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糾纏
此時的高家主已經稟明了蒼龍帝之後,離開帝都,完全不知道,他自以為保險的陣法不堪一擊,一張小小的符籙就能暴露丹藥的所在。
符籙可以感知靈氣的存在,尋找靈氣最多的地方,嫣凝所用符籙乃是大長老與二長老所贈,本是用來尋寶的東西,後來皇后發現這種東西有很多其他的用處,高家主在木奩上設置陣法,本意是隱藏丹藥所在,卻沒想到陣法的運行是需要靈氣的,丹藥用蠟封住丹香卻封不住丹藥的靈氣,也沒想到宮中會把這麼珍貴的符籙用在這種小事上。
這符籙若是放在外面每張都能被拍出天價,誰不想在秘境中能尋到最好的寶貝,這種符籙是大長老閑來無事時所制,需要強大的修為作為輔助才能繪製,畢竟是要精確的辨別靈氣,大多符修都只專修符之一道,修為反而提升緩慢,席家這樣的絕無僅有。
符籙自然會尋到靈氣最多的陣法所在,高家這隱藏陣法自然是極好的,所以他才放心的把東西直接送進宮,可惜,大長老和二長老身為陣法大宗師,又早已步入渡劫期,所繪符籙自然輕鬆就能破除這種障眼法。
嫣凝照著皇後娘娘的原話稟給了高貴妃。
高貴妃本來欣喜的捧著木奩的笑容,瞬間陰沉了下去「不該做的?皇後娘娘說笑了,我可是陛下的妃子,自然懂得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高貴妃指尖在木奩上壓出一個深深的指印,記起嫣凝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沒有出手。
在嫣凝傳完話離開以後,高貴妃將木奩拍在桌上「把門給我關上。」
高貴妃宮中的宮女戰戰兢兢的去關門,之後就目光空洞的跪在地上。
「啪。」高貴妃狠狠一巴掌閃在離她最近的宮女的臉上,用了力氣,鮮紅的血順著宮女的嘴角流下,臉頰一下腫了起來。
宮中宮人多數是沒有修為的凡人,高貴妃卻是金丹修為,她還是顧及著是在宮中所以收斂了力氣,沒有將人直接打死,如果這是以前在高家的時候,她何須如此忍耐。
狠狠的踹在宮女身上,宮女不敢躲,硬生生被踹翻在地上,以蠶絲染紅綉成鸞鳥紋樣的繡花鞋用力的碾在宮女的手背上,宮女反射性的抽搐了一下,卻用力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慘叫聲,她們的反應越大,越會換來高貴妃更加暴虐的行為。
「不過是仗著生下了皇子,居然敢來敲打我!若是……」若是她也能生下孩子,蒼龍國向來不拘束男子還是女子即位,哪怕是個公主也好。
「該死的!」高貴妃更加用力的碾著宮女的手指,宮女的手指已經整個被碾碎,鮮血與骨渣沾染在繡花鞋上,增了一絲陰鬱詭異之感。
「娘娘,您可要看看這木奩中的東西?」容葉不動聲色的提醒高貴妃。
「說的也是,這邊比較重要。」高貴妃將繡花鞋隨意的在宮女身上擦了擦,從袖中拿出一隻小小的瓶子,從裡面取出幾枚散發著清香的丹藥,隨手擲進宮女的嘴裡,丹藥碰破了宮女的嘴唇。
丹藥入口即化,宮女手指與口中傳來一陣劇痛,肌膚骨骼肉眼可見的再生成原來的樣子,臉頰上的巴掌印也消失不見,宮女從地上爬起來默不作聲的退到一旁。
「滾出去把衣服清理乾淨。」高貴妃皺著眉頭,穿著一身粘血的衣服站在她面前是想隔應她嗎?
「是。」宮女們陸續退了出去,帶上門。
出去后,她們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的是麻木與冷漠,以及目光深處的絕望與憎恨。
這邊高貴妃迫不及待的拆著木奩,容葉此時狀似不經意的說道「娘娘,不知您那些斷續丹還余有多少?」
高貴妃愣了愣,想了想「不多了,還有三枚。」這丹藥還是當年她入宮時兄長給她的,宮中雖也有這些丹藥,但是她不能隨意取用,需要稟報皇后之後才能拿到丹藥,讓她向皇后低頭還不如殺了她。
「那娘娘日後還是少做這種事,丹藥若是用完了,會露出破綻。」容葉直視著高貴妃。
高貴妃梗了一下,想沖容葉發火,對著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卻下意識的避了過去。
「知道了。」高貴妃有些不耐煩,她平日也不會下這麼重的手的,還不都是因為皇后跑來惹她,都是她的錯!如果這是在高家,她何需浪費丹藥,直接讓人扔去亂葬崗就成了。
高貴妃飛快的拆開木奩,將丹藥握在手中,展開欣喜的笑容。
「容葉,去問一下陛下何時有空。」
「是。」
翌日,席御出宮尋楚家做事,回宮路上,一輛馬車直直過來,在距離三丈遠的地方停住。
「怎麼了?」席御掀了掀帘子。
「回殿下,前方有一名馬車停在前方,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像是沖著我們來的。」侍衛恭敬地回答。
「看看是什麼人。」席御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對,馬車上掛了皇室的標誌,沖著皇室來的會是誰,世家應該不會做這種有勇無謀的事情。
「殿下……」哀怨的聲音傳來。
席御覺得有些耳熟,對方已經從車上下來,行至席御車前。
「殿下竟是連看我一眼都不願嗎?」夏小姐捏緊了手絹。
席御讓人打起帘子,看到對方的臉才恍然想起,是昨日那位父皇母后給他拉郎配被他拒絕的那位夏小姐。
夏小姐看出席御的猶豫,口中泛起一絲苦澀,他竟是連她什麼樣子都沒記住。
「不知夏小姐有何事?」席御淡淡的看著她,他還急著回宮抱元兒呢。
「殿下,殿下為何要拒絕我?是我做的哪裡不好?」夏小姐執意的想要尋一個答案,她幼時被父親帶來宮中一次,那時的太子殿下還有些青澀,少年站在御花園中,微風揚起他的髮絲,感覺到她的注視,向她微微一笑,劍眉星目,貌似冠玉,她當時只顧著獃獃的望著他。
從此她便將這人記在心底,聽說他這些年都未娶親,她一直都告訴自己只要殿下沒有娶親她就是有機會的,便是有了也無妨,一國太子怎能只有一名妻室,在父親想要與皇室聯姻時立刻求了父親趕來帝都,卻不想等來的是如此絕望的消息。
「沒有為什麼。」席御慢條斯理的說著,他不想便是不想,哪裡需要什麼理由,他的心全部用來疼愛弟弟他都覺得不夠,怎能再分給他人。
周圍有百姓遠遠的望向這邊,后被侍衛遠遠的隔開,見無法接近,一看就是位高權重的人,百姓就散了去。
「為何?我是夏家嫡女,只要娶了我就能得到夏家的助力,這樣就算是高王兩家聯手也是不懼的。」
「夏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夏小姐慎言。」席御打斷了她的話。
夏小姐臉色一瞬間蒼白,她竟然沖昏了頭腦,將這種事情在大庭廣眾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