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沒錯。」

他不在乎的我言論，點點頭，繼續道：「她能看見我，也敢靠近我，肉嘟嘟的小手抱著我時，人的溫暖體溫，讓我意外又眷戀，這是第一個能與我接觸的人類，於是我便記住了她。」

「後來你就給了她心頭血，三番五次救她於生死。」我自然而然接過他的話，「那蒲靈殊我問你，最後……她要為你承受的劫，受了嗎？」

「……」

蒲靈殊垂頭默然。

見他這副模樣我便懂了，想必江錦書最後是受了，說不定還和她的死有關。

果不其然，他鬱郁悶了片刻，然後說道：「她總說是欠我的，殊不知是我欠她最深。」

「呵……」

我心中幽幽一沉，所以他們才是必定要互相糾纏不休的人，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過渡品。

雖然是早已自知的事實，但再次被心尖上的人一錘敲定，還是忍不住心疼如絞。

「行了！」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望著遠山不看他道：「送我回去吧，我們就這樣沒有交代的走了，他們肯定都還在等著。」

蒲靈殊深沉的目光望來，「你所想知道的一切，就只是這些嗎？——我說過，今天不論你問我什麼，我都會如實以告。」

我心微微一盪，差點就把埋在最深處的疑問，給脫口而出。

——蒲靈殊，你有喜歡過我嗎？簡簡單單隻把我看作平凡人海里，與你擦肩而過然後心生悸動的那種喜歡，而不是因為一個人，因為一段債。

可那不是自取其辱，自討不快嗎？

於是我搖搖頭，說道：「不想了，現在我要學會變懶，因為好奇的越多，知道得越多，不見得是件好事。」

蒲靈殊眼眸里散下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緩緩道：「——好。」

回到阿喬婆的院子時，只有賀然一人獃獃的坐在竹凳上，望垂眼盯著腳邊幾隻搬家的螞蟻出神。

我撇下蒲靈殊先行一步拍上他的肩，把賀然嚇了一跳。

「回來了……」

「嗯。」

「那回來了就好。」他揉了揉我額前的頭髮，格外溫柔道：「進去吧，他們在裡面等著你。」

我知道蒲靈殊正在看著我們，大概是出於故意，我露出一個巨甜無比的笑容點頭應道「好」。

然後回禮似的，踮起腳也揉揉賀然的板寸，嫌棄道：「像刺蝟，還是長點好。」

賀然有些意外，不過看得出卻很開心，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抬腳進屋，身後突然響起蒲靈殊的叫喚：「傅來汐！」

我沉默盯著腳尖沒回頭。

他頓了頓，才緩緩道：「一切有我……們，不必擔心。」

「謝謝。」

禮貌和客套，本是我最不願給這男人的東西，此刻不想卻成為我自保時的逞強。

門被推開，這個原本我十分熟悉的地方，此時黑黝黝一片，我卻在裡面問道一股叫人心神為之一振的清新和愜意。

「婆婆……」我叫著阿喬婆問道，「您在哪兒？」

我再和你說的是，我么生與死，不是阻隔，

讓那會兒我們伍錦「三年前，賀然明白了，總算一切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