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聞聽此言,王秀英不由望向了丈夫,魏不凡見狀,便也開口道:「既然孩子們想要幫著,你就讓他們去吧,也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這一輩子過得不容易,為了他們付出了多少,若是他們真能感恩,我也就謝天謝地了。」
王秀英聽了這話,便也應道:「既然連你都這麼說了,那好,我就帶孩子們去做飯,你讓人去通知,大柱二柱的家裡人,將孩子們都領來,在咱們這吃,那幾個東西,其它的人就不要來了,免得氣死我。」
知道妻子指的是誰,魏不凡有些尷尬的將媳婦拽到了一邊言道:「你這人,好端端的怎麼說這樣的話,若是真只將孫子孫女喊來,卻將他們的母親丟在家中,你認為孩子們能高興嗎。」
冷笑一聲,王秀英沒好氣的道:「我管他們高不高興,哦,老娘都這把歲數了,還能活幾天,就不許我痛快幾天嗎,如今,光是想想老大家的,老二家的,我這腦門就疼的不行,若是他們來了,我的腦袋還不得炸了,再者寶珠可是跟我說了,這老是生氣對身體可不好,可你也想想看,就憑他們乾的事情,我能不生氣嗎。」
魏寶珠聽了這話,不由起鬨道:「哦,祖母害羞了,祖母害羞了,祖父,你還不快哄哄。」
此言一出,便連魏不凡也害羞了起來,見此情景,魏寶珠長嘆口氣,雙手一攤道:「不是吧,祖父祖母,你們好歹也做了一輩子夫妻,不過一句玩話,就害羞成這個模樣。」
王秀英見孫女笑的越發肆意了起來,不由又羞又惱的言道:「你這個丫頭,還說我們呢,依我看,你就是個厚臉皮呢,一個小丫頭,說這話一點都不害臊,若是讓外人瞧見了,還不知道怎麼編排你呢。」
聞聽此言,魏寶珠只好笑的言道:「祖父祖母,你們認為我是個會在乎別人說話的人嗎,從來就不是個被憋屈自己的人。」
一聽這話,魏不凡兩人頓時無言以對,王秀英只得言道:「這話倒是真的,我們寶珠就是活的肆意,哎,只可惜世人都不知道我們寶珠好,還有些流言蜚語,害的我們寶珠現在……」
見媳婦話越說越偏,魏不凡忙咳嗽了兩聲言道:「你這人現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做什麼,我們寶珠的好,咱們自己知道就好了,至於外面的人隨他們去,難不成還指著他們過日子不成,了不起,我們養寶珠一輩子,我還就不信了,咱們寶珠能沒有好日子過。」
深吸口氣,王秀英沒好氣的捶著丈夫道:「你這又是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好好的孩子都給你帶壞了,還是說,你還嫌寶珠與霄飛不夠坎坷,想給他們增加點困難,若是這話讓霄飛聽去了,不定怎麼折騰你呢。」
一聽這話,魏不凡沒好氣的道:「我再怎麼說,也是寶珠的祖父,若是他們二人成了,也就是他的祖父了,怎麼難不成太還想對我動手不成,反了天了,便是我肯,寶珠也不肯。」
嘆了口氣,王秀英只望了魏不凡一眼,正要反駁,就聽寶珠應道:「祖父說的不錯,我是絕不會允許祖父受窩囊氣的,若是那段霄飛真敢做什麼,我絕不會饒他的。」
聽了這話,魏不凡立時將頭一仰,一臉得意的道:「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孫女這是孝順我呢,正要寶珠向著我,我就不信那段霄飛敢踩在我頭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望了魏寶珠一眼,王秀英是更尷尬了,只打發寶珠道:「祖母這邊已經沒事了,你也家去,跟你爹娘說一聲,也是我們現在矯情了。」
聞聽此言,知道祖母要跟祖父單獨談談,魏寶珠識相的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
王秀英這才一把揪住了丈夫的耳朵道:「你如今是越發厲害了啊,我說一句你頂十句啊,你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說話也不知道收斂些,那段霄飛便是再不濟也是皇子,你一個平頭百姓,還想擺祖父的譜,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再者說了,雖然不太清楚寶珠要用什麼辦法教導大柱他們兩個,但我想絕少不了那段霄飛的幫忙,若是倆兒子真因此有了出息,你在人家面前能直起腰桿嗎。別到時候連頭都抬不起來,那才是尷尬呢。」
