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那這湊不齊一百兩銀子,那這放貸的時候不就打水漂了,看都看不見了嗎?」
「可是這...」沈寡婦又不想放貸這件好事,到手的鴨子飛了,這讓她的心都在滴血啊,「這金首飾一賣,我這可什麼都沒了。」
「但是要是不賣,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劉美攤手,「我可是把銀子都貢出來了,娘,您也不能為了那麼一點小利,就把這大好事往外推了。」
沈寡婦左思右想,腦子裡跟打架似得,「我記得你手上不是也有一些金首飾嗎?」
「這,有是有....但是這是我留給小福以後娶媳婦的啊。」劉美怎麼肯賣掉自己手上的金首飾,她還要拿出去顯擺呢,一個女人手上連點好的首飾都沒有,這可怎麼行。
「小福以後娶媳婦還有我呢,用得著你操心嗎?」沈寡婦道,「再說了,要是這一筆賺成了,什麼樣的首飾沒有啊?」
「這倒也是。」劉美這可又是心裡糾結的很,又想賺錢,又不想往外拿錢,可是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情呢。
「行了行了,你要是不想放貸的話趁早的說。」沈寡婦道,「別在這裡磨磨唧唧的。」
「我沒有不想。」劉美咬咬牙,「行吧,娘,我這就去拿。」
沈寡婦這邊也忍痛把自己的金首飾給貢獻出來,婆媳兩個人估摸了一下價格,幾個簪子,和兩個鐲子,加起來也有十幾兩了,剩下來的只能再去找一找沈芬湊齊了。
沈寡婦拎著這麼一大包的東西,緊緊的護在懷裡,生怕被誰盯上去了,路過的嬸子跟她說話,她都一驚一乍的。
總算是坐著牛車到了鎮上,沈寡婦卻是鬆了一口氣。
「沈大娘。」
忽聽有人喊她,沈寡婦回了頭,看見了時常跟沈大柱混在一起申二跑了過來。
沈寡婦忙抱緊了懷裡的銀子,笑對著申二,「申二,你怎麼在這裡,我們家大柱呢。」
申二抹了一腦門子汗,「沈大娘,在這裡看見你實在是太好了,我正打算回村裡找你呢,不好了,出事了。」
「什麼事?」沈寡婦心裡一個咯噔,「是不是我們家大柱。」
「是,是大柱哥。」申二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是大柱哥大人,現在進衙門裡去了。」
沈寡婦一聽這事差點沒有暈過去,「到底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進衙門裡面勸,我可憐的大柱兒啊,申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是大柱哥喝醉了,錯手打傷人的,那家人也不是什麼善茬,抓著大柱哥不放,給送進衙門裡面去了。」申二道,「沈大娘,您快跟我去衙門看看啊。」
「走走走。」沈寡婦急得不行,三步並兩步的跟著申二一起往衙門裡面去。
沈寡婦一腳踏進衙門,就聲喊冤枉,哭的不行,「冤枉啊,青天大老爺啊。」
「哭什麼呢。」衙役這麼一喝,沈寡婦止住聲,這一個嗝兒壓在嗓子口兒,上不去下不來的。
申二連忙上前去解釋,衙役點頭,「原來是沈大柱的事情,他現在在牢里呢。」
「官爺,我們想看看這沈大柱。」申二道。
「這個嘛....」衙役停頓了兩聲。
申二立馬明白,拽了拽沈寡婦,「沈大娘,您帶銀錢了嗎?」
沈寡婦也明白衙役的意思,可是要她出錢,那簡直就是在割肉啊,但是現在牢裡面是自己的兒子,沈寡婦再不捨得也不行啊,不得不摸出來銀錢給衙役。
衙役得了錢,這才帶他們去了牢里。
沈寡婦在牢里看見沈大柱又是一通哭天抹淚的。
沈大柱也是哭的傷心,「娘,您一定要救我出去啊,我不想坐牢啊。」
沈大柱也不知道這些時日幹什麼去了,略顯頹廢,「不是我打的人啊,是那家...那家賭館陷害我的。」
「賭館?你,你去賭錢了。」沈寡婦看著一向老實的兒子,她沒想到自家兒子回去賭錢,「那,那為什麼他們要陷害你啊。」
「我,我..」沈大柱有些說不出口來。
「是大柱哥欠了人家二十五兩銀子。」申二開口道。
沈寡婦倒吸了一口涼氣,「什麼,這麼多銀子啊,這,這可怎麼得了啊。」
