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持刀護犢子

「要死又不死的，平白耽擱活計，下地的人都回來等著了，你還要去看那個躺屍，昧了良心的婆娘，這是要老婆子來伺候人？老二家的你去給我拉回來。」楊氏連吼帶罵，並指使張氏動手。

「汐兒姐，二伯娘又要打娘了。」小六帶著哭腔道，握著白汐的小手都顫抖起來。

「別哭，我出去幫忙。」白汐撐著疼痛的身子下了炕，感覺像被碾壓了一般，就是撞個頭，怎麼全身都疼，小六也大著膽子跟了出去。

「她四嬸，咱娘發了話，你可別讓我難做。」張氏與蘇氏僵持著，白芷拉著蘇氏發抖，她不該不聽汐兒的話，悄悄的告訴了娘。

二伯娘經常得了奶的話，打娘，還有二伯有時也幫著打，爹又不在，只能由著他們二房欺負了，都怪她。

「她二伯娘，我就是去看看汐兒，又耽擱不了灶上的活計，大家都是做娘的人，你體諒一下。」蘇氏伏低做小的央求道。

「她四嬸，你這話跟我說不著，我也是按著娘的話做事。」張氏拿著雞毛當令箭。

「蘇氏，你別給臉不要臉，你這是對咱娘不孝，就是四弟在屋也得打你，不要逼我們動手。」白家老二白世才惡狠狠的說道。

一般人家妯娌間有什麼矛盾，再怎麼鬧，男人都不會出言，還莫說是要動手了，但白家老二是個混賬玩意，他才不管那些，還有楊氏縱容著。

白老爺子信的是男主外女主內的那套，屋裡的事都由楊氏做主，一般他是不參言的。

那邊嚷嚷著，都沒有注意到白汐從那裡走過，她和小六進了廚房摸了一把砍柴用的柴刀和一把菜刀出來，那張氏還沒有動手。

想來那個尖臉猴腮吊眼皮，水桶腰，圓規腳的老婆子就是楊氏了，嘴裡不斷的冒出髒話，下嘴唇上一直吊著一滴口水，罵人那麼厲害，還能保持那滴口水不掉下來。

直叫嚷著張氏動手，楊氏罵媳婦兒從來不動手打人，她都是讓張氏動手，這樣理論起來她會說是妯娌間不合，可不是她在磋磨兒媳婦，十里林堤哪家媳婦兒不被老子娘罵幾句。

張氏的了令，就想撲上去，白汐一下就把身子軟了蘇氏拉到身後，溫聲細語道：「二伯娘，我這柴刀可不長眼，你要是敢撲過來，我就讓這程光瓦亮的刀子喝人血！」

張氏居然聽出陰森森的感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白世才指指點點吼道：「傻丫頭片子這是跟我們耍狠呢，你砍得贏幾個？」

白世才說得凶，還是不敢上前。

「你們二房一家子欺負我爹不在屋，喊打喊殺的，我死過一次的人了，撿回來的命個，砍死一個就賺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楊氏主導，但楊氏是奶那一輩的，白汐不好直接對上，人家還有幾個兒子在，孝道大過天，她只能拿二房這個打手開刀。

「五郎，你是男子漢就給我站出來，去把左鄰右舍還有里正叫來，就說白家二房的欺負人，要把我們四房的打殺了煮了吃。」耍混哪個不會，白汐她就看愛面子白老子還坐得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