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蕭痕
「這位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
瑟瑟發抖,好不可憐。
瘦弱的身軀一抖一抖的,一副無法反抗的樣子。
「哼!」
扔下他轉身離開,留下幾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嘖嘖,又不是小孩子,說不定是出去玩去了,畢竟帶著玄白小公子,難不成還能走遠,簡直是大驚小怪。」
紅鳶斜靠在欄杆上,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也這麼想?」
祭月淡淡的話,猶如一根生鏽的尖刺,直直的扎在他心上。
生疼生疼的,難道他又說錯了什麼。
「我……。」對的他確實是這麼想的,那個叫夜璃的人到底有什麼好的,明明一無事處還是個卑賤的人族。
這些人前赴後繼的跟著有什麼意思,追了這麼久有什麼可追求的。
「算了,你不懂。」
祭月淡淡的說完,然後杵著自己的木棍往街上走,白天的鬼城和其他城池沒有任何區別。
該熱鬧的還是熱鬧,不過這裡相比較而言要破舊一些。
百姓穿的穿著也差很多,一個個面色發白,毫無血色。
「哼,活該。」段澈見紅鳶吃癟,別提多開心了。漫不經心的拿起手上的杯子,清澈的茶水倒影出他自己稍顯狼狽的影子。
這一次讓他詫異的,紅鳶居然沒有還口。要是換做其他時候早就給他懟過來了。
有趣,有趣。
昏暗的空間,帶著一絲絲寒冷,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一處昏暗又潮濕的山洞,整體是橢圓形的,西北角落處放了一口大鍋。
山洞裡面一共有三個籠子,其他兩個籠子是空的,就他現在待著的籠子裡面有兩個人,一個是他還有一個同樣是個男子。
男子渾濁的雙眼毫無神彩,身上穿的一副破破爛爛的,不過從剩下的布條可以看出這人在被抓來之前一定是個富貴人家的少爺。
十根手指血淋淋的,指頭上面的指甲被全部拔掉。雙腿呈現一個扭曲的狀態,左腿直接反轉過來。
看起來非常恐怖,地上是烏黑的泥濘,血水彙集的小水坑。
籠子外面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有幾具白骨散落的扔在地上。
山洞的正中間是一個八卦圖,黑色灰色相間,中央放著一個骷髏頭,最為恐怖的骷髏頭下面是一副棺材。
紅色的棺材板板,上面同樣綉著八卦圖。
四周的牆壁上分別掛著四幅畫,一副八卦圖,一副彼岸花,一副美人骨,一副鬼城的布置圖。
看起來沒有一點關聯,就是在這麼差的環境中放著一架寒冰床。
千年寒冰所做,上面估摸著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子。
夜璃懷裡揣著玄白和冥樊琉,辛虧兩個都非常小巧,所以不會讓別人看出來。
『璃兒,這裡很古怪你要小心。』
冥樊琉傳音給夜璃。
『嗯,知道。』夜璃緩緩的回道。
隨後又四處打量,伸手去拽籠子的鎖。
居然是困妖鎖,這個東西一般的妖力是打不開的。
「不要白費力氣了。」沙啞刺耳的話,猶如一把鐵鏽滿滿的刀,在地上摩擦一樣。
這聲音非常難聽,甚至有些讓人覺得可怕。
而且聽起來非常像老者的聲音,可是看身段確實是年輕人。
「你是逃不出去的。」
停頓一會接著說道,那種已經麻木的絕望。
夜璃回過頭仔細的大量角落中的人,怎麼越看越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南宮子墨?」
聽見他這麼叫,那個黑衣頓時愣住了。
「誰!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黑衣激動的往前一送,碰!的一聲倒在地上。
從黑暗的角落中露出的全貌!
