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沖陣!
當然,天帝宮中的一切,李青峰自然是不可能知曉,只是冥冥之中有著一種被窺伺之感,好似直接從自己的心神內部而出,便令得李青峰瞬間便明白了緣由,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
龍驤軍軍營,一陣血色籠罩在軍營上空,煞氣沖霄而出,在夜晚之中更是令人心慌,軍營之中的一處空地之上,軍旗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而此時環繞著軍旗的一十八道身影更是周身被血氣所環繞,如狼煙般的血氣遮掩住這片方圓,令得周圍的龍驤軍士兵望而生畏,卻又在心底之中有著某種呼應之感。
天空之上驚雷炸響,彷彿想要毀滅這一不應該出世的大陣,只是陣陣雷霆盤旋於天空之上,可是卻又似乎有陣莫名的力量在阻止這道雷霆落下,最終,這道雷霆依然沒能成功落下,漸漸消弭於無形。
雷霆是天道的力量顯現,是為了毀滅這世間不應當出世之物,只是這方世界天道卻被人道所抑制,象徵著天道的懲罰在人道力量統治的世界已經漸漸式微,就連這等應當被世界所毀滅之物也都已經僥倖存活了下來。
若是在那些天道顯現的大世界,像血落陣這等凶陣早已經被無盡雷霆所覆滅,這便是天道統治下的霸道,也就是借著這等天道不顯的世界,方才有著可能出世。
……
嗷!
一剎那間,十八人齊齊一震,身形突然暴漲,周身氣機混沌,煞氣環繞,相較於先前明顯有著更加駭人的氣勢,十八人三十六個眼睛中盡皆帶著一絲血紅!
彷彿有著看不見摸不著的聯繫,十八人好似感受到與其他人之間隱隱多了某種默契,若是靠的足夠近,甚至還會有著淡淡的猩紅色血氣橋樑。
這邊是血落陣初成的跡象,從此這十八人之間已經難以分離的太遠,不然自身實力會有著驚人的衰弱,不過反之亦然,若是在一定的距離之內,便會有著極高的戰力加成。
此外那肉眼可見的血氣橋樑甚至能夠吸取周圍的生靈血液彌補這血落陣的消耗。
不僅如此,當受到重創之時,這血落陣會為陣中之人補充血液精氣,換句話說,除非在這一瞬間將這血落陣覆滅,不然傷勢不僅會被十八人共同分擔,甚至還會通過殺戮彌補消耗。
當然,雖說有著殺戮帶來的傷勢彌補,可是傷勢依然會影響受到創傷之人的發揮,不過相較於那正常之人的受創,這血落陣中人已經可以說是賺了大便宜了。
這片空地之中響起了一陣呻吟,在場諸人感受著自己體內蓬勃的血氣,好似將要燃燒的血液,每一個人都有著一眾難以言喻的快感,以及有著一種衝動:發泄!
是的,他們彷彿一張拉了滿弦的弓上的利箭,只有著一種想法:射出去!狠狠地射入敵人的心臟!
……
大地在震顫,恍若雷鳴一般的響聲在空曠的谷陽平原之上響起,谷陽以北的軍營之中,睡得正香的軍士美夢被打斷,驚慌地尖叫著。
有些有著作戰經驗的老兵更是惶恐,他們知道,這是騎軍!
作為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之王,騎軍的威懾性是毫無疑問的,哪怕每一個騎軍的培養是普通步兵的五倍以上,但依然受到無數雄主的鐘愛。
只是受制於各種原因,雖然大家都清楚的了解騎軍在戰場上的作用,可是卻難以配備足夠的騎軍,就連這精心打造的二十萬大軍,也只有著四千騎軍,這還是先前朝廷最後一支精銳軍隊——細柳營里所留。
至於新兵,別說騎軍了,連步兵的訓練都僅僅只是勉強做到,騎軍又豈是那般容易訓練的,就連李洛若不是給軍士配備了馬鐙和馬鞍,只怕而今也沒有多少騎軍。
馬上作戰,可不僅僅是說說就行的。
「都起來都起來!敵人來了!」那大軍之中的將軍嘶吼著,聲音都有些隱隱的撕裂,他不能想象,如果任由敵軍沖入陣中,對這樣一支新組建的軍隊是怎樣的打擊。
「哪裡來的軍隊!」葉老將軍披著鎧甲走出帳外,大聲問道。
「將軍,如此龐大的騎軍隊伍,這附近只有可能是偽朝的龍驤軍!」一旁的副官嘶吼著說話,這軍營之中一片混亂,一般人說話只怕是立刻便被這各種各樣的聲音所淹沒。
「擂鼓,擂鼓!」葉老將軍大喊著,「對方最多不過五萬人,我們有著足足二十萬人,就算對方是騎軍在這裡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說完,奪過那愣神的大漢手中的鼓槌,在對方納悶的眼中走到大鼓面前,狠狠的擊了上去。
鼓聲響起,慌亂的士兵也漸漸平復了下來,不得不說,葉老將軍也不愧是沙場宿將,治理軍隊很是有著一套,雖說訓練不久,可是那紀律性已經牢牢印在了這一幫新兵內心最深處。
此時葉老將軍運轉著內力熟悉的喊聲,令得在場士兵更是心神一定,要知道,在這些冷兵器時代,主帥便是這些底層士兵的精神寄託,葉老將軍一身修為,讓他的聲音足以響徹很大的範圍,
這也同樣意味著,在場的士兵可以說是找到了主心骨!