冷哼一聲,魏不凡沒好氣的道:「你這話說的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且問你,我能在段霄飛面前直起腰桿為的是什麼,並不是有多厲害,而是因為我是寶珠的祖父,就憑這一點,那段霄飛是皇子又怎麼樣,就得敬著我,再者說了,若是別人不了解也就罷了,可你是知道那段霄飛對寶珠有多看中的啊,當時都能為寶珠去死了,這樣的人,只怕一輩子都得被咱們寶珠給壓制住了。」
王秀英聽了這話只冷笑言道:「我看是你腦子太簡單了,我承認原來的段霄飛的確是可以為了寶珠去死,可是成為皇子的段霄飛就不一定了。」
見妻子這麼說,魏不凡只皺著眉頭道:「你又想做什麼事情,怎麼就不一定了,寶珠還是寶珠,段霄飛還是段霄飛,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這不一樣的地方多的是,最重要的是那段霄飛不再是孤家寡人,反而一次都給配齊了,不說其他,就他那個娘的位置,就逼近寶珠了,再加上這江山,你認為咱們寶珠還能在人家心裡站第一位嗎。」
深吸口氣,王秀英淚眼朦朧的言道:「我的寶珠怎麼就這麼懂事。」
且不提魏寶珠這邊如何安撫魏家諸人,只說段霄飛這邊回到宮中,就被眼前的局勢給弄懵了,只走了不過幾日的功夫,如今宮中竟是被安插了許多,別家的人,段霄飛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陳芝見狀,當即冷笑言道:「這幅表情做什麼,若不是你自己胡鬧,何至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今你可高興了,清理這些玩意,只怕要白費些功夫了。」
看著魏寶珠這模樣,太后便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冷笑言道:「你這話問的便奇怪了,陛下不見了,我能沒事吧。若不是你一味不依不饒,我兒怎麼可能出宮去,若不出宮,又如何會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我不管,若是我的皇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讓你償命。」
聽了這話,魏寶珠當即冷笑言道:「太后何必拐彎抹角,想要趁機除了我,太后真不必費這麼大的心思,也許你許多事情上看不慣我,可我可以與陛下同生共死,若他真有個萬一,我陪他一起便是了,不知道往日老說母子情深的太后,是否能夠與我一樣的選擇。」
見自己成功噎住了太后,魏寶珠當即冷笑言道:「既然太後娘娘做不到,那還請你讓開,我要出宮找陛下去了,你若是有功夫呢,就幫著陛下將宮內給穩定下來,若是不成,就請你老實待在你的地方上,別妨礙我動手。」
聽了這話,太后險些一口氣沒上來,當即氣憤的言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好歹也是太后,你這麼做,就不怕引起公憤嗎。」
「哦」了一聲,魏寶珠不在意的言道:「為何會引起公憤,難道太後娘娘計劃將這事情說出去嗎,誠然我的確是討不了好,難不成太後娘娘面上就有光了,也是,左右您也丟了那麼多年的臉,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自然不在乎,臨老再成為眾人口中的談資。」
太后聞言,只冷笑一聲道:「你還真是捏准了我的軟肋啊,只是有件事情你只怕是忘記了,你能有今日完全是我兒的功勞,若是他不在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好下場。」
一聽這話,魏寶珠臉色難看的厲害,太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雙方都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倒是魏寶珠洒脫的很,眼見沒有必要留下來,轉身便走。
