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節 大膽猜想小心求證
趙立自從被古天氣倒了后正式將教學工作給交接了，沒辦法，實在是碰到古天這樣的學生太心累。
遇見一個就足夠了，再來一個他可能會直接去見馬克思。
江大歸屬於華夏科學院下屬機構，也就是常說的中科院。
這次由浙商資助的這個項目，經過上報審批后，得到了中科院的關注。
因此對於趙立可以更專心進行研究，從學校方面來說是件好事，自然舉手贊成。
可今天與往常不同，此時的實驗室內氣氛很是怪異。凝重中帶一絲喜悅，可最後卻又全化為了疑惑。
「趙老，李老，根據儀器記錄，三天前實驗室內的波峰出現了異常，各項數值也是同時突然升高。」一名研究生將檢查后的結果對著兩位主要負責彙報。
他也感覺不可思議，所有的設備和以往一樣都是正常運作的，也沒有增加過任何的設備儀器，怎麼會突然之間有這樣的變化。
餘光處那原本應該還是一顆顆種子，安靜躺在花盆內的作物。可現在居然已經都發了芽，而且漲勢良好。
雖然奇怪，但是他內心裡卻帶著喜悅，如果這項目被攻克，身為小組成員，那他的資歷上就可以添上厚重的一筆。
拉出的數據很長，趙立接過後和李瑾岩兩人討論了很久，可是越討論，裡面的問題越大。兩人根本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會發生。
「喂，你幹什麼的！手裡抱著什麼東西！」
古天掐著時間算著今天植物生長加速器也差不多起效果了，準備確認后拿回設備。
可走到科研樓居然發現有幾個保安一直在巡邏，伺機良久才找了一個空擋偷溜了進來。可剛抱著植物生長加速器走出工具間就被一個保安給攔住了。
古天腦袋快速轉動，張口就找了一個借口，「那個，我是來拿東西的。」
「拿東西的？」保安也是今天臨時被叫加強巡邏的，也摸不準情況，而且看著古天從工具間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主機箱，感覺也沒什麼不對。
畢竟這裡是學校，有個學生進科研樓拿東西也正常。
古天看著已經信服的保安，心裡鬆了一口氣，正當準備要繼續說的時候，一邊的門開了。
古天看到走出來的人，心裡就是一緊。
「吵吵鬧鬧的幹什麼！」趙立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數據單。
他剛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思路還沒展開就被這聲音給打斷，氣憤走出來一看，居然是古天，表情頓時就是一愣。
「你來幹什麼。」
古天的模樣趙立怎麼可能不記得，見到他自然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古天看見趙立也是一陣頭疼，之前因為專註腦袋裡的知識直接把道歉的事給忘了，現在不用說，趙立肯定以為自己是找他的。
「等等，這不正是一個好借口嗎？」古天心裡一轉，連忙恭敬的鞠躬，很是陳懇的說道：「對不起，趙老師，我對我的所作所為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諒我。」
趙立為人耿直，但並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見古天的樣子臉色倒也是緩和一些，煩躁擺了擺手：「行了，好好讀書就好，你只要覺得對得起自己就行，言盡於此你走吧。」
趙立揮手示意他離開，正隨了古天的想法。如臨大赦一般，再次鞠了一個躬后撒腿就向外跑去。
「老趙，這就是那個把你氣倒的學生？」李瑾岩自然也知道趙立身上發生的事，走到一邊看著古天離去的方向說道：「挺老實的孩子啊，怎麼看著不像？」
「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為了能讀書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現在的小孩哪有以前的樣子啊，」趙立感慨了一句，也沒將古天放在心上，「行了行了，還是抓緊時間想想倒是什麼原因，這個項目現在很重要。」
「趙老、李老。」
