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

酒量

「你可以來我家啊,我完全歡迎。」卜姽靠在邕什身上,一點不拘束,想什麼說什麼,「我家人給我找了一批美男,個個姿色上等,可惜我可不想做妻子才做的事。

我自己的手試過,疼的要死,我才不那樣呢。」

邕什笑道:「那麼你就不那樣唄。」

「但是我也喜歡玩他們。」卜姽道,「你來我府上,想挑多少挑多少。我可不是逼迫他們,他們一個個sao的很,我讓他們走,還給他們路費金錢,走了幾個,剩下的全想傍上我這棵大樹。」

她默了一會兒,又說:「我可不會像我哥那樣,我不會被愛情誘惑的五迷三道。」

「你哥也沒五迷三道啊,你嫂子都死在他手上了。」邕什道,「我看你哥,精的很。他想玩的時候,就陪你嫂子玩;不想玩了,就像貓吞耗子,一口一個。」

「哎。」

卜姽嘆氣,酒壺裡的酒都喝光了,兩人都偶爾打一個酒嗝。

一隻鳥飛過來,一坨白色的鳥屎不偏不倚要砸到邕什額頭上,被她的術法屏障閃著光彈走了。

光一閃過,又消無,彷彿她周身只有空氣。

「你真不要那些男人啊?」卜姽道,「都漂亮的很,摸起來就舒坦。」

「沒意思。」邕什道,「經過鑠城保衛戰時,狸貓那件事後,我發現我對男人提不起興趣。」

「什麼?你不會喜歡女人吧?」卜姽犯噁心地縮手,「你可不要看上我。」

「你心態有問題,就算我喜歡女人,難道噁心嗎?我不覺得喜歡女人的女人噁心,喜歡男人的男人也不噁心。」邕什坦誠地說,「但我也不喜歡女人。」

「你要孤獨終老啊。」卜姽想了想,又嗤笑,「嘿,我其實也不想嫁人。等等,現在都沒有嫁娶了——大家都孤獨終老啊。」

「這才不叫孤獨終老。像我父母那個德行,難道還是正確模板嗎?」邕什醉醺醺地親了卜姽一口,並沒任何慾望色彩,純屬友人親昵。

邕什報復地說:「你越嫌噁心的事,我越要膈應你。」

卜姽跳起來,哈哈大笑:「你過分了啊你,我這麼好心來安慰你,你就這個態度!」

兩人又坐下來,此時鴻雁南飛,霞雲四散如海里浮遊。

「你說起美男....我就想起大人金屋藏嬌的那個美男。」

邕什這回好好坐著,反倒是卜姽抱著邕什胳膊,靠在友人肩上,眼淚蹭了她一身。

邕什正要繼續討論八卦,就注意到身上的淚水,罵道:「你又哭個屁啊?」

卜姽吸吸鼻子。

「我就是高興...雖然大人登基之後,咱們這兩百多人是聚了一次,但是那次不盡興,後來我回我家....我說真的,我他奶奶的根本就鬱悶死了!

那群假貨,表面上恭維我,背地裡算計我...我還在你面前強撐個幾把?」

卜姽抱著邕什的胳膊,邕什腦內咯噔一下,馬上就知道了,卜姽酒勁上來了,開始耍酒瘋了。

邕什恨鐵不成鋼地錘了卜姽一拳。

自己心情很差,居然忘記這茬了。

說實在的,喝酒水平最差的就是這個卜姽!

兩百多號人里,桑姬老大絕對是酒量杠杠的,但也比不過邕什和另一票人。

唯獨卜姽,酒量一等一的差,喝了兩杯就說胡話,喝三杯就滿地打滾——以前確實這麼做過。就沒人酒量比她還差!

誰都沒想到貴族出身的卜姽,以前耍起酒瘋來十匹馬都拉不住,就連最無賴的地痞都得被她的酒瘋嚇到。

她毫無淑女儀態的模樣,這群女武士看著就直樂,也不覺得有什麼。不過就事論事,耍酒瘋的確是格外掃興。

因此連桑葚都怕了她了,以後大家一起喝酒,卜姽碗里的要麼是麥子酒,要麼直接換成茶。她倒也不是酒罐子,樂呵呵地笑。

「你知道我回去,他們怎麼對我嗎?他奶奶的,我那個不要臉的哥哥,去找了一堆鴨子給我,我的天。

他們居然全都溜光在屋裡等我,給我噁心的,當場就把喝的酒都吐出來了,吐了一地....哎..反正我早就不是什麼貴族閨秀了,那群鴨子還算計著要撲我,讓我生他們的孩子,他們做春秋大夢呢。」

卜姽一通亂講,迷迷糊糊地眼冒金星一般眯著眼,兩頰酡紅地貼到邕什身上,扒著她的臉。

邕什偏頭笑道:「你惡不噁心,滾開啦你....別吐我身上、」

卜姽還在發酒瘋:「我就跟你說,我自從以前自己玩了一次,那給我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馬的,我好歹也是個人物,我可不想那群鴨子讓我受那罪。

我是想好了,我以後想生孩子了再找美男,我才懶得碰他們,就覺得特別臟,我覺得和我從小受的這教育有關係。

總之我是不理解,那個照珠將軍,那麼欠揍的一個人,你說說他倆叔叔都死了,追殺老大,結果被老大直接兩刀砍死,他就在旁邊看著。

你說這麼大的仇怨,他居然好意思讓老大饒了他?

要說東山再起,也是困難了。他可真慫。老大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那種男的有什麼好玩的?」

聽著卜姽廢話連篇,邕什就翻白眼推開她:「你別吐我身上。」

末了,她又說:「你不懂,咱們老大玩的花著呢。」

「對,嘿嘿,那蘿蔔。」

卜姽正邪笑著,突然一震,轉過頭哇哇地開吐了,邕什捏著鼻子穩如泰山地坐著,眼睛盯著天上的云:「你可別喝酒了以後,這麼點兒就這樣了。」

卜姽吐完,邕什拿出手帕給她胡亂擦臉,動作還是很溫柔的,就聽卜姽鼻音瓮瓮的:「我也要學老大那麼玩,我玩死那群家奴。」

「你....」邕什嘆道,「他們也不容易。你何必呢。」

「他們聽我叔叔哥哥的話,我看著就礙眼。」

卜姽倒是和芝琢、邕什不同,芝琢脾氣穩,邕什下手狠,卜姽比較複雜。

她對家奴一向沒有同情心,雖然桑葚一直念叨,還給她講了人族上古故事,但卜姽還是扭轉不過來這個本性。

邕什就轉移了話題:「老大不喜歡照珠將軍,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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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名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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