前軍便已經殺進了金兵營盤。
這時高寵等人已經把身上的金兵服飾全部撤掉,露出裡面的大許新西軍服飾。
高寵幾乎向前方殺了個通透,而身後人還在不時地大喊:「宗弼已死,宗弼已死……」
一時間女真兵敗如山倒!
大戰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天色徹底亮了起來。
不得不說金兵的驍勇戰力,哪怕宗弼死了,哪怕兵敗節節後退。但是不少女真將官還是在拚命扛著。
他們不得不抗著,就算是戰死了也得扛著,因為太多人明白,這一戰敗掉了,恐怕他們就真的要退回到老林子里打野豬吃了。
見識過花花世界的精彩,誰特么還想重新回到山上!
小通山下,血流成河,是真的血河。
幾萬人的軍隊,站在那裡讓人殺,也要殺許久。
天亮之後,雨水變得大了起來,那地上的水流,全部是鮮紅的顏色……
完顏宗弼率領大金國北地僅存的六萬多精銳軍隊直襲燕京,於半路上被江雨偷襲,全軍覆沒!
南許永寧元年九月,江雨率麾下大軍北上,連克數城,收復遼東!
金主完顏吳乞買率領一班臣子,倉促北上,身邊人馬竟然不足三千!
但江雨的大軍的馬蹄並未停歇,原本帶來北地的十萬大軍已經在此時擴大到了三十萬之多,一路風塵滾滾直殺向黃龍府而去。
永寧元年十月,江雨大軍蕩平黃龍府,金主完顏吳乞買繼續北上,直奔會寧府!
永寧元年十二月,江雨大軍掃蕩會寧,完顏吳乞買一把火燒了金國皇宮,然後自殺於其內。
大金重臣沒有一個投降,事實上他們也知道投降也是死,所以不如一劍引頸痛快。
既然赤果果從山林中下來,那麼就這麼了無牽挂的走,也算是在這花花世界上瀟洒了一回。
當然,女真人並沒有完全死絕,還是有不少人跑回了老林子中,也有人繼續往更北方跑去,江雨並沒有再派兵去追,也沒有必要再去追,畢竟想要把女真人殺得一個不剩,基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已經不是這北方,而是長江以南,畢竟長江以南還有幾十萬的金兵,而北地的女真恐怕幾十上百年都緩不過這口氣,甚至可能在以後歲月里被別的民族給同化或吞併,就像契丹,幾百年之後,再無契丹……
江雨坐在會寧城一處豪華的大宅中,這是完顏撒改的宅子,完顏吳乞買燒了大金皇宮,所以他只好在這裡暫時落腳。
他有一件事情要辦,不辦完這件事情他不會南返。
就在這天上午,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有兵丁前來報告,江雨披著裘皮大氅來到院中。
只見前方的府門大開,兵丁從外面押進來許多人,這些人足足有上百之多,男女都有,個個都衣衫襤褸,神情萎靡,精神不振。
江雨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些人,他已經認出了這些人最前面的那個。
那個披了件破羊皮襖,身體猶自在不停顫抖的男人。
原本這人雖然相貌也不出眾,但卻也是肥胖的身材,但此刻卻已經瘦得和竹竿一樣,似乎一陣北風便能將他吹倒。
「陛下!」江雨輕輕開口。
「啊?」這個人一聽到此言,渾渾噩噩的雙眼中出現了一絲清明,他抬起頭看向江雨:「爾……」
「陛下,是我啊!」江雨笑了笑:「來人,請陛下進房間談,再將這些宗室都妥善安置一下,南返之時,我要帶著他們一起走。」
換了一身綢緞衣服的周恆依舊是神情驚慌,他在北地被女真人給折磨怕了,什麼屈辱的事情他都經歷過,時時都處在一種心有餘悸的狀態之中。
他現在幾乎是怕所有人,就是見了江雨,他心中也怕,何況他於江雨已經不算是君,江雨於他,亦再不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