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法則之用

江川隱藏了修為偽裝了氣息，一路且停且走，經過一個多月的輾轉，最終又一次踏上了大陸西方西極國的疆域。

如今丹藥的效力也對自身不太明顯，江川也就沒有冒險進入坊市，而是直接繞道進了沙漠，直奔秘地而去。

這一路上倒也波瀾不驚沒什麼大事，僅僅因為遮掩了修為，而數次遭遇攔路打劫的散修人士，這在江川眼中也不算什麼事，被其順手便解決了。

不過在江川進入沙漠的時候還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直到確認了沒有被人跟蹤和窺視，這才選擇從地下以土遁之術趕路，最終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沙海中的這片絕地。

重回當年閉關的洞府，一切都還是原樣未變，僅有歲月的痕迹布滿了整座洞府，讓洞府顯得灰暗陰沉了許多。

在這充滿法則氣息的地方，江川小心的打整了一番，清理乾淨后也沒有布下陣法，就這麼在這依舊瀰漫著一絲似霧非霧似幻非幻的洞府內閉上了眼睛，靜心感受起了洞內漂浮的這層迷霧。

江川如此直接身處迷霧當中，需要冒著很大的風險，只要一不小心激起了迷霧中的法則反應，就隨時都有可能生出相應的法則攻擊，令江川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這好像還就是江川的目的，只有清楚掌握了迷霧中的法則變化，這樣才能更有利於江川的觀察和感悟。

江川本想攝取一絲迷霧研究，奈何此霧好像真的是虛幻不實的存在，任憑江川如何攝取都不能撼動其分毫，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用手抓空氣一般，沒有任何的實際結果。

為此江川不得不主動靠近迷霧，待有一絲霧氣透入了體內，這才冒險封閉自身進入塔內，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截留一絲迷霧，在透過高度集中的神識在體內仔細觀察迷霧的組成和變化。

然而事情是成功了，一絲微弱的迷霧成功被江川帶進了塔內，可迷霧在脫離了原先的環境后，又被塔內自帶的法則氣息所激，在入塔的瞬間便就生出了一絲讓江川心顫的變化。

只見被鎖在皮下並沒有深入臟腑的迷霧，於入塔的瞬間開始收縮，竟給人一種憑空消失的感覺，要不是江川神識特異且高度集中，還真發現不了迷霧的影子。

而在迷霧收縮到極致的瞬間，那種令江川心驚並心顫的感覺也不期而至，就像體內扎了根長針，並且長針已經穿體而入直抵心房要穴，在有寸進便會要了命一般。

這樣的感覺令江川不寒而慄，然而還不待其反應，收縮到極致的迷霧便已經發動了攻擊，正如江川先前所感，迷霧化作了一絲尖銳的無形氣勁，直接便順著皮肉鑽向體內。

這股無形氣勁的速度飛快，頃刻間便洞穿皮肉，在將要抵達臟腑邊緣之際，終於撞上了江川事先於體內布下的護罩，還有稍慢一步趕來的金屬性法則之力。

江川此時可謂憋足了勁，因為這股無形氣勁給自己的威脅感不小，因此御使法則之力凝聚成錐狀，穿透護罩當先便迎上了無形氣勁。

兩者的相遇並沒有生出什麼動靜，無形氣勁在這一刻似乎更顯虛無，就連顯露的一絲鋒芒也悄然隱去。

當兩者真正接觸的瞬間，金屬性法則就好像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竟從頭到尾只是一閃便被無形氣勁貫穿而過，就好像穿過的不是法則之力，只是一層在尋常不過的空氣一般。

江川駭然而驚，眼睜睜的看著氣勁再度露出一絲鋒芒銳意，卻在接觸小塔催生的護罩那一瞬，又一次銷聲匿跡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然而小塔的護罩也不是這麼簡單的東西，兩者接觸的瞬間護罩整體一顫，隨即生出一絲微不可聞的蜂鳴，竟成功攔下了無形氣勁的突襲。

或許是因為虛幻迷霧數量太少的緣故，其虛化產生的氣勁也顯得後勁不足，在和護罩爭持了片刻后也隨即瓦解，最終化作了一絲真正的霧氣消散一空。

江川此時已經滿頭大汗，高度凝聚神識看著逐漸消散的霧氣，面上雖還殘留著少許驚懼，可此時更多顯露出來的，則是一絲既驚又喜的複雜表情。

「這霧氣是水之法則的聚現，而在水之法則的基礎上加以操控，使之大小隨心變化隨意，便可做到這般如虛似幻的程度，就算遇到了阻礙的物體或其他法則，也能在自身極端微小的前提下貫穿而過，從而讓人生出一種似虛如幻錯覺。」

「還好有小塔在，否則這次我真要被自己玩死不可，不過小塔護罩的防護能力也就這樣了，要事迷霧再多上少許，或許便能強行貫穿護罩的防護。」

「看來這片迷霧所代表的法則層次不低啊！小塔內的法則固然無主操控，可這片迷霧內的法則又何嘗不是如此，而且僅有一絲便可撼動小塔的護罩，令整個護罩顫動且蜂鳴不斷。」

「面對如此迷霧，我是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啊！」

江川的這一番體驗，不但讓其知曉了如何讓法則進行虛化，也讓其知曉了基礎法則的重要性，就比如眼前身處的這片法則聚象的迷霧環境，原來也是由最基礎的水屬性法則演化而來。

明悟了方向，江川也就不再遲疑，這便安心於塔內靜坐，慢慢散去了體內殘存的金屬性法則，開始引導水之法則入體，並且將全部的精力集中到水之法則上面，試圖感悟何為水之法則。

水之法則江川之所以能夠引入體內，這和金屬性法則一樣，乃是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后神識自然感知到的一股貫穿天地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若是融入靈力，最後作用於術法當中，不但能憑添幾分術法的威力，還能進一步增強術法之勢，使之生出一股晃晃天威，可謂不戰便能屈人之兵。

不過這樣的氣息雖然能被江川收集並加以利用，可追其本質，江川卻對其一無所知。

而這一點也是元嬰和出竅的區別所在，江川雖然明悟了許多法則的應用之道，甚至現在便能以其強悍的神識做到少許，可追其本質，何為法則江川依然還是兩眼一茫然，沒有任何的頭緒可尋。

只能枯坐在塔內，想要藉由收集水屬性法則的契機，加上自身強大且能入微的神識，慢慢感悟其中的道理和緣由。

而這樣的過程，必然不會是短時間可以達成之事，江川也做好了長久閉關的準備。

只要沒有徹底掌握了法則，就算自己再如何的強大，哪怕藉助神識能做到許多出竅老祖才能做到的事情，可自己始終都是元嬰修士，不僅有著修為的上限存在，壽元也有其天然的界限。

原本修仙界流傳的一句諺語，所謂不入元嬰終為螻蟻，可這一句話對江川卻並不適用，因為江川面對著星盟如此大山，只要其不入出竅，則隨時都有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感覺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