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古怪老道

「哎喲！」

武吉褲子都來不及提上整個人就被打飛上了天，緊接著落在數百裡外一處無名山頭上。

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武吉還是下意識地變化出了古雷神法相這才平穩落地，否則以他本體落地的話，只怕這回早就摔成了肉餅。

「慘了慘了，一定是剛才被元始天尊看到了。」

武吉暗叫倒霉，他沒想到元始天尊這麼小心眼，難道昆崙山滿山的生靈全是岳不群嗎，他就不信這玉虛宮的道法全是「辟邪劍譜」，練了以後每沒一個能發大水的。

「辟邪劍譜？那是什麼法門？老頭我怎麼沒聽過？」

一道陌生的聲音忽然在武吉耳後響起。

武吉下意識地應道：

「那可是一門非常厲害的功夫，專治陽氣過剩、**橫生，人一旦練了之後便能清心寡欲，心性直指大道，不再有愛惡欲等心魔作祟，用來輔助修道再合適不過。」

「哦？世上還有這種不得了的法門，看來老道我還是孤陋寡聞了？」

「哼哼，道如淵海，就是強如我這般也不過就是略知一二，你還是多學著點吧……不對，你是誰？哪裡來的老頭？」

武吉本來還習慣性地臭屁吹牛，這時才忽然反應過來身邊多了一個人，回頭一看是一個白髮白須的老道士正歪歪扭扭地斜靠在一顆枯松腳下，半笑不笑地跟他開著玩笑。

「你是誰！？」

武吉嚇得往後大跳了一步，警惕地大喝道。他雖然還不通道法，可畢竟已經是仙人之體，按理來說不至於就這麼輕易地讓人毫無聲息地從背後接近了自己。

除非，這老道的境界實力比他要高上許多，所以才讓他事先毫無知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而且是因為什麼來到這裡的。」

武吉一聽立刻大吃一驚，顫抖著手指指著老道：

「你難道是！……剛才偷看我撒尿了！？為老不尊！老變態！」

老道雖然聽不懂什麼是「老變態」，但前面的話他還聽得懂。

「啪！」

老頭伸手一拍武吉的後腦勺，尷尬地笑罵道：

「你個臭小子，誰跟你說那個了？而且，你還真以為元始天尊把你打出來是因為你那泡尿？」

「不然還能因為什麼？」

武吉無緣無故挨了一巴掌又不敢還手，只好委屈地蹲在地上眼巴巴地望著老道。他不是不想還手或者逃脫，只是他本能地覺得這老道遠比看上去的要厲害得多，因此他才不敢輕舉妄動。

「你自己看！」

老道伸手在他眼前畫了一個圓，就好像在他面前豎起一面鏡子一般，鏡子里正是玉虛宮內的景象。

……

姜子牙拜倒在地，而對面高高在上端坐雲床的，不用多想就能猜得到是闡教聖人元始天尊。

「老師！武吉是弟子的徒弟算來也是闡教門人，懇請老師賜下道法，也好讓他為徒兒的興周大業保駕護航！」

「子牙！為師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武吉乃是連為師都無法推算命運走向的天道變數，為師是看著你的面子這才沒有動手抹殺了他。現在你要傳道法給他，他要是一旦成了氣候，勢必將攪動更多的變數，屆時封神大業究竟走向如何，連為師都無法保證。此次封神事關你十二位師兄能否脫去殺劫及我教日後的氣運走向，萬萬不容有失！」

元始天尊不但沒有被姜子牙勸動，反而是對姜子牙的忤逆有些慍怒。

「況且，這武吉不過是一般凡人，論根腳、福緣、天分均是平庸，如何能入得我闡教？你又不像你那些師兄身犯殺劫需要弟子替死，又何必多此一舉？」

「可是老師……」

姜子牙正要再說些什麼，元始天尊手裡立刻捲動一陣法力，不容姜子牙再多說便直接把他送回了西岐。

……

武吉看著這一幕心裡有些感慨，元始天尊的性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刻薄冷淡，但姜子牙卻比他想象得對他更好。起碼，姜子牙是真心想對他這個弟子好，哪怕是冒著惹怒元始天尊的危險也要給他求來道法。

「原來真不是因為那泡尿。」

老道看他這幅不正經的樣子，對著他後腦勺又是一巴掌：

「你這孩子還真是……不過，既然如今元始天尊不願傳你道法，你不如拜我為師，我傳你無上妙法，你看如何？」

「你？」

武吉上下打量了老道幾眼，緊接著搖了搖頭：

「老頭，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也看得出來你的確是個高人。不過，我還是不打算現在就改換門庭。元始天尊看不起我不要緊，我可不想辜負我那師父的好心。」

「你倒是有些良心，只是你那師父自己都沒成仙能教你什麼道法？不如你先看看我的道法，你再決定要不要拜我為師。」

老道也不等他表示同意或拒絕，直接一揮手放出五光十色的數十道光團漂浮在武吉面前，他伸手一一指著向武吉介紹道：

「你看，這一道華光里是那『八九玄功』，學了之後能變化隨心，金剛不壞……」

「這一道是『九轉金身大道』，是脫胎於祖巫的煉體之法，學了之後能有祖巫八成的強橫肉身……」

「這一道是『離坎丹道』，學會之後能調和龍虎協理陰陽……」

「這一道是『先天一氣決』……」

「這一道是『開天四象大法』……」

老道隨手一指便是一種聽起來厲害無比的道法神通，看得武吉是眼冒金星口水直流，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個光團全都抓在手裡。

「只要你願意拜我為師，你想學哪一門道法，我便教你哪一門道法，你看如何？」

末了，老道還不忘誘惑武吉，一揮手這些個光團全都繞著武吉轉動起來，並且故意談道法光團離著武吉就只是唾手可得的距離，就等武吉禁不住誘惑自己伸出手去抓。

武吉果然看得都呆了，嘴角甚至隱隱約約有透明的口水流出，顯然是上了老道的套。

只是武吉仰頭看了半天，除了嘴巴一閉一張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就是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老道略感意外，這小子在自言自語些什麼？

他湊近一聽，就聽到武吉一邊留著口水，一邊嘴裡頭嘀咕著：

「我這一板磚下去先把這老頭打暈，這些個道法就全都是我的了。只是我到底該把其中的哪一道，送給師父師弟修鍊合適？」

武吉原來是被這個問題糾結了半天，遲遲沒有得出結論，難怪剛才一直沒有動手。

「好貪心小子！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還想對我動手！看來老道非得給你點教訓嘗嘗不可！」

老道聽了武吉的自言自語內容之後，也不知道是被武吉氣道還是笑道，忽然一變臉從袖中取出一座袖珍的八卦爐來往天上一拋。

八卦爐爐蓋一開放出一道令人難以抗拒的吸力，立刻就將還在盤算著「分贓」的武吉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