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一切的一切，在我看來就是人跟著時間走過，跟著人群走過，再正常無比而留下的痕迹和機緣，其實都是一步步被安排好的行進路線。

我此刻心情有些複雜，說不清該是感謝被人這麼關心的惦記著，還是該窩囊沮喪的憤怒這一切，憤怒這被人擺布的日子！

「周姨和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問他們。

原來是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而現在既然知道了，那環扣是怎樣繫上的，總得一個個弄清楚。

蒲靈殊道：「她和我們沒關係，那是婆婆結下的緣分。」

「什麼意思？」

這時婆婆開口，「我認識她純屬緣分，你周姨她早年喪夫，這你是知道了，那年她被兒媳從家裡趕了出來，落魄到這附近找房子，結果錢還被人家偷了，我見她一人坐在街角的石階上默默流淚，很是可憐，就把房子租給了她，然後便是日久的相處，發覺她這人心底不錯，這才深交，所以對於她，你不要多想，她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會想著把你介紹到我這來，與其說是安排，倒不如說是她的心善使然。」

「——好。」

周姨的清白，讓我心裡舒服一點，我又問道：「那婆婆你呢，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這次回答我的是蒲靈殊，他的神情是我從未有過的莊嚴道：「她是我們的——神。」

「……神？！」

我的天爺啊！這是個什麼字，又代表著什麼！

「——怎麼……怎麼可能！」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搖椅上那個牙口漏風的老人家，再一次被只存在於神話中的名詞嚇了一個心驚！

但從蒲靈殊嘴裡說出的話，應該都是事實，況且連妖怪這種違背人類認知的生物都能存在，好像有神之類的也應該是理所應當，於是我只呆愣了幾秒鐘，有些釋然也敬畏的看向那位以前經常和自己互懟的老人家。

伍錦大概是見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便接著蒲靈殊的話道：「丫頭，婆婆呢，她的確是我們的神，而且是掌管草木生長的木神座下的露水仙子。」

我思想一打岔，順口就問道：「……就是早起晨露的那個露水？！」

阿喬婆卻道：「笨丫頭，老婆子我的司職是什麼，你就先別管了，今天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顯擺身份，而是為了耳根清凈！」

「哦。」我撿回重點，惡狠重新問道：「所以婆婆那天，才會語出提醒讓我去找警察？所以賀然這傢伙也是跟你們一起的？」

一旁的賀然趕緊道：「都說了我只是枚棋子，而且沒比你早多少時間知道，來汐啊，你可別冤枉我！」

我反問道：「棋子？往哪處使得棋子？」

「就！……」賀然瞟了蒲靈殊一眼，臉色竟不知不覺間微紅了些，吞吐道：「哎……這你問他們？」

「哼！沒出息的小子！」阿喬婆哧聲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難怪抓不住！」

「到底是什麼？！」

聽他們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我心急，哪知蒲靈殊此時背過身去，伍錦也極不自然的摸摸鼻頭，最後還是阿喬婆道：「還能是什麼，不就是給你安排的男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