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回報

等到何一博到了杭州看見醫院的莫思齊的時候，卻發現莫思齊身邊是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

「一博，這是我爸爸！」莫思齊介紹。

「呀叔叔好！」一博趕緊打招呼，但是納悶兒怎麼沒看到葉蓁。

「葉蓁呢？」

「葉蓁？」莫思齊不解，「葉蓁怎麼了？」

「沒，沒怎麼。」何一博的心裡湧出一點竊喜。

「叔叔您怎麼來了？」

「小齊的女朋友打電話給我的，就上次我見的那個姑娘。」說吧望了望莫思齊，莫思齊神色有些黯然，莫教授看出幾分，便笑道，我去看看這個點滴後面是什麼葯。「你是一博，你坐啊！」

「叔叔，說得是葉蓁嗎？」一博問莫思齊

「是的，她給我爸爸電話的！」

「她自己都快死了！」

「她怎麼了？」

「沒有男人的女人都活得不像人！」何一博抬了抬眉毛。

莫思齊默然，但是心裡卻好些高興，葉蓁依然單身，似乎在黑暗中還有一份渺茫地光芒，想起來上次就是受傷他坐在窗前束手無策，哇哇大哭地清醒，內心居然涌過一絲凄涼地滿足。

何一博看莫思齊的神情悲喜交集，一時間也沒有了話，只是在在那裡，想葉蓁怎麼不來了，是什麼改變了她的想法，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要放下，還是她真的怕自己生氣，影響合作？何一博很想問一個答案，但是怕答案是後者。

「老莫不太嚴重，只會在腿上留疤，不會斷胳膊斷腿，他爸爸已經來了！」何一博給葉蓁發了微信，一邊發一邊念。

「你就不能說點好的，說這麼難聽！」莫思齊搖搖頭。

「那我就說老莫很想念你，看見你沒來，心都碎了，直接推進去心內科了！「何一博一邊念，一邊打字。

「好了，不要鬧！「，「去給我買點水果來，我要吃火龍果！」

「這不是有橘子？」莫思齊看床頭的橘子蘋果。

「哎呦，我爸爸還以為我喜歡橘子蘋果呢，那是小時候，我早就不吃這些了，我喜歡火龍果，芒果山竹！跟他我不好意思說。「

「你就湊合著吧！等他看你不吃！老爺子不高興了「何一博勸

「你還管別人不高心啊？「莫思齊詫異，「你從來不都是要你高興。」

「因為我，今兒葉蓁就在不高興！」何一博試探性地說，「她要來，我不讓她來！」

「為什麼？」莫思齊不解，

「店裡走不開嘛!「

莫思齊默然，望向了窗外!

「該死！「何一博嘟囔了一句，莫思齊並沒有聽見。

何一博店裡的高定客戶搞定以後，葉蓁終於換了一口氣，看到了何一博發的微信，只是回復了一句，「我不去是對的！「

「對錯不能代表你想不想！「

「不要摳字眼！」葉蓁笑何一博每次都是這樣，咬著字眼不放。

何念老師的微信也發來了，上午兩客戶同意定製了，順帶還有一件給以為六十歲老人的，做壽用，用的是何老師設計款，這兩位人用的就是欣和設計款，一件是葉良辰設計的，一件事葉蓁設計的，幾位男士打算穿白襯衣。何老師的定價是12萬，這前後加起來就是二十萬的單子，當葉蓁把預付款的單子發給何一博的手，何一博大為開心，回了一句。

「我的妞兒真厲害！」

「不要耍貧嘴！「葉蓁沒有心情去關心這個字眼兒了。這批客戶可要每一個細節都注意，因為到時候他們就是看見很多的人，那就是口口相傳的好機會。以至於葉蓁晚上看到他們的信息也回復，有時候問如何瘦身的欣喜，葉蓁也回復，比如必須戒掉糖，還有不喝湯油炸什麼的。當葉蓁知道他們瘦身的時候，就給腰圍留出了空間，預約他們頭一天再來試穿，最後一次修改。

有時候一抬頭，就看何老師在聚精會神地串珠子，葉蓁看著發獃，這是多麼美好的場景，以為兩鬢白的老人，在錦衣華服面前，修繕著每一個細節，腰身的大小。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您做衣服，您做的不是衣服，彷彿是別人的夢，您小心地編織好，穿上這一身華服，這個人從此就逃離了俗世的生活，變成了仙女！」和老爺子聽著笑逐顏開。