「都不要慌,細柳營,給我頂上,他們有騎兵,我們也有!、
這地方已經是谷陽平原的邊緣,是要對方騎軍的沒有了衝擊力,便是任我們宰割,一定要擋住!」葉老將軍大喊道,看著前營那已經徹底混亂了的軍營,睚眥欲裂。
不得不說,馬匹的速度還是極快的,不多一會兒,龍驤軍便已經殺入了前營,在其中掀起了一陣殺戮,而前營距離中軍還是有些遠,再加上先前葉老將軍也沒有反應過來,以至於群龍無首,
面對著擁有者強大慣性的龍驤軍騎軍,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很輕易的便被分割成數個小戰場,被龍驤軍無情地屠戮著,血肉橫飛!
「哈哈!二十萬大軍又有何妨,不過如此!」舔了舔刀尖上的血液,黎明生很明顯興奮了起來,就在剛剛,便已經有著兩名先天武者喪命在他的刀下。
其中第一名甚至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疾馳而來的駿馬,借著強大的慣性,黎明生輕輕一刀劃開了對方的喉嚨,可以說是死的極為的憋屈。
而第二名便是剛剛的那名一身鎖子甲的先天武者,很顯然亦是沙場宿將,雙方你來我往的交手了無數回合,只是黎明生仗著年輕力壯以命搏命,硬生生地殺著那名先天強者節節後退,
雖說身上也橫添了不少傷痕,可是似乎這層層殺戮之中的血氣又在隱隱滋養著傷口,竟是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而對面的那名先天強者卻是因為身上不斷增加的傷痕而血流不止,最終滿是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雙眼怒目圓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為何在戰場之上對方竟然敢如此囂張。
要明白,哪怕是先天強者,在這種沙場之上,也不敢過於放肆,不然若是被圍攻那便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甚至曾經有先天極限強者仗著一身實力,帶領軍隊強行沖陣,最終被重重包圍,雖說擊殺了無數軍士,可是卻也有了數不盡的小傷口,最後周身無數傷口量變引起了質變,流血不止,含恨身亡。
自此之後,先天境強者哪怕在戰場之上也不會過於放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小心翼翼,避免不必要的傷勢,以免最後因為傷勢過重而力竭,可是對方難道不知曉這其中禁忌不成。
他又怎知曉,哪怕是在此之前,黎明生便習慣以命搏命,他似乎是天賦異稟,有著驚人的自愈能力,在別人身上一月時間都難以恢復的傷勢在他身上卻不過數日便足以痊癒!
憑藉著這般優勢,在戰場上可謂是所向披靡,擊殺了無數強者,而生死之間更是令他一身實力達到了巔峰,有著最為高效的殺戮本能,而血落陣的成型,更是可以說是讓其如虎添翼,少了無數的顧忌。
這一張,他更是完全放飛,強大的自愈能力與血落陣的功效相結合,更是成就了他在戰場之上的肆無忌憚,也許,他會有機會這上千年來戰場之上最大的殺神!
感受著殺戮的興奮,黎明生看了一眼遠處,雖說前營已經被自己等人衝撞的支離破碎,對方軍隊一片哀嚎,可是看著遠方敵軍那正在緩慢成型的軍陣,心下卻有了一絲陰影。
對方沒那麼容易被擊潰!黎明生暗自想到,畢竟這僅僅只是一個前軍,而對方中軍的混亂竟然也已經被制止了下來,這意味著他們出其不意帶來的優勢已經開始逐漸喪失,對方也並非庸才啊。
同樣的想法也出現在孟凡柱的腦海之中,他亦是明白眼下的局勢,就此離去大獲全勝,還是殊死一搏?
就此離去,那便是只有選擇撤離光州或者等待著對方的主動來襲,畢竟遭受了如此襲擊,對方不可能在給自己等人下一次襲擊的機會,可以想象,往後對方必然是嚴陣以待,絕不會再重蹈今日覆轍。
撤離光州?那顯然不可能,若是撤離,那這一仗也就失去了意義,不僅沒有阻擋住對方的腳步,還有可能讓對方將怒氣發在光州的城池之上,那若是先就此撤退,等待著對方的襲擊?
騎兵若是不能主動襲擊那便不可能發揮出騎兵的優勢,那跟步兵又有什麼兩樣?
雖然腦海中想法無數,可是外界不過是一息之間,孟凡柱便已經做出了抉擇,繼續沖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