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拍賣會(三)
「你忘了師尊說過的話了嘛。」
問祁天看著問鋅淡淡的說道,修為不怎樣但是這脾氣倒是無法無天。
明明自己才靈師級別,結果還來看不起別人。
那名少年不過十一二歲的摸樣,這麼小就能達到這個修為。那可以算的上是天才般的人物了。
「不能和其他宗門的人起衝突,不能隨意的使用靈力。」
問鋅無語的說道,稍微錯開身體避免直接對上問祁天。
「記得就好。」
問祁天低著頭也不打算在和這人說什麼,青城好玩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師兄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嘛。」
「天辰宗的內門弟子,不過膽子這麼小的還是第一次看見。」
天辰宗的弟子一向都是心高氣傲的,遇上其他兩個宗門的人完全不會放在眼裡。
說什麼這是傲氣,在他看來不過是個愚蠢的行為。
「我看未必。」
問鋅搖搖腦袋不贊同的說道。
「為何。」
問祁天把目光從書上移到問鋅的臉上,為何不是。
「天辰宗的人已經住進了一品軒,而且還是首席大子弟月廖和新入門的天才少年錢緋鐸,以及易靈子最寶貝的徒弟秦殊。」
他要比師兄早到青城幾天,所以知道的消息更加準確一些。
「既然你已經確定,那你為何還要問我。」
問祁天墨色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起伏,不管來的是那些人他都不怎麼感興趣。
和他有沒有關係為什麼要感興趣了。
果然!看著自家師兄完全不在意的摸樣,問鋅有些挫敗。
「沒什麼,只是想讓師兄猜一下罷了。」
真沒意思。
「你如果把這些精力放到修鍊上,我想你應該進步的很快。」
抬腳向著一品軒的方向而去。
「等等我。」
說著連忙追了上去。
夜璃抱著一隻不醒的小狐狸,街上的人看見他都繞著走。
小乞丐什麼的太常見了,而且還是一個看上去十分糟糕的小乞丐。
「夜璃,你沒事太好了。」
少年歡快的聲音響起,一把摟住夜璃的肩膀,完全不在乎現在他滿身的狼狽。
錢緋鐸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呢。
「走吧。」
月廖跟在秦殊的身後,見少年雖然有些狼狽但是沒有受傷,提起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他怎麼了。」
秦殊看著夜璃懷裡閉著眼睛的狐狸淡淡的說道。
「沒事。」
有些不想讓人知道,夜璃微微扯過錢緋鐸的手。
「哎呀!有什麼關係。」
錢緋鐸固執的扯著夜璃的肩膀。
「少爺房間已經備好,可以請你師弟進去梳洗一番。」
中年男人恭敬的說道。
「好的。」
「走夜璃你先把自己洗洗再說。」
不遠處就是他們目前住的一品軒,扯過夜璃非常自然的走了進去。
一品軒不光是賣東西的,同樣的也帶有客棧住宿的。
把夜璃推了進去,也不管後面的人。
「你先去洗,我們在外面等你。」
「你猜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秦殊看了看月廖,墨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大概是運氣比較好。」
月廖摸了摸自己的劍,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要問了。
不管他是怎麼出來的只要安全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看來你很不錯,有一個不那麼刨根問抵的心。」
「這……誰還沒有幾個保命的手段了。」
能在那麼多追殺下活下來的人,有幾個是簡單的人物。
「你想的可真開。」
秦殊無所謂的說道。
「我說你們說的我怎麼聽不懂了。」
錢緋鐸一臉蒙了的表情,看著月廖和秦殊,
「你不需要知道。」
小孩子就是好玩,明明一副知道的樣子,可是還要裝作什麼都不明白的摸樣。
「阿琉,你什麼時候才醒。」
夜璃把自己打理乾淨了,換上完好的衣服。