「葉蓁小朋友還真是繡口錦心呢！」

「哎呦，您二位這麼和諧呢？」何一博在門外已經站了一會兒了，一回來就看見葉蓁桃花眼一樣地望著自己的叔叔。

「我是您叔叔的超級粉絲！」

「看見了，桃花眼！你用剛才的眼神兒看我試試唄！」何一博把葉蓁掰過來望著自己。

「你們年輕人趕緊去吃飯吧！」何念趕他們走。

「不，我得回家了，明兒公司交設計稿，我還得趕緊的！還有一點修改呢！」葉蓁要走。

「我送送！」何一博也趕緊跟了出去。

「你不問我，莫思齊的情況！」

「不問了，不想知道！」

「不敢知道吧！」

「對的！」葉蓁坦白回答，「再說我不想知道，新聞也多得是，他們公司會發的，微博上都可以看見，我何必多問！」葉蓁用手機約車。

「對了，改天有空帶我去買車吧，我要自己更生了！」

「坐我車，我做你的司機！」

「哈哈，司機太凶！承受不起！「葉蓁想起那天何一博那兇巴巴的樣子。

「你還在怪我那天？「

「那可不，跟要吃了我一樣，我可不敢惹你！「

「你覺得我真的是因為你第二天不能上班？「

「那可不，聽說給你弄了二十萬，瞧把你高興的。「

「葉蓁，你可以的！你可以的！Great！」何一博又有些生氣。

「好啦，不說了，記得帶我去買車，我先走了，免得惹你生氣。」葉蓁笑笑，拍拍何一博的肩膀轉身上車走了，何一博愣在原地，苦笑！

葉蓁和何一博最近的爭吵特別多，一個難纏的客戶先是因為葉蓁沒有給她蹲下來穿鞋而不悅，繼而因為葉蓁說尺碼不夠，搞定款式只有小號和中號而大發雷同，說既然還在銷售為什麼沒有尺碼，是不是怕她穿不進去，還是買不起？葉蓁百般解釋依然沒有辦法壓抑自己的怒火。

「你也不照照，你看看你那個德行，對我什麼態度！「

「很抱歉，女士，沒能讓您滿意！「

「就你們這裡賣的衣服，你自己買的起，還真當做是自己家裡的衣服了！「

「沒用的東西，活該衣服賣不出去，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瞧你那副嘴臉，我就來氣！沒臉沒皮地還在那裡色色笑笑的。」這罵罵咧咧知道何一博來了把商場保安叫來，把那人架出去才算完。

「葉蓁，有沒有骨氣，人家在那裡侮辱你，你幹嘛還道歉？

「這是店裡，他是客人我今天是這裡的員工，我不要和他起衝突。「

「他這種沒有素質的，你該讓著她，為了掙錢你就不要尊嚴了？」

「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這事兒和尊嚴有什麼關係，就是胡鬧的乘客，空姐還需要跟他對罵？「

「罵空姐都會被趕下飛機，你為什麼不讓她滾？

「我就算是為了掙錢，這也是你的店，掙錢也是有你一份，一大份兒，你現在這樣和剛才的她有什麼兩樣，還不都是對我大呼小叫？「

「我跟她不一樣！「

「一樣，還不都是認為我拿你沒有辦法，何一博我敢得罪你嗎？你讓我做早餐我做了，你讓我去你店裡給你培訓員工，我去了，你讓我給你當店員我也去了，你讓我去杭州給你探店，搭配店面我都去了，你怎麼那時候不考慮我的尊嚴？我那時候難道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難道為了和你們公司合作，我不是任你捏扁搓圓，沒有尊嚴的人？「

「葉蓁蓁，你沒有良心，你參加新師設計大賽，沒有人氣，你沒讓我宣傳，我給你宣傳了，我叔叔何念是你的偶像，你沒說讓我請他給你交流，我在他面前看了你無數的作品，不然他知道你是誰？你們公司出了定製刺繡，你沒讓我給你宣傳，我貼錢給你宣傳了，你——你怎麼不說說你不用開口，我自己就幫你做過的那些事？「

葉蓁聽得火氣都沒有了，「我說你怎麼那麼大脾氣，今天這是借題發揮把，你早就對我不滿意了，覺得我不知道感恩吧！」

「對！」何一博斬釘截鐵回答，葉蓁一愣。

「你既然都知道了，總該回報我吧！」何一博走近一步，葉蓁被他看得發毛。

「怎麼回報？」葉蓁往後微微退了一步。

「您這個恩情太大，沒有你我在欣和估計現在還是個小設計師，我怎麼回報的了呢。」葉蓁拍拍何一博肩膀。

「以身相許唄！」何一博半真半假。

「哈哈哈哈哈——」葉蓁轉怒為喜，「哈哈哈哈——」葉蓁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好了，好了你給我個台階我還是趕緊下來吧！好了你吵完了吧，吵完了趕緊回家吧，我餓了，我要回家做飯吃了。」葉蓁壓根沒有當真。

「葉蓁，你混蛋！」何一博被葉蓁毫不在意地笑給激怒了，拉開車門，打開油門，揚長而去，葉蓁在後面不知如何應對，猶豫再三還是發了個微信：「你開車不要那麼猛啊！」

「生氣，找個地方撒野都不行啊！」何一博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