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4章 不聽勸說的侯卿 刑天見般若
般若擔心侯卿會誤會,所以他便趕緊解釋,就是想要穩住侯卿,畢竟他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在某種程度上說,其實也有些愧對侯卿,可般若作為冥煞之主,他卻不得不從大局考慮。
般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他就再度當著侯卿的面,說了這樣一番話。
跟般若的心生忐忑相比,侯卿倒是較為淡定,他眸光幽幽地打量著虛空某處,思緒百轉千回,很快,侯卿就跟電話對面的般若開口道,「般若,你不用解釋了,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能接受。」
侯卿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看上去很是從容,絲毫沒有表露出任何類似難過,抑或委屈的表情,其實就算般若沒有做出這樣的決定,侯卿也會自動退出冥煞,因為侯卿想幫上官琳琅,可上官一族的水實在是太深了,又加上牽扯到三大創世神,侯卿若是捆綁著冥煞,其實在某種程度上說,對冥煞同樣不利,而且也很不公平,侯卿雖然平日里個性很是強硬,跟般若,銀臨,還有子昂之間的關係,也未必多融洽,但侯卿並不是沒將冥煞放在心上,他是冥煞的一份子,越發需要替冥煞考慮,更加需要為了冥煞的安危著想。
侯卿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些彎彎繞繞,所以才會在般若提出要將他從冥煞除名的時候,表達了贊同的意見。
侯卿這話一出,般若整個人都不好了,眉眼之間的陰翳更是讓人無從忽視,他腦海里甚至閃現出很多畫面,當然大體都是跟侯卿有關係,般若臉色更是變幻如調色盤,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就再度跟電話對面的侯卿說道,「侯卿,你可別打回龍關的主意,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解決的,你們地擎宗眼下麻煩重重,如果你再折騰出別的幺蛾子來,到時候恐怕地擎宗都不保了,侯卿,我知道你在意上官琳琅,也知道你想要救她的心情,但你如果什麼都不管,只會讓事情陷入膠著的狀態之中,你能不能冷靜點……」
般若作為冥煞的主事者,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從來都不是傻子,他更加了解侯卿跟上官琳琅之間的故事,他更加清楚侯卿到底多在意上官琳琅,眼下上官琳琅依舊下落不明,最為擔心的莫過於侯卿了,侯卿到底能夠為了上官琳琅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就連般若都猜不到,但般若這會兒心裡就是七上八下,唯恐事情再生起別的亂子來。
般若說這話的時候,神色看起來尤為凝重,眉頭更是快要打成死結了,他輕吐口中濁氣,表情不是一星半點的難看,如果這會兒般若就在侯卿跟前的話,他甚至都想大力地搖晃某人了,誰讓某人非要折騰這麼多幺蛾子呢?
般若這話一出,侯卿只是眸光微微閃爍地看著虛空某處,而後再度神色如常道,「般若,我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我有分寸,而且我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絕對不會連累到地擎宗,當然更加不會影響到冥煞。」
侯卿這樣的回復,讓般若臉色越發難看,捏著手機的手更是寸寸收緊,額頭青筋更是暴起,整個人看上去情緒很不對勁。
如果不是般若竭盡全力剋制著自己的負面情緒,估計這會兒他會直接跟電話那端的侯卿吵架,誰讓侯卿非要折騰出這麼多的幺蛾子了。
般若深呼吸了兩三次,而後就如此跟電話那端的侯卿說道,「侯卿,你不要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你自己單方面的安排,又能全面到哪裡去?眼下東西方都在蠢蠢欲動,上官一族,說白了,不過就是幌子,就是導火索罷了,等到衝突全面爆bao#發的時候,你就能知道情況到底有多嚴峻了,侯卿,你一向都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也能夠看懂眼前這複雜的形式才對,如果你真的想要幫上官琳琅,就越發不可能胡來,侯卿,你現在在哪裡,你告訴我,我們見見……」
般若整個人都不好了,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此刻般若完全不贊同侯卿的做法,在般若看來,侯卿此舉無疑就是在找死。
不過這樣的話,般若不會說得這麼直白,因為他也不想徹底跟侯卿把關係鬧僵,更何況,般若也了解侯卿的性格,一旦他太過於強勢,非要插手的話,估計也會惹惱侯卿,到時候只會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劍拔弩張,正是因為已經想通了這些彎彎繞繞,所以般若只能小心翼翼地措辭,既希望可以讓侯卿明白事情的嚴峻性,同時又不至於讓兩人關係交惡。
般若突然也有些委屈,覺得自己過的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就在般若各種心有惴惴的時候,侯卿黑眸精光乍現,半晌的沉默過後,侯卿如此跟般若說道,「般若,我也不隱瞞你,的確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將地擎宗的後路都安排好了,有些事情,是我欠上官琳琅的,所以我不能坐視不理,你不用再勸我,我意已決。」
侯卿也沒有跟般若說什麼廢話,他只是將自己的心裡話都和盤托出。
言罷,侯卿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黑眸之中的陰翳更是讓人無從忽視,從侯卿的堅決可以看出,有些東西,他已經不在乎了,但有些人,他卻沒辦法捨棄。
當般若從侯卿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時,般若的心瞬間就沉入了谷底,臉上的血色更是當即就褪散得乾乾淨淨,他的眉頭始終都沒有舒展開來,表情看上去顯得尤其凝重。
好半晌,般若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繼續保持著接聽的動作,哪怕電話早就被侯卿給掛斷了。
直到身後響起了一道腳步聲,般若這才醒過神來,他趕忙將手機放入口袋,竭盡全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而後就轉過身,看向突然出現的刑天。
「般若,你沒事吧?」
刑天神色有些疑惑地打量著般若,俊臉表情看上去顯得尤為詭異,方才刑天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但般若的氣息,刑天還是有所察覺,刑天只是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想法,這才過來查看情況,而後就發現了神情明顯不怎麼對勁的般若。