「娘,你可要救救我啊。」沈大柱拽住沈寡婦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不想待在牢里啊。」
沈寡婦看著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兒子,哪裡忍心啊,「大柱啊,你放心,娘一定會救你出來的,我可憐的兒子啊,那殺千刀的賭館,老娘去找他們拚命去。」
「大娘,您可千萬不能去啊。」申二道,「那家賭館黑著呢,他們,他們還私底下殺過人呢,官府也不管的。」
沈寡婦感覺眼前一黑,「這可怎麼得了啊。」
「倒不如去求求縣令大人,咱們拿銀子疏通疏通啊。」申二道。
「是啊,娘,你去求縣令大人,多給些銀子。」沈大柱急吼吼的道,生怕自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就不好了。
沈寡婦幾乎是被申二扶著出來的,看著明媚的天氣,身上卻是一陣又一陣的寒氣往外冒。
這申二倒是有些門路,沈寡婦幾乎花了手頭上所有的錢,才讓沈大柱出了這牢門,不過還欠著賭館的二十兩銀子呢。
「聽說您家大姐兒在員外家當姨娘呢。」申二道,「要不大娘,您去找找她?」
一聽申二這麼說,沈寡婦的眼睛亮了起來,對啊,還有沈芬呢,沈芬肯定有銀子。
「兒子啊,娘去找小芬,申二,你把我們家大柱送回去。」沈寡婦看著沈大柱臉上的青紫心疼的不得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沈寡婦還是疼的很。
申二點頭,「好叻,大娘,您放心吧,大柱哥,我們回去吧。」
沈大柱在牢里待了兩天,乍一出來,還有些不大適應,「娘,是兒子對不起你啊。」
「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沈寡婦抹了抹眼淚,「我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啊,快回去吧,待會兒娘就回去了。」
之後,沈大柱就跟著申二就回去了。
天色都有些暗下來了,在這衙門周旋來周旋去都忙活了盡一天了,沈寡婦肚子餓得咕咕叫,都沒有知覺了。
早上高高興興的來,就是想去賺錢來著,可是現在都化成泡影了,還剩下這些金首飾,待會兒真的要換成現錢了。
沈芬聽到沈寡婦來,心裡高興的不行,總算是把銀子等到了,可是現在都這麼個天色了,沈寡婦怎麼現在才來。
沈芬肉疼似得花了點錢,把門房買通了,讓沈寡婦進來。
「祖母。」沈芬臉上的喜色不掩於面,「您可算來了。」
沈寡婦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哎,你爹坐牢了。」
「什麼,爹坐牢去了?」沈芬的臉色瞬間變了,「祖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沈寡婦唉聲嘆氣的,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說了出來。
沈芬跌坐在椅子上,她最心疼的就是....就是那三十兩銀子就打了水漂啊,現在家裡還差二十兩銀子真是...
「芬兒,咱們家裡可就屬你有錢了,你可要救救家裡啊,可沒什麼活頭了。」沈寡婦道。
沈芬心裡恨得不行,自己本身也沒多少銀子了,就想從沈寡婦和劉美這裡誑一些,可是現在好了,好葯倒貼,這讓沈芬怎麼可能答應呢。
沈芬也抹起眼淚來了,「祖母,我也不是不想幫著家裡,只是我現在也沒有多少錢啊....我這錢都讓夫人給我搜去了...」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沈寡婦勃然大怒,「這個狗夫人,竟然敢如此對你,看我去撕爛她的臉。」
「祖母,你這樣的,倒霉的還不是我嗎,現在員外不在家你,沒法給我做主啊。」沈芬唉聲嘆氣的,「我現在身上...可也沒錢了,那放貸的事情也就只能這麼錯過了。」