那已經不能被算作是人的東西,軟塌塌的倒在地上。
臉上縱橫交錯的刀疤,眼眶中的眼珠子也不翼而飛,雙腿不僅僅是扭變形而已,而是骨頭直接碎裂成了渣渣,腿上被綁了兩段樹枝。
以此來保持那個扭曲的模樣,十根手指的指甲被連根拔出,心口破了一個大洞。
肩膀的位置有兩塊燒傷的戒疤,藏在衣袖下的手臂已經漸漸的腐爛。
不時有白色的蟲子掉落下來,肚子和胸口上插著一些短劍。
那是怎樣一種心情,記憶中的那個少年話多且對什麼都充滿好奇。
夜璃上前撫過脈搏,哪裡還有活著的跡象。
這是一具帶有魂魄的屍體,那種親自感受肉身慢慢腐爛,然後魂不離體,到底是怎樣一種仇恨才能把一個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我已經死了三年了。」
南宮子墨察覺到夜璃的動作,有些憤恨的說道。
「夜璃公子,你幫幫我吧。」
他想死個痛快,那個人他永生永世都不想在看見了。
「好。」這種狀態要趕快把魂魄重這副軀體上取下來。明明是生魂!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本事。
「謝謝。」
他累了,不想在爭鬥了。就當他輸了吧。
安心的陷入昏迷,這是他這三年來最幸福的時刻。
夜璃從儲物袋中拿出那塊流冷寒也就是赤炎流待過的玉佩,看來這個東西還是很有用的嗎。
幽藍色的魂魄從腦袋上飄出來,然後緩緩的放到玉佩中。
「千火你也進去待著。」這樣修復的更快,千火是晶石之靈,靈氣非常充沛。
「好的主人。」
從一個空間跑到另外一個空間,對它來說差別不大。
「哐當!」
一聲巨響,山洞的石頭門被打開,來人全身籠罩在黑色的披風中,就連臉都被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男子身後跟著一名身穿灰衣的中年男人,面容陰狠。
「尊主,那人我已經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一副邀功的模樣,徑直走到夜璃所在的籠子。
「給我打開。」聲音清亮,聽起來非常年輕。
「遵命。」
「哐當,哐當。」
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接著男子進了籠子。往南宮子墨的方向看過去,往常罵他的人悄無聲息的攤在地上。
猶如一灘爛泥,扭曲的模樣看起來非常可怕。
「死了!」
語氣急切,好像不信一樣一把將地上的人給拉起來,要是平時早就罵他了。
「是你!」
男子兇狠的看著夜璃。
夜璃一個起身飛快的從籠子中跑了出去,匕首拿在手上。
「哼,死都死了還假惺惺的,你惡不噁心。」
夜璃嘴角微微翹起,烏黑的眸子一閃而過的邪氣。
冥樊琉看見這樣的夜璃稍微有點吃驚,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該死!」
中年男子最先發飆,妖力大勝威壓全開,這不是給他丟臉嘛!好不容易勸動尊者幫他復活自己的妻子,這半路上出來個不聽話的。
他要讓他死的很難看,妖力頓時將整個山洞覆蓋,化手為爪子,尖利的指甲直直的攻向夜璃的心口。
帶著壓倒性的氣勢,夜璃不進反退,匕首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直接對撞上去。
另外一隻手也沒有閑著,火焰從男人腳底下燒起來。頭上在來一些火
沒幾招男子就被打趴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麼好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雙腳後退趁著男人閃躲的瞬間從他腰間取下鎖,然後迅速將籠子的門關上。
「好了。」
鑰匙在他手上化成一灘金屬液體,莫入地面的泥濘中。
「碰!」
男人腦袋被擊中,然後昏迷過去。
「你早就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
黑衣男子幽幽的看著籠子外面的少年,對他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來說他現在就是少年。
「蕭痕!魔君坐下十魔之首!」
「我到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對待南宮子墨,他不過是個普通的人族而已。」
夜璃冷酷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陰冷的不帶一絲起伏。
「既然已經被太子殿下認出來,那我也就不偽裝了。」
蕭痕取下頭上的黑色帽子,露出一張俊美非凡的臉,高挺的鼻子,白皙的臉頰,一雙桃花眼十分好看。
不是那種強勢的俊朗,而是帶著點陰鬱的美。
特別是那雙眼睛,好像對上誰都是一副脈脈含情的樣子。
蕭痕作為魏淇手下的第一人,少不了給他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居然想用鬼城一城池的妖來救活一人,哼!簡直是可笑。
「怎麼,把他弄死又想復活!你以為冥界是這麼好善罷甘休的!」
「鬼城可是妖界的地盤,這麼作死不怕魏淇銷了你的腦袋!」
那人背後做了些什麼,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意而已!可是現在居然傷害到他朋友這裡,那就不能饒恕了。
指間輕點一個巨大的滅魂陣,出現在山洞之中。
帶著絕對的威壓,蕭痕噴出一口血,死死的趴在地上。皮膚被割裂成一個又一個的口子。
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流血,好像有什麼東西禁錮了一樣。
「果然是好手段,世人皆知太子夜璃魂飛魄,永世不得超生!」
「誰又能知道他其實活的比誰都好,哈哈哈!可笑,簡直可笑至極!」
難怪昨天晚上那麼輕易的就的手了,原來是在這等著他的。
「既然知道是我,要殺要刮隨便!」
蕭痕漠然的說道,紅色的眸子一閃而過的解脫。
能和他死在一起也算是……我的追求吧,墨墨多想問問你疼不疼,對不起。
嗯?怎麼沒有反抗。
不該呀,滅魂陣還不足以把蕭痕給輕易的殺死,隨後撇見那人的眼神。
呵!
「哼,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子墨親手殺了你。」
「哄!」
揮手周圍的物件在頃刻間化為灰燼!
續魂陣已經無用了。
親手!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蕭痕紅色的眸子迸發出強烈的喜悅!
終於還是賭對了!
我的墨墨,我等你來親手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