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波瀾
「更大的合作?」
聽到蘭恩這麼講,小埃布爾很驚訝,還有些疑惑:「我不明白,您指的是?」
「這個工具是完全屬於我個人的發明,而且我接下來,準備申請它的專利。我還有一些資金,可以加大生產規模,但是我缺乏銷售渠道,也不認識這方面的人。「蘭恩描述著自己的需求。
小埃布爾:「……」。
看到埃布爾這次在極為專註的聽著,蘭恩感覺自己的信心更加充足,他緊接著說道:「但是您,埃布爾先生,你的店裡貨品如此齊全,還能及時更新,一定有廣泛的關係。所以,如果您有意,不如我們一起合作生產這種產品,然後分銷出去。」
待蘭恩一口氣說完自己腦中剛剛浮現的計劃,對面的小埃布爾也陷入了沉默。
「那麼,我能得到的好處是?」埃布爾問了一句,直指核心。
「我們可以商量一個合適的分成比例,不管是生產的利潤還是銷售的利潤。而這個預期利潤的數額么……埃布爾先生,您可以思考一下,國內、鄰近的幾個國度,甚至整個大陸上,有多少和您、和西街的其他店主們一樣,對加快計算速度有著強烈需求,而且並不缺錢的人?他們為了加快自己的計算速度,都有可能會買一把算盤——這是多麼巨大的市場,裡面有著大量的財富,更美妙的是從來沒有人發現這一點。我們需要做的,僅僅是投資生產,然後把金幣和銀幣拿回來,放在自己口袋。」蘭恩開始描繪巨量的市場前景,用美味的大餅勾引埃布爾。
小埃布爾簡單思索了下,點頭道:「嗯,班納瑞先生你的眼光很敏銳,我同意你這句話。」
「所以,一起合作吧?西街的人都說你是個靠譜的人,我信得過您;同樣,我是亞特蘭魔法學校的在校學生,這也是一個足以讓人相信的身份,我們之間也不存在互信問題。」
「給我十分鐘,我要思考一下。」他說道。
「……好的,埃布爾先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蘭恩心底默默數數,經過了有三四分鐘后,小埃布爾抬頭說道:「好」。
「太棒了,您的選擇很明智,」蘭恩很興奮,有種釣到凱子的錯覺,「那麼,我們明天午後一起商議下,具體的操作和合作方式,您明天下午是否有時間?」明天下午是魔法史課,作為預習進度極其超前的學霸,蘭恩準備逃掉這一節,反正魔法史課的老師沒有點名這種壞習慣。
「好的,沒問題,明天我在店裡等你。」
「那麼,希望合作愉快。」蘭恩伸出手。
「希望合作愉快。」埃布爾和蘭恩握了下手,禮貌的回復道。
兩人隨即揮手作別。
下午雖然艷陽高照,但是風兒有些喧囂,氣溫也漸漸有些涼意。
「如果我將來在教育方式上有足夠的發言權,我一定要改掉這個破規定。」哈爾一邊挺胸奔跑,一邊對旁邊的蘭恩說道。
「沒錯,共勉,這規定太反人類了。」
此時,他們正在上體育課。
但是穿著長袍。
其實蘭恩在第一天的時候就想吐槽這個,但是新學校新課程帶來的的新奇感,讓他很快的忘記了這一點。
無論是什麼體育項目,穿著長袍進行都實在是太過不方便,譬如現在的跑步。
穿著長袍繞著操場跑步,邊跑邊喊口號,是每節體育課上課前必備的一項,用老師的話說,「跑步有助於伸展開你那晦澀的關節,避免你在接下來的運動中,因為沒活動開關節而受傷,也避免我被扣薪水。因此,跑步是必須的,也是不準逃避的,每個上我課的人都要跑步。」
這話說的很好,蘭恩很贊同。但是穿著長袍跑步卻很難以讓人接受。然而,這是一項歷史悠久的傳統,自從體育課被加進學校的課程時,它就存在。
蘭恩預習時候早就看過這個規定存在的歷史,據說在當年剛有魔法學校的時候,法師參與戰鬥是非常尋常的事情,不管是冒險戰鬥還是軍隊戰爭。而在戰鬥中,體能是如此重要,所以有了體育課,這也是體育課的課程中仍然有很多軍事痕迹的原因。
但是同時,一身標誌性的長袍在當年的重要性,完全不亞於體能。據記載當時的法師們,寧可被追上砍死也不願意脫掉長袍戰鬥,所以才有了對身著長袍的法師鍛煉體能和敏捷的需求。而由於僵化的體質,這項規定一直被默默執行到今天。
蘭恩猜測,這是因為上體育課的人無法制定規則,而制定規則的人不會再回去上體育課,才會出現這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現象。
「吭哧吭哧吭哧吭哧……」
「嗶——」
隨著體育老師的哨子響,隊伍緩緩停在操場邊緣。
「接下來,我來講解三種立定跳遠的要點和姿勢,仔細聽,因為下課前要考核,這考核將會計入平時成績!立定跳遠有三種類型,正跳、側跳、后跳,這在很久很久以前,都是實用的保命技術,雖然到了今天……」
老師講的很不錯,但是蘭恩有點想打哈欠——他考慮把體育課的課本從預習內容中刪去。因為對於唯有實際重複訓練才能通過的課程來說,看多了理論內容,很容易上課犯困,影響學習效果。
這時候蘭恩感覺哈爾在用手指捅自己的左後腰。
蘭恩一扭頭,順著哈爾的眼色,發現操場旁邊的主幹路上,有一行人走過。
之所以吸引他的目光,並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時間段路上一般沒人,而是因為打頭的是一位警察。在這個年代,警察是比較罕見的社會角色,等閑難見到一位。而見到警察出現,一般意味著這裡有不妙的事情已經、或者將要發生。
跟在警察後面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中年婦女,看起來是一對夫婦。
比較顯眼的一點,是中年婦女拿著一個巨大的手帕不斷的擦眼睛,看起來是在哭泣。而旁邊看起來是他的丈夫的中年人,也邊走邊偶爾抬起袖子,蘸一蘸眼角部位。
偷偷瞅著路過的三人遠去,最後看方向是前往了校長室的方向,哈爾問:「這幾個人是幹什麼的?蘭恩你最近聽說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么?」
「不清楚,但是我有不祥的預感。」蘭恩默默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