要說沈芬假傷心,那麼沈寡婦就是真傷心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那,那這可怎麼得了啊。」沈寡婦泄氣的很,「咱們可可是要大禍臨頭了啊。」
「祖母,我之前給你的金首飾呢。」沈芬一把抓住沈寡婦的手。
沈寡婦拍拍手上的包袱,「都在這裡面了。」
沈芬一把拿過這個小包袱,迫不及待的將這包袱打開。
裡面的金首飾讓沈芬有些氣惱,這麼點東西可不止當初給她們的,果然還是有些藏著掖著的。
「算了,這些就這些吧。」沈芬把這包袱又收拾好,「回頭我給當了去。」
「這可不能給你,現在咱們可就這麼點家當了。」沈寡婦要跟沈芬爭奪這包裹,她怎麼會輕易把這金首飾讓給沈芬,「以後哪兒里的錢給小福當家娶媳婦啊。」
「祖母,您也不想想,這要是換成錢,放貸出去,能拿多少錢,這多少錢給小福娶幾個媳婦不都夠了嗎。」沈芬一把從沈寡婦懷裡把包裹搶出來,沈寡婦一個踉蹌往後退,可見力氣有多大。「你就不能從長遠考慮,考慮么。」
「這...」沈寡婦這一時又猶豫起來,這放貸的事情還是比較重要的,現在家裡面沒錢了,這要是再不賺點錢,怕是以後吃飯的錢都沒來,「這都給你了,我身上一文錢都沒了,這怎麼回家去啊。」
沈芬去從匣子裡面拿了一百文錢給沈寡婦,「祖母,您就放心吧,我現在可是員外的姨娘,還有什麼事情是我辦不成的。」
沈寡婦聽沈芬這麼一說倒是信了,畢竟之前沈芬的確是給沈家帶來了不少的銀錢,「那行吧。」
沈寡婦將這一百文錢前揣在懷裡,「你可千萬要掙錢啊,要不然家裡可就喝西北風了,我也不會饒了你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祖母你就別說了。」沈芬拿了金首飾就開始趕人走了,也沒那麼多功夫管沈家的事情了。
沈寡婦走了之後,沈芬忙換來小榴,讓她偷偷的出去把這些金首飾給當了,還有自己的一些首飾,現在在員外府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這員外人走茶涼,這下人們也是一個個狗眼看人低,害的她受了不少的氣。
沈芬咬牙,遲早有一天一定會把這些都給還回來的。
沈寡婦愁眉苦臉的,跟人砍價砍了半天這才坐牛車回去了,不過那人只把她放在半路上,就走了。
氣的沈寡婦破口大罵,只能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回村裡去了。
「祖母。」張興玉剛從鎮上回來,正好碰見沈麗的祖母,便喊了一聲。
「張興玉。」沈寡婦看見張興玉,對他的映像也不是很好,籠統來說,也沒見過幾次。
張興玉駕著牛車,看見沈寡婦一個人在路上,天色已經黑下來了,一個老人家也是不安全,便讓沈寡婦上車來,一起送她回鎮上。
沈寡婦也沒客氣。
張素貞已經起床了,林語跟張素貞打了個招呼,說是要多睡一會兒,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沈麗和張興玉一起來的,要把貨物送到馬車上去,現在盛滷菜的木盒都是張興玉做的,張興玉現在做木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什麼都沒了啊...
劉美這真的是欲哭無淚啊,攢的那點私房銀子還沒焐熱呢,就被拿出去了,現在連本都看不見了,「娘,還有那些金首飾呢。」
「都給芬兒去了,她不是說要放貸嗎?」沈寡婦道,「現在就指望芬姐兒了,改明我去芬姐兒那裡看看去。」
「娘,你可要早點去啊。」劉美拉住沈寡婦,「咱們家可就只能指望沈芬了。」
「
可損失了十兩銀子,現在金子首飾也沒了,就一心想把其他人拖下水,要不然的話這怎麼能讓她咽下這口氣呢。
「娘,你這怕什麼啊,要不是你說說這二十兩銀子咱們從哪來,別忘了,家裡現在可是四張嘴呢。」劉美沒好氣的坐在椅子上,惡人她可是不願意出頭當,只能去慫恿沈寡婦了。
沈寡婦一拍桌子,「行吧,這沈芬咱們好歹也養了這麼多年了,總不能現在不見死不救吧,咱們這就去。」
「我還要在家裡照顧小福呢,娘,你自己去吧。」