用一塊小方布,把冥樊琉包著,然後貼身放到胸口處。
這樣最安全,而且也不會被人發現。
青城的城池不大,但是比起海城來說要更加繁華一點。
這點繁華剛好就是這裡修士還比海城多一些,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有什麼需要的嘛。」
錢緋鐸跟著夜璃,而月廖和秦殊準備路上所用的東西去了。
出門準備的東西,全部落在了海里。
而青城距離離城還有很遠的距離,這期間還有魔獸森林橫在中間。
本來有飛舟可以用,但是回宗門的船已經毀了。所以飛舟這個時候就成了回去那裡唯一的東西。
普通的船隻,是不能靠近天辰宗的。
「你幹嘛跟著我。」
少年抬頭看了看旁邊的人,這個人好像什麼都很關心的樣子。
「我要準備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所以我看看你需要什麼,我幫你啊。」
搖了搖手中的儲物袋,那意思就是現在完全是看你了。
好吧!他怎麼忘記了,這人還是一世家少爺。
「隨你。」
夜璃淡漠的瞟了一眼,也不再說什麼。
錢緋鐸墨色的眼睛微微閃過亮光,果然沒有看錯。
「嗯。」
示意身後的人離開,嘴角勾起一個隱晦的笑容。
「請問這個怎麼賣。」
攤主是一個亂糟糟頭髮的老頭子,攤子面前擺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有些靈草也有些不知道什麼的金屬石,而他看中的是一顆珠子。
和冥樊琉那顆一模一樣,不過這個顏色要更加透徹一些。
「誒,是你啊。」
老頭看著夜璃有些熟念的說道。
「你是。」
那個在海邊把他從海里撈上來的老人,不過在一天不見就變成這幅摸樣了。
「你這是怎麼了。」
說著指了指老者的頭髮。
「哎,沒事。」
「你看上這個了嘛,那一百年賣給你好了。」
那顆珠子可是他花了很大力氣才得到了,魔獸森林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我說老王,你怎麼能誆騙小孩子了,你那破珠子都賣了幾年了,沒人要的破玩意。」
王老頭旁邊的攤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長著一副尖嘴猴腮的摸樣。
「小兄弟看看我這個,我這個可是極品。」
說著還撩了撩自己的頭髮,一副很正派的摸樣。
「謝謝。」
夜璃並沒有理會拿了東西,遞了錢給老頭道了一聲謝就走了。
「我說現在怎麼有這麼傻的人了。」
中年人還十分不服氣的說道。
「我說大牛啊,你可長點心吧。」
王老頭笑嘻嘻的說道,這中年人雖然長的丑點,完全不討喜但是人的本質並不壞。
魔獸森林坐落在七夜皇朝的東南面,漣源不斷的山脈把氣候分成了兩個極端。
一面是如春風般的溫暖一面是入冰雪般寒冷。
夜璃一行人已經進入魔獸深林五天時間了,除了遇上一些小魔獸以外。
並沒有遇見其他什麼東西,不過這隊伍卻從開始的四人變成了七人。
問道宗的人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居然跟著他們一起。
除了見過的問祁天和問鋅,還多了一個問淺。
「別動。」
紅塵劍穩穩的停住,後面跟著的幾人順勢停了下來。
「前面是沼澤之地,沼澤上空全是毒氣。」
「這段路我們的下來走。」
御劍並不能飛太高,而且沼澤之地中的毒氣全部是在上空的。
相反的地面沒有毒氣,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地面就安全。
「好的。」
幾人順勢點點頭,這裡面修為最高的就是月廖和問祁天,看著兩人嚴肅的表情。
「把解讀丹吃了。」
秦殊遞給夜璃一枚青色的丹藥,雖然沼澤之地地下毒氣很少很少,但是他們還不知道裡面其他的請款,還是事先做好防範才好。
「走的時候儘力讓靈力托住身體,這樣才不會陷下去。」
「謝謝三師兄。」
少年溫潤的聲音,帶著感激。
「不客氣,誰讓你是小師弟了。」
秦殊十分自然的摸了摸夜璃的腦袋,這幅寵溺的摸樣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褐色的土地十分鬆軟,一條條根須植物在地上不斷的冒頭。
