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造之材

「小六，你把菜刀還回去。」白汐覺得年紀小點的小六還有骨氣點，對她說話也和氣些，又對楊氏道：「奶，下晌我們還要去撿柴，柴刀我就留下用。」

氣得楊氏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砍老殼死的還嚇唬人，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可白老爺子發了話她抹不過去。

外面吵嚷一場，三伯娘趙氏就出來說可以吃飯了，又被楊氏罵了幾句。

飯是擺在上房炕上的，擺了兩桌，白家男子一桌，媳婦兒帶著女娃又一桌，反正白汐著一桌是楊氏親自分的量，她注意看了一下，分量不比別人少。

因為分飯的時候楊氏看了一眼白汐別在褲腰帶兒上的柴刀，臉變得鐵青，差點就把嘴唇上的那滴水給抖落下來。

吃飯的時候也沒有出什麼幺蛾子，見蘇氏兩個不敢夾菜，她還幫著夾了幾筷子，楊氏的眼光她就當沒有看見，一頓飯吃得還算安穩。

吃完飯蘇氏忙著收碗洗碗，她覺得剛才是她耽擱的大家，想要彌補，就搶著做活，幾個小的怕她吃虧，一路跟著幫忙，特別是白芷，洗碗那些她都是拿手的。

白汐幫忙在水缸是舀水，突然發現水裡那個黑乎乎的只剩下一對眼睛和額頭上一塊白的，驚叫道：「鬼啊……」

「傻閨女，那是你，別叫，一會吵著你奶困午覺又不好了。」蘇氏小聲說道。

白汐當然知道水裡映出來的是她，怎麼會黑成那個樣子，小六湊過來道：「汐兒姐，你白著呢。」

「汐兒你幾天沒有洗了，李郎中讓我們不要動你，我一點都不敢動，就怕你醒不過來，真是老天爺保佑，一會娘燒點熱水給你洗。」蘇氏又說道。

她們沒有說的白汐以前傻，洗了一會兒就弄成花貓，蘇氏地理忙回家也忙哪裡顧得上干不幹凈，用點柴燒水還要被楊氏罵一陣。

蘇氏忙完，白汐出來才好生看了一下白家的房子，一個比較規整的三合院，正房三間，東邊的耳房用來放雜物，東廂房四間，大房白世賢兩間，但不常住，二房白世才連兩間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一起住。

西邊耳房向外擴建些，改成了廚房，所以西廂房只有三間，三房只有兩個女兒，住靠近廚房那間，四房住剩下兩間，並排著就是豬圈，那氣味簡直不可說。

一片竹林恰好擋住豬圈，所以即便是在糞池口方便，別人也看不見，豬圈之間隔了個巷道，有扇小門，女眷一般在巷道里方便。

白汐坐在大木桶里，沒過肩頭的水都變成黑色的，她想照個影兒都不行，娘幾個說著話。

「汐兒姐，你今天真厲害，二伯娘、奶、爺他們都被鎮住了，那以後他們欺負咱們，我們就拿刀砍。」小六趴在桶邊上，蘇氏停下搓背的手，「不能對你爺、奶不敬。」

白汐沒有反駁，蘇氏的性子養成多年，哪裡是一朝一夕改得了的，等她先改造小包子們，讓小的帶動大的，她覺得小六是個可造之才。

「砍死砍傷那算誰的？再說我們人小，又怎麼砍得過二伯他們人高馬大的。」今天她不過是僥倖，之前沒有人這樣過，大人們才被鎮住。

這叫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用多了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