沈寡婦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跟我去,你到時候可別後悔,一分錢你都別想得。」
劉美這一聽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跟著沈寡婦去,至於沈龍和沈鳳只能讓隔壁的大嬸看著,到時候給她點菜,也就算是了了。
沈寡婦和劉美去的時候,是張母開的門,「這不是親家祖母嗎,怎麼有空上門來了,往裡面請。」
沈寡婦和劉美直接就進去了。
張素貞就是來串門的,正打算走,看見沈寡婦和劉美,就又不打算走了,這兩個人來肯定沒什麼好事,這張母和沈麗都是軟和性子,怕是要吃虧。
張素貞這點是算的挺準的。
沈麗道,「嬸子,您在這先坐著,我出去看看外面出什麼事了。」
「你去吧,我在這,有什麼事情喊我。」張素貞道。
「好。」沈麗不放心,就去了前堂。
張母對沈寡婦和劉美還是客客氣氣的上了茶,「不知道親家祖母和親家母有什麼事情上門來嗎?」
「這沒事,我們也不上門來是不是。」沈寡婦倒是一點不拿客氣當福氣,反而這讓沈寡婦心理上有些得意,「這親家母啊,咱們兩家結了親也算是一家人了是不是。」
「這是自然的。」張母和藹的笑道,「自然是一家人了的。」
「那這親家有事,也是不是該有難同當啊。」沈寡婦這話都是劉美教的,要是擱著沈寡婦的脾氣,早就吵吵起來了。
張母道,「這有事,當然是儘力相幫的了。」
沈寡婦突然開始哭了起來,劉美也在旁邊抽泣,沈寡婦道,「還不是為了我那苦命的兒子嗎,那麼忠厚老實,被人騙的渣都不剩啊,最後還得我這把老骨頭頂上去,我這一輩子,老爺死得早,辛辛苦苦的把兒子拉扯大,好不容易娶了媳婦,一天好日子都沒享福過啊。」
張母也心有所感,她也是喪夫,獨自將張興玉拉扯大,不過她也清楚,這沈寡婦突然來這裡哭這些事,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張母也跟著哭起來了,「哎呦,親家祖母我是最清楚你的,我把興玉一個人拉扯大,好不容易才娶了麗姐兒,這好日子才剛剛過上來呢。」
沈麗進來就看見三個人一起哭,有些不明白,走到張母跟前,「娘,您怎麼哭起來了。」
張母拽了拽沈麗的袖子,「麗姐兒,你去煮點飯,你祖母跟你二娘中午在家裡吃飯。」
沈麗見張母這麼說道,心裡也明白了,「好,娘,您別哭了,哭的傷身子。」
張母把沈麗支走了,然後張母又開始哭哭啼啼的,「我也不容易啊,親家祖母你的想法我是最明白的喲,這寡婦,孤兒寡母的最不容易了,以前受了多少罪啊。」
沈寡婦見張母身同感受,不禁心裡也有些苦楚,自己以前好強,自己一個人帶著兒子,受了多少苦,多少罪,娶了個兒媳婦,結果給她生了三個賠錢貨,後來的兒媳婦又不是個省油的燈,這讓她心裡苦啊。
沈寡婦和張母兩個人抱頭痛哭,半真半假皆有。
這可讓劉美愁壞了,這走勢不大對啊,沈寡婦應該藉機拿錢啊,怎麼哭的這麼起勁啊,嘴裡還倒苦水,半點不說銀子的事情。
劉美這不得不上前去插了一腳,哭了起來,「娘,您別哭,你這一哭我就想哭啊,現在大柱受了這麼大的罪,家裡半點銀子都沒了,現在連吃飯都是問題了,這可讓我們一大家子怎麼活啊。」
沈寡婦被劉美這麼一說,才想起來這次此行的目的,一把抓住張母的手,「你是最了解我的,咱們兩個都是寡婦,你也知道,我家大柱給人害了,你不知道我花了三十兩銀子」五鳳,你這是怎麼了?」徐麗娘問道,「怎麼心不在焉的,跟旭中還沒和好呢,夫妻哪有隔夜仇,旭中這孩子心軟,你跟他說說就好了。」
雲娘有些勉強的笑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知道你想生個兒子,不過這男人也是需要哄的,需要多關心的。」徐麗娘也一直掛心大兒子跟大兒媳的關係,雖然她也想早點抱孫子,可是這兩個一直貌神離合的,「有些事是急也急不來的。」
「我知道了,娘。」雲娘心裡還是有些沒底,其實她心裡有些打鼓,她最害怕的就是故意上錯花轎的秘密泄露,索性如今也只有她娘一個人知道。
