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年前……

「爺爺，媽媽，路叔叔。」正坐在鏡台前面上妝的「賀清靈」從鏡子內看到進來的一行人，立刻喊道。對著路行一點了點頭，然後便好奇這個陌生的女孩是誰。

一個是一直身處賀家的大小姐，一個是突然跑出來自證自己是「賀清靈」的姑娘，兩人對視。

「你說你是我孫女，那這是誰？」賀老爺子暫時忽略路家父子的存在，質問這個莫名奇妙出現的女孩。

「爺爺，這是怎麼回事？」妝台前的「賀清靈」聞言一驚，「我當然是清靈啊。」

賀老爺子臉色暫緩，語氣也輕柔了許多，「爺爺知道，你先好好準備，其他不用管。」

看到這裡，賀清靈心裡更加辛澀，暫時忽略旁邊那個冒牌貨，現在還不是質問的時候。

「爺爺還記得兩年前的車禍么？」

「你怎麼知道車禍？」賀老爺子眼神從路家父子身上掠過，車禍的事情，明明只有賀家的人知道，他叮囑了不許聲張的。

「我自己發生的車禍，我為什麼不知道？爺爺，兩年前我和朋友去國外旅行，回程抵達津臨城，從機場回家的路上發生車禍，醒來就變成了現在的面孔，還被人當成精神病人看押著，我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她所說的這些事基本都能對上，賀老爺子臉色稍稍有了變化。

「那你還能說出其他事情么？」

賀清靈點點頭，「我八歲的時候從外面抱回一條流浪狗，您嫌臟，讓傭人丟掉了，我哭了好久，兩天都沒吃飯，最後暈倒了，您終於同意我收養那隻小狗，可最後卻找不到它了……」

「我上國中那一年，高燒成肺炎，差點命都丟了……」

「還有……」賀清靈一件一件講述，「爺爺，您還不相信我么？」

賀老爺子心裡的懷疑正在逐步攀升，「那年，我讓你學騎馬，結果你摔斷腿的事情你還記得么？」

賀清靈顰眉，「爺爺，我摔斷的是右手，我以此為由，一個月也沒有去學校。」

懷疑的種子，終於在賀老爺子心裡生根發芽，故意把手說成是腿本就是想要試探一番，而如今她回答得有理有據，還有什麼不相信的理由。

轉頭看向旁邊另外一個孫女，「那你是誰？」

「賀清靈」臉上滿是驚恐，「爺爺，不可能的，她說的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她剛才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這些事情你記得嗎？」

「我……爺爺，你明明知道……」

「好了。」賀老爺子沒讓她繼續說下去，轉向路家父子，「如今訂婚儀式還未舉行，臨時發生了點狀況，不好擾了路家，不如等我核實清楚再做商議。」這是賀家的家事，怎麼也輪不到路家的人插手，可外面還要路家出面解決一下。

「那是自然。」路梁點頭答應，可緊接著又補了一句，「外面賓客都已經到齊，時間也差不多了，還勞煩賀老到時將清靈帶出來。」

「嗯！」

「行一，走吧。」路梁喚了兒子要離開，可此時又闖進了一個人。

「囡囡，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盛衍承邁步進來，走到賀清靈身旁，不甚清楚發生了什麼，「不是讓你不要亂跑么，怎麼就不聽呢。」

語氣里倒是聽不出一點責怪的意思，賀清靈有一絲晃神。

「賀老，路總，多有打擾，我這就帶她離開。」

路梁方才一時忽略了這個女孩是盛衍承帶過來的，現在就算賀家的人相信，他也要懷疑，這是不是姓盛的一手安排的好戲了。

不過，哪個是賀家真的小姐到底還是賀家說了算，路梁相信賀老爺子也不會犯糊塗，無需擔憂什麼。

賀老爺子手在座椅扶手上緊了緊，「袁婉，你先帶清靈出去，我有些累，你看看她二叔在哪，你一會讓她二叔帶她去禮台吧。」

袁婉不甚明白，還是照老爺子說的，把「賀清靈」帶了出去。

儀式馬上就要進行了，妝容完整的卻只有那麼一個，賀清靈立刻便知道爺爺口裡說的並非是自己，他依然沒有相信她剛才所說的。

「爺爺！」

盛衍承輕輕拉了她一下，「走吧！賀老，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