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力量
夜叉所化的美婦被南宮炎忽悠的迷迷糊糊的,一連灌下幾大杯酒,不一會兒,酒中藥性發作起來,它撲通一聲便翻倒在地。
總算拿下這妖怪了。南宮炎心中的石頭落了地,雖然事先服下解藥,可也實實在在陪著夜叉喝了幾杯酒。製作這藥酒時,為了掩蓋酒中藥味,秦申特地挑選了濃度極高的烈酒,藥力加上酒力,令他剛站起身來,又頭暈目眩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旁邊窺伺的秦申和王六郎見南宮炎得手,忙喜滋滋衝進來,一左一右將婦人按住,秦申從懷中取出張皺巴巴的黃符,吐了口吐沫,「啪」的一聲按在婦人額頭上。
「哈,搞定收工。」秦申喜道。
眉飛色舞的秦申剛說完,忽然,躺在地上的「美婦」睜開雙眼,身體「啪啪」作響,迅速膨脹,幾秒鐘便將衣服撐裂,顯出夜叉本體來。只見它身長體壯,遍體黑毛,血盆大口中垂出條長長的猩紅舌頭,一雙碧眼惡狠狠瞪視二人一鬼,喉嚨間發出「嗬嗬」的低吼聲。
南宮炎見狀,本能的揮拳欲打。
「別打,它受法律保護!」秦申叫道,攔住南宮炎,他想起夜叉的兇狠之處,腦門子當時就見汗了,忙從懷中取出數張紙符來,啪啪全貼在夜叉寬闊的腦門上。但夜叉全無反應,喉間的吼聲越來越大。
南宮炎勉勵調動元力,屈指捏訣點向夜叉額頭。這一招他對夜月影使用過,可以暫時封住對方的行動能力。
夜叉安穩了一點,但雙目依然圓睜,南宮炎已經感受到隱晦的妖術波動了。
「快想辦法,我在這裡實力受限,封訣的時限很短。」南宮炎急道。
秦申氣急敗壞的道:「六郎,你不是說你那藥酒,就是大象喝上那麼一口,也要昏睡一天,這才多長時間,這廝就醒過來了!」
王六郎愁眉苦臉道:「我哪知曉啊,這味葯的主方還是我養在水底的一味稀世藥草……」
「你是說你這迷藥的主葯是水草?」秦申聲音徒的拔高了一度,聽腔調都快哭出來了:「夜叉可是水鬼里的祖宗,你竟然用水草入葯迷它!六郎啊六郎,這次我們可被你害慘啦!」
話剛說完,只見夜叉額頭那些皺巴巴的紙符嗖嗖嗖全都挺的筆直,夜叉的身子則象打擺子般劇烈顫抖起來,連著紙符也跟著沙沙顫動,似乎隨時都可能從它額頭滑落。秦申一把撲上將它肩頭按住,六郎見狀,也跟著撲過去按住夜叉肚腹。
妖術波動越來越劇烈。
南宮炎見此幕便知道要糟,這隻夜叉修為最少是玄級,自己的封印術太過低級,已被它沖開了,他體內的烈酒頓時全化作了冷汗,急急撲上去協助秦申按住夜叉肩膀。
玄級夜叉發飆,以己方現在的實力,不被團滅也要褪好幾層皮。
這隻夜叉力氣實在太大,這二人一鬼那點點力量,就象三隻趴在犀牛背上的三隻小狼,起的作用實在有限。
「怎麼辦?」一人一鬼齊齊抬頭看向秦申。
這時,原本貼在夜叉額頭上一張紙符終究還是掉落下來,隨即自燃,化為一股青煙消散。
秦申皺巴巴的臉蛋都能苦出汁來,他從懷中取出一張大了一號的黃紙符,說道:「我這張定神符估計也定不了他多久,等我將之拍在他額頭上,咱們就分開逃吧,能逃多遠逃多遠,捱到天亮這廝法力自會減弱,必不會窮追,那便無事了……六郎,你的洞府就暫時放棄吧,這夜叉定會尋跡前去報復,這妖怪實力強大,不是你能對付的,西北百里處有片湖泊,你且在那裡安身,待我請高人同來將這妖怪除去后你再回來罷……」
看來,這次任務要失敗了。南宮炎沒想到初次執行任務就弄得這麼灰頭土臉,心中不是滋味。若是修為未被封印多好,收拾這小妖怪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忽然,秦申腦中靈光一閃,抬頭問南宮炎道:「南宮,你是處男嗎?」
南宮炎被這突兀一問弄的一愣,隨即滿面臊熱回答道:「我……是啊,這又如何?」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意有所指的說道:「我是,可做個幾次夢,不知道算不算。」
六郎睜大雙眼瞅著二人,不知他倆打著什麼啞謎。
秦申欣喜道:「難得難得,這年頭大學生……哦……太學生是處男的可不多啊,做夢的不算破處,不要問我為什麼,自己腦補吧,沒時間了,快,脫褲子!」
「啊!?」南宮炎的嘴張的象只下巴脫臼的大蛤蟆。
「靠啊,童子尿可除百穢,你這攢了十幾年的寶貝,絕對實力強勁!」
南宮炎無語,在自己的世界,童子尿那就是童子尿,對妖魔鬼怪是屁用沒有,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有如此大的作用。
南宮炎喝了這麼多酒,的確存了一肚子的貨,當著一人一鬼的面,他解下褲子將夜叉從頭到腳淋了個遍,尿過處頓如滾湯潑雪,夜叉低吼連連,身體抖個不停,待黑霧散去,只見丈許長妖怪已縮成嬰兒大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秦申從懷中掏出一張蒲扇大的符紙,啪的一聲,狠狠貼在夜叉腦門,再用隨身包袱將它裹的嚴嚴實實。
「此方法,即不傷它,又能治它,大善!」秦申喜滋滋的說道。
此役總算大功告成。
王六郎被秦申舌泛蓮花的一通忽悠,安安分分回到老窩等待他的宿命去了。
南宮炎問秦申這夜叉鬼如何處置,秦申不告訴他,神秘兮兮的帶他來到一座廟前,南宮炎暗暗嘀咕這聊齋世界中,廟還真多,他抬頭一看,只見三個大字,「城隍廟」!
秦申將包袱望漆黑的廟門內一丟,便拍手笑道:「這聊齋世界中,最靈的就是這城隍廟,但凡惡鬼妖物,往內一丟,保管萬事大吉!走,看看畫壁去!」
二人來到修緣寺時,天已大亮,果然,畫壁一角那電燈泡神將不見了。可是問題又來了,二人從早晨等到中午,賞畫的書生倒來了不少,獨獨未見那位花痴朱某準時報道,找人一打聽,原來朱某還真相中了一家的姑娘,正張羅著結婚呢。
這還得了!南宮炎和秦申一蹦三尺高,風風火火的衝到朱某家,一番吐沫橫飛的忽悠,說畫壁的仙女今日如何如何美麗,今日陽光如何如何明媚,不去圍觀一番實在對不起漫天神佛。
待二人說完,朱某靜如鵪鶉,慢慢吞吞的揖了個禮,道:「小生不日將是有妻室之人,再不做其它妄想了。」
先禮不行,那就后兵了!南宮炎和秦申相互交換了個眼色,二話不說,一人一個胳膊,架著大呼小叫的朱某直奔修緣寺。
故事情節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的,或者,人的騷性是最難根除的,朱某左一句妻室,右一句忘情,可雙眼剛一接觸畫壁,豬哥的嘴臉頓時顯露出來,滿眼小心心的注視著畫中仙女,那口水滴答滴答的。
畫壁的故事經典的演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