雲娘越來越心煩張四鳳,有張四鳳活的一天,她就提心弔膽一天,不過做了這件事,她不後悔,至少她現在在周家當媳婦這麼愜意,據說張四鳳在牛家的生活可不怎麼樣,上次見面張四鳳憔悴不堪,從小雲娘就沒比過張四鳳,如今看張四鳳這樣不僅沒有一絲愧疚,還隱隱得意。
莫梅手下搓圓子動作更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來上次的秘密,心裡又開始糾結。
將近一兩百個糯米圓子可以說是非常的多了,倒是還有東送一些,西送一些,也沒有多少了。
徐麗娘拿了一些,讓莫梅給陶家送過去,讓他們嘗嘗新炸好的圓子。
莫梅這便去了,莫蘭也跟在後面,一齊去了陶家。
「師傅,師娘。」莫梅跟莫蘭齊齊打了招呼。
陶三娘將糯米圓子放進廚房,回來的時候手裡捧了一些乾果出來,「你婆婆也真是客氣了。」
「陶源哥哥呢?」莫梅四處張望都沒看到陶源的身影。
陶三娘道,「去了他同窗那裡,明早才得回來,文姝,文中多吃些這個乾果,新鮮著呢。」
莫蘭正在跟陶大夫兩個人東問西答,莫蘭一聽有東西吃立馬就飛奔過來,氣的陶大夫鬍子直翹。
莫梅跟莫蘭臨走的時候,陶三娘還特地讓他們帶了一大包乾果回去。
莫蘭一路走一路吃,不亦樂乎,時不時的還餵給莫梅吃。
年三十的晚上,周家吃了一頓團圓飯,菜色豐盛,雞鴨魚肉通通上了桌。
周濤跟周旭中喝的醉的不省人事,就連莫蘭也喝了半杯,臉都通紅滾燙的。
莫梅拿了毛巾給他擦臉,「小傻子,都說了讓你別喝了。」
莫蘭攀到莫梅身上,「姝姝,我好熱,好難受。」
「明知道不能喝酒,你還亂來。」莫梅給他擦了一通,「乖乖躺下。」
「我不要。」莫蘭抱著莫梅不撒手,又開始撒嬌耍賴,「我要姝姝,姝姝。」
「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莫梅無奈。
不過很快莫蘭就睡著了,莫梅給他掖好被子。
第二天大年初一,一家子就往周家老宅而去,還帶著不少的新年禮品。
莫梅還是看到這麼整齊的一大家子,除了周大桃跟周雙梅兩家不在,其他的都快擠滿了周家老宅子。
周三菊向來在家裡為大,一大早的也不在婆家過年,就帶著丈夫孩子往娘家趕。
周老太太為了過年不掉面子,早就找了兩個廚娘做飯,免得到時候自家人上陣做飯,總感覺有些丟臉。
來周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也不算少,周家的老宅子愈發的擠了。
周旭中,雲娘兩個人以前來過,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因為莫蘭跟莫梅是新婚,徐麗娘就帶著她們一起去認認親戚。
過年的時候,徐麗娘給家裡人都裁了一身衣服,給兩個兒媳買了首飾,可以說是整個村子里最大方的婆婆了。
今兒莫梅還擦一點粉,點了胭脂,整個人的氣色都好起來了,再加上在徐家這段時間可以說是養尊處優了,膚色也白皙起來,圓潤起來。
莫梅長得不差,只是以前的生活讓她沒工夫細細收拾打扮。
莫蘭緊緊的拉住莫梅的手,兩個人看起來還真是男俊女俏,除了讓莫蘭開口說話。
莫蘭安靜的時候,就是個從話里走出來的美男子。
七大姑八大姨拉著莫梅東問西問這個新媳婦,莫梅雖然有些頭暈,可還是保持著禮貌一一回答,雖然其中有幾個不和諧的聲音,自然都有徐麗娘擺平。
「真沒想到你兒子都能娶到媳婦,怕不是從哪個山裡拐來的吧。」一個嬸子嗑著瓜子,嘴裡說著酸話。
徐麗娘可不客氣,「呸,怎麼,羨慕我家媳婦生得好不成,嫉妒了?」
「我嫉妒你。」那個嬸子哼了一聲,吐了嘴裡的瓜子殼,「難不成又是個傻子不成。」
楊林雙走過來,「洪嬸,您姑娘被退婚了也不至於在別人家說三道四的,免得您家姑娘更找不到婆家了。」
「你。」洪嬸子看是楊林雙也不好罵出去,一來今天是過年,二來楊家有人在衙門,衙門向來都是平頭老百姓比較害怕的。
楊林雙也不看她一眼,「二嫂,您幫我看看廚房裡怎麼樣了,老太太問什麼時候能開席呢。」
「好。」徐麗娘點點頭,沖洪嬸子冷笑一聲,帶著莫梅跟莫蘭離開了。
莫蘭也不知道其中潮流暗涌,只顧著剝手裡的核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