刑天這會兒心裡也充斥著一些問題,他目光幽幽地打量著般若,顯然也在等般若的回答。
般若看到刑天的時候,其實也有些驚訝,但因為方才跟侯卿的通話,不太愉快,所以般若這會兒也沒有什麼心情試探刑天什麼,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刑天,而後搖頭道,「沒事,你怎麼來了。」
刑天當然不相信般若的話,可刑天也不是傻子,他才不會選在這個節骨眼上,打破砂鍋問到底,刑天只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黑眸精光乍現,而後就四兩撥千斤道,「我本來是追蹤小祭司而來,誰知道就在這附近追丟了,而後就發現了你的氣息,索性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刑天說這話的時候,看上去很是自然,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端倪來,可般若卻已經因為刑天的話,心裡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他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般若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追問起刑天來,「你說你追蹤小祭司,而且還被她給甩開了?你的實力遠在她之上,這又怎麼可能呢?她不是連意識都還沒有覺醒嗎?」
般若先前就是通過侯卿,知道小祭司出現在津南市的消息,但那個時候,侯卿說小祭司還沒有完全恢復,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普通人,可眼下卻猛不丁地從般若這裡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般若整個人都有些無所適從了,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為了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般若不得不再度追問起刑天來。
刑天既然在追蹤小祭司,勢必也是因為掌握到了某些情況,要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會親自出馬呢?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些彎彎繞繞,般若也沒有再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起某人來。
般若話音一落,刑天就輕扯薄唇笑了笑,可笑意卻沒有抵達眸底,神色看上去顯得尤為詭異,般若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刑天身上,這會兒看到刑天這樣的表情,他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般若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眸光微微閃爍地看著刑天,顯然也在等刑天正面回答。
好在刑天也沒有故意兜圈子,他眸光微微閃爍地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兩步之遙的般若,而後就語出驚人道,「如果是三日之前,小祭司當然不會是我的對手,可問題是她服用了滅靈珠,功力倍增,這會兒就算盤古他們來了,都未必可以輕易制服她,我又豈能會是她的對手呢?」
刑天並沒有刻意隱瞞,他當著般若的面,突然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刑天話音一落,就輪到般若驚駭連連了,般若的臉色看上去很是詭異,好半晌,他都沒有開口,只是眉頭深鎖地打量著刑天,表情看上去若有所思,誰都不知道這會兒般若到底在琢磨什麼。
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尤其古怪,但最終還是刑天再度幽幽補充道,「我其實也不清楚,小祭司的滅靈珠到底是從何處得來?而且她為什麼可以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魔城,這件事情處處都透露著詭異,總讓人琢磨不透,眼下我所知道的情況也很有限,但小祭司身份太過敏感了,不能讓她四處亂跑,所以我需要儘快將她找到。」
刑天說起小祭司的時候,表情看上去也顯得尤其凝重,畢竟有些事情,對刑天來說,同樣也相當棘手,如果還能有別的選擇,刑天當然也不希望接下這樣的差事,可如今他們九黎之都也算是被架在火上烤,刑天若是不出馬,就需要蚩尤親自出面處理了,可蚩尤又在忙別的事情,更加脫不開身,刑天作為蚩尤的左膀右臂,當然只能挺身而出,主動給某人分憂解勞了。
刑天撂下這話之後,就眸光幽幽地打量了神色越發凝重的般若一眼,而後就再度跟般若說道,「我還有事忙著處理,就不耽擱你時間了。」
刑天雖然依舊有些好奇,不知道般若先前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煩心,但眼下他不得不儘快處理小祭司的事,也沒有什麼時間可以繼續研究般若的心事,因此,刑天便跟般若告辭了。
刑天的出聲打斷了般若的出神,般若黑眸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他伸手輕輕摩挲著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就如此跟刑天說道,「既然小祭司已經服用了滅靈珠,你這個時候,追蹤她,估計也只是無用功,何不去找看看長孫冥羽,如果長孫冥羽可以出面,那麼你們就能輕而易舉地鎖定小祭司的方位了,那樣不是事半功倍嗎?」
般若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追問起刑天來,般若此刻心裡同樣也充斥著N多待解的問題,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
般若這話一出,刑天當即就皺眉道,「你以為我不想找長孫冥羽,可問題是長孫冥羽最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愣是沒有露面過,此事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詭異,我跟蚩尤都已經調查了他很久了,偏生還是毫無進展,所以小祭司的下落,我只能依靠自己去處理,而不是指望他人了。」
說起此事的時候,刑天也很是遺憾,刑天同樣也考慮過讓長孫冥羽幫忙『確定』小祭司的位置,可事情哪能有那麼簡單呢?
一聽刑天這話,般若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他目光幽深如古井寒潭般,打量著神色幾分冰凍的刑天,顯然也在琢磨著什麼,片刻的沉默過後,般若就再度幽幽開口道,「蚩尤最近可在九黎之都?你們對於冥河之南的事到底作何打算,這一點是否方便透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