正在這時那名研究生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對著兩位說道：「剛剛儀器又變化了，所有的波峰都恢復到了正常。」
「什麼？」兩人一聽立馬走了進去。
良久，兩人也沒看出有什麼問題，設備都是正常的，也沒人碰過，怎麼就又變回來了？
要是一直是這樣總有一天能找到問題所在，但現在的已知的數據太少，根本沒法研究。
而且申請的設備都已經在運送的途中了，它怎麼就能變回來！
這不科學。
科學的研究並不是一蹴而就的，同時也並不是一帆風順的。需要的是科研人員大膽猜測而後細心求證。
但對於未知的探索，將所有的檢定一一排除后，留下的一個往往就是正確的。
哪怕感覺非常的不合理。
李瑾岩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讓他連自己也無法說服的可能，剛才離開的那個小夥子手裡不是抱了樣東西嗎？
之前以為是來向趙立道歉的，可是現在一想，道歉怎麼會抱著主機箱？
越想他感覺越加不對，多年科研的直覺在告訴著他，猜測沒錯。
試著將想法一說，立馬引來了趙立的嘲笑，「老李，你這是疾病亂投醫，一個大一新生你覺得可能嗎？」
李瑾岩也並不相信，但是這不代表沒有可能性。
拿過數據單仔細的查找儀器記錄下波峰出現的時間，「可不可能求證一下就知道了。」
說完直接拿起了電話，要求保安室調出科研樓外的監控攝像記錄。
這所科研樓僅是初步觀察實驗的進展，當進度有所明確后，才會轉入科研中心繼續更深一步的研究。
所以平時並沒有保安看守，但不代表沒有監控。
等岩和趙立兩人到監控室的時候值班的保安已經取出了當天錄像，正在快進中。
「停！往後退1分鐘。」
「老趙你看這裡！6點13分，你看是不是那個小夥子？」
說完他也不待趙立回答，又吩咐保安將時間快進了幾分鐘。
當古天的身影再次出現后，李瑾岩心情激動的指著屏幕說道：「你看看，他手上的機箱是不是不見了，這和數據上的波峰出現時間基本吻合！」
「咱江大出了個人才啊！」
李瑾岩有點興奮了，他感覺自己又年輕了幾十歲，就好像剛進入科研時發現了一件新發現一樣。
「你說當時這小夥子在你課堂上發獃，你叫他的時候還不耐煩的罵了你。這像不像是我們平時研究項目時遇到難點時的情況一樣。」
李瑾岩越說，感覺古天的情況越是如此，這完全就是有了突然的靈感，被窗外烏鴉亂叫打斷時的表現。
趙立皺著眉頭沉默不語，好似是在思索著李瑾岩的話。看向屏幕的眼神越來越亮，隨後猛的轉身二話不說就向外跑去。
「老趙你幹嘛！」李瑾岩一時有些愣神，不明白趙立是怎麼了，對著喊了一句。
只見趙立腳步不停的向外跑去：「這是勞資的學生，誰也別特么的都跟我搶。」
「靠，你個老傢伙，雞賊啊。」李瑾岩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暗罵了一聲緊接著也撒腿的追了上去。
學生想要一個好的老師來傳道解惑，老師同樣也想要一個好的學生來傳道授課。
整天對著榆木腦袋教學，能和那種一點就通的比嗎！
前者是無奈加痛苦，可後者的教學完全就成了一種享受。
這趙立不厚道啊，就特么的上了一堂課，還是人家壓根沒聽你嘮叨的那種，你就想認一個天才學生了？
沒門！
……
古天心情有點小興奮，看科研樓的情況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已經看到無數的鈔票向他湧來，建個泳池放滿錢拿來游泳都可以，哪裡還管得了別人的感受。
回到寢室，將自己的存放資料的Ｕ盤放進口袋，抱著主機箱就向校外走去，他要去找金主了。
可剛到校門口，莫名的被幾位保安攔了下來，而且不時還有新的人員加入，一副如臨大敵樣子。
隨後就看趙立從遠處快速的跑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老頭。
「呼、呼，」趙立也不容易，扶著保安亭喘了好一會氣才緩過勁來。
雖然已經通知門崗攔人，但是他依舊不放心，等見到古天時吃力的抬起左手指向著他不停的顫抖：「古天，你…你…你給我站住。」
「不是，老師，這回我沒氣你啊。」古天要哭了，這算不算碰瓷的啊，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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