太后見狀,一肚子的怒火,根本不知道該向誰發。
且說寶珠出了皇宮,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處找起,索性任由馬兒自己走,以自己的福運,來找。
還別說,還真讓她給找著了,只是看著此時趴在地上,渾身傷痕的段霄飛,魏寶珠的心真的通到了極點,忙上前喊道:「陛下,陛下,你沒事吧,快醒醒,你傷到哪裡了。」
這一推,恰好將那傷腿給露了出來,經過河水的浸泡,此時實在是駭人極了,沒有人比魏寶珠知道,這樣的傷會有多大的危害,當即顧不上別的,忙將人扶到了馬上,好在運氣不錯,不一會,便見到了個山洞,魏寶珠忙弄了些軟草墊了床,這才生起了火堆,順手將段霄飛的衣服洗過之後烤在了一旁,隨之又將自己的衣服蓋了上去,看著對方此時可憐的模樣,魏寶珠心裡的那點氣早散了個乾淨。
一隻手拂過其額頭,見額頭燒的滾燙,更是擔心了,好在出來的時候,魏寶珠便考慮到了這樣的情形,倒是帶了不少葯來,喂其吞下,又將腿上的傷口處理了,魏寶珠早已累的不行,再加上,擔心和勞累,魏寶珠就趴在段霄飛身上睡了過去。
藥效起了作用,段霄飛終歸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魏寶珠,下意識的便露出了笑容,只是等回憶起來,為何會成今天狼狽的模樣,段霄飛臉黑了個徹底,不由喊了一聲「該死」。
就是這一聲「該死」,將寶珠驚醒了過來,抬頭瞬間見段霄飛已經醒了,魏寶珠激動極了,趕忙道:「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我說段霄飛,便是你再想逃避,也得身邊帶上人啊,今天若不是我找到了你,你就沒命了你知道嗎,咱們是多艱苦才走到這一步的,怎麼你是想讓我守寡,還是想看你娘滅了我,虧我還處處相信你,如今看來,我真是傻的徹底。」
聽聞此言,段霄飛頓時沒了言語,只緊緊的將寶珠抱在懷中道:「你別這樣,寶珠,我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不過是想出來轉轉,誰知道那麼倒霉,先是摔了下去,又看了一場好戲,差點連命都沒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出去了。」
「嗯……」了一聲,魏寶珠將段霄飛推了開來,好奇的問道:「看了場好戲,既然你摔下去那麼長時間都沒有人發現,那說明那地方實在是僻靜,這個時候,還有好戲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講講。」
見魏寶珠這麼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段霄飛有些尷尬的言道:「你現在最該關心的不是我的身體嗎,怎麼看起來,是好戲更有吸引力呢,果然,寶珠,如今我在你心裡已經不重要了。」
見段霄飛戲癮上來,顯然一時半刻沒有收住的意思,魏寶珠不得不打斷道:「行了,行了,有我在,你難不成還會有意外,行了,別磨蹭了,總覺得,你說的這個好戲一定好玩極了,你快說啊。」
寵溺的颳了刮寶珠的鼻子,段霄飛這才言道:「我啊,親眼見到別人拚命要給我帶綠帽子,理由還是一套一套的。」
話音剛落,段霄飛就見寶珠瞪了過來,趕忙解釋道:「不是,你也知道朝臣們拚命將自己的女兒塞進來,原以為,他們不過是施壓罷了,可沒想到,竟還有更大膽的,見咱們這麼多年沒有孩兒,竟然想來個借腹生子,直接帶球進宮,到時候憑著那肚子,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見魏寶珠還是沒個笑模樣,段霄飛忙舉手發誓道:「我就是一時口誤嗎,在我心裡,除了你,還能有誰,你瞧,我完全當好戲看的,若真有那個心,我現在該憤怒到極點才是,畢竟這可是挑戰我身為男人的尊嚴啊。」
一聽這話,魏寶珠當即冷笑言道:「不,你改憤怒到極點才是,還是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