淡淡的腥味刺激著幾人的嗅覺,黑色的水潭突兀的出現。
「怎麼回事。」
夜璃有些震驚的看著周圍突然變化的環境。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和眾人走散了。
黑色的水潭中長著一顆巨大的樹,那樹足足有十米高。
樹上吊著一個個圓形的藤包,紫色的花朵散發出及其濃烈的腥臭味。
一滴滴黑色的汁水順著樹尖滴入水潭中。
「這是個什麼鬼東西。」
樹藤並沒有讓夜璃驚訝多久,四面八方的滕曼帶著黑色的汁水,向著他襲來。
黑色汁水滴在地上,馬上被腐蝕成一個大坑。
濺到旁邊的綠葉上,葉子立刻被完全腐化。
青淵劍在空中劃過,腳下運起靈力。飛快的躲過攻擊。
但是樹藤防護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不管夜璃跳到什麼地方都能準確的找出來。
砍掉的樹藤會從傷口處長出更多,而且速度極快。
越來越多的樹藤向這裡聚攏,巨大的樹藤化作一把利劍直直的對上夜璃的青淵劍。
「呲。」
樹藤尖銳的刺,劃過少年背脊。
「碰!」
另一根粗壯的樹藤重重的打在背上,強忍著口中的血。
掏出一顆丹藥吞了進去,腳下幾個虛晃。
這個時候的速度提升到樹藤的幾倍,強烈的劍氣對著那樹最為脆弱的枝幹砍去。
這一下如果不成功那麼今天便,回不去了。
全身的靈氣全部集中在手上,紅色的光芒把這出黑暗照亮。
「碰。」
樹榦應聲而斷。
「呲。」
一根樹藤不服氣的穿透夜璃的胸膛,紫色的血液順著胸口留下。
快速斬斷樹藤,完全不顧上自己的傷口。
「阿琉,阿琉。」
慌亂的拿出胸口的布包,白色的小狐狸肚子破了一個大洞。
紫黑色的血不停的流。
怎麼會這樣!
「阿琉,阿琉。」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啊。
『沒事,別哭阿璃,我回契約空間去休息一下。』
男聲磁性的聲音傳入夜璃耳中。
是!是阿琉。
「好,好的。」
剛一回答,懷中的小狐狸就消失了。
不過內視可以看見一隻白色小狐狸蜷縮著身體待著。
他是妖這點毒應該不算什麼。
對!沒事的,沒事的。
慌亂的拿著青淵劍試圖站起來,不過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夜璃!」
秦殊的聲音傳來,抬頭望去看著突然消失的人。全部安全的出現。
「嘔~。」
錢緋鐸和問鋅,不住的吐了。
那是怎樣一個場景!
黑色的水潭上歪歪的倒著一顆樹,旁邊是散亂的樹藤。
五個堆樹藤,樹是偏著到的,有一半落在了黑水潭中。
少年一身白色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染紅,突兀的坐在五堆屍體中間。
離水潭最近的那堆樹藤只剩下一半,一具白骨被化去了一般,只剩下半個腦袋半個身體。
然後是他傍邊的那堆樹藤,樹藤上的屍體已經完全爛掉了。黑色的腐肉一坨一坨的,有些地方露出白骨。
黑色的肉體裂開一道道的口子,白花花的骨頭十分晃眼睛。
還有一個是一具剛剛腐爛的屍體,白色的皮膚一條條黑色的蟲子,像是在游泳一樣。
在白色的腐肉上遊動,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子。一條接著一條爭先恐後的樣子。
離少年最遠處的那堆樹藤,上面躺著一具紅色的屍體。
睜著驚恐的眼睛,眼珠子處不是鑽出一條鮮紅的蟲子,那那裡是什麼紅色的屍體。
那明明就是一具完全被腐蝕完全,有紅色蟲子組成的屍骨。
有些紅蟲沒有覆蓋的地方,露出白色的屍骨。
最後一具也應該是這怪樹沒有來的及寄生的一具,手臂被狠狠折斷,骨頭渣子露出一點。
眼眶中的眼珠子一顆凸了出來,一顆已經完全從眼框中脫落,紅色的血管吊著那顆眼珠子。不讓它脫落。
肚子里的腸子全部漏了出來,紅紅的攤了一地。
少年就那麼直愣愣的坐在這五具屍體之間,抱著自己的劍完全沒有反應。
秦殊皺著眉頭提著少年快速離開現場,縱然是他都不能冷靜的面對著一切。
「走。」
也不做停留,快速的在林間穿行。
幾人的臉色都便得十分蒼白,平時一個個的那裡見過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