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個混亂的世界和混亂的我

「這裡？」列剋星敦似小狐狸般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不是你的家嗎？」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裡……」抬頭看向正在緩緩落下的一輪紅日，感受著清涼的海風和妙曼的秋日即景，我轉身看著身邊的美人，半開玩笑地說，「我想了解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

「真是的，走了一個月，腦袋壞掉了嗎？」太太露出不滿的神情，隨即伸出有著指甲上塗著蔻丹的食指，點了一下我的太陽穴，「怎麼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了？別和我鬧，快給我想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了。」

面對滿臉黑線的太太，自己只能無奈地笑笑，然而這個回答似乎讓列剋星敦堅定了讓我恢復記憶的決心，一陣微風拂過，太太拉起了我的手。

「走吧，我的笨蛋提督，我帶你去圖書館，讓你記起這裡的一切。」

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亞麻色長發，一沁人心脾的發香侵入了自己的鼻孔，看著往日熟識的正宮婚艦真正站在自己面前，實在是有些驚訝。

自己的身體似乎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列剋星敦手中的提線木偶，我不知道身體是怎麼動起來的，一幅奇妙的景象在海邊漸漸展開:一名面容姣好，大方從容的少女領著一個情竇初開的青澀高三男生，一路小跑離開了海邊。

隨著蜿蜒的鵝卵石小路一路向前，小路兩側則是不甚整齊的楓樹和松樹的混交樹林，金色的楓葉鋪滿了地面，靜靜去聽，甚至還可以聽到松鼠嬉戲玩耍的聲音。

一路跟著列剋星敦走去，在高大喬木的掩映中，一座西式的三層建築逐漸現身。像是哥特式建築風格，又像是法國古典主題的建築風格。

「諾，這就是圖書館了，跟我來吧。」

小心翼翼地走近圖書館，推開復古風格的大門，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排排書架，一張張桌子，以及桌子兩邊正在專心閱讀的艦娘。

「這邊，這邊。」

把我安排在一張桌子前面坐下，列剋星敦很快從旁邊的書架上抽了幾本書，送到我的面前。

「這是什麼書？」

「關於這裡的一些事情的書。好好看看吧，我的提督。」

咽了口口水了，我略略看了一下這幾本書，也了解了一下這個世界:

自己似乎離開了自己所處的世界，自己現在所處這個世界似乎是一個完全的平行世界，雖然自己很相信霍金的平行空間理論，但是當自己真正處於這個平行空間的維度，也真的很驚訝。在這裡，艦娘和人類共存。艦娘是誕生於特殊鋼材的生命，是歷史上存在過的戰艦的擬人化版本，有著那時的記憶。她們心地善良，力量驚人，一般槍械刀刃傷不了她們。如果想要獲得艦娘，只有兩個辦法:要麼通過總督府的考核成為提督，在普通的鋼鐵里加入艦裝的一部分，即可建造出艦娘。另一種方法是擊沉深海艦娘，打撈起艦體殘骸，也可以獲得艦娘。不過獲得什麼艦娘都是隨機的，無法預判。人類和艦娘均有一支獨立的憲兵系統，在地方的派出部分就稱為憲兵隊，負責地方治安管理和犯罪稽查。普通人類犯了罪，人類憲兵隊負責管理。艦娘和提督犯了罪，由艦娘的憲兵隊負責處理。為了充當艦娘和普通人類聯繫的紐帶，艦娘選取心地善良，作風正派的人作為提督，也就是自己一生的依靠。

提督不是吃空餉的官員，提督有著指揮艦娘，處理艦娘和人類糾紛的責任。相對的，艦娘也需要保護提督，協助提督鎮壓危害人類的深海艦隊。

似乎正如老子所說的「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一樣，人們從來不知道深海艦隊從哪裡來，就像不知道艦娘是怎麼出現的一樣。似乎深海艦隊是必須隨著艦娘出現的。正如其名字一樣，深海艦娘生活在大海的深處。不像一般艦娘，深海艦娘極其憎惡人類，等級越高的深海艦娘心智越成熟，她們是人類也是艦娘最大的敵人。

自己看了不少關於這個世界的書，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漸漸接近了地平線。

「提督，時間不早了，」列剋星敦看了一眼一層書櫃盡頭的落地鍾，「已經七點二十了，去食堂吧，大家為你準備了晚宴。」

「啊……抱歉，自己看的太出神了……」

「沒事沒事，」她「噗嗤」一聲笑了，「治好你的失憶症了嗎？」

「治好了，吧……」

收拾完書籍報刊，跟著列剋星敦的步伐走向了食堂的方向，進入食堂，自己不禁暗暗吃驚:大理石的地板被擦的一塵不染，一套套桌椅擺放的整整齊齊，幾隻水晶吊燈把大廳照的分外明亮。在自己到來之前，逸仙，扶桑，寧海，平海等人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自助晚宴，並將十幾張桌子首尾相連，擺放各種各樣的食物飲料。

首先列剋星敦發言：「鎮守府的大家，提督在離開了一個月之後的今天，回到了我們的身邊，讓提督為我們說兩句吧！」座下瞬間掌聲雷動。

由於有過演講的經歷，我也不怯場。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這一個月一來，我沒有事先打聲招呼就離開大家，是我的過錯，鄙人感到十分愧疚，由於一點小事，讓大家操心了，我很對不起大家，但今天我回來了，」說著我向座下的艦娘深深鞠了一躬：「這次，我再也不會離開大家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謝謝大家！」

台下掌聲雷動，自己感覺臉有點發燙。

列剋星敦舉起酒杯：「讓我們為提督的回歸干一杯吧！」

「好！」

台下的艦娘紛紛沖向長桌，開始搜尋自己喜歡吃的食物。

各類吃食的香味混合著酒精的火辣充斥著自己的鼻孔。面對美食的誘惑，我告訴自己:作為領導者應該保持矜持，不能像以前一樣打了下課鈴就往教室外面猛衝，還記得自己當初因為搶飯差點沒把校長撞個四腳朝天……所以等待大多數艦娘都散去了，自己才走到牆角倒了了一杯檸檬水，一飲而盡，隨後端起盤子慢慢悠悠地走向食物。

看得出來，艦娘們準備這場晚宴是相當用心的，中餐，常規西餐，日本料理，印度料理……只有自己想不到，沒有自己找不到的菜品。但是自己的品味比較低，夾了兩塊烤牛肉，一塊炸雞排，舀了一小份大盤雞，就找到列剋星敦提前佔好的座位，開始大塊朵頤。

「慢點吃，別噎著，」為自己擦去嘴邊的油漬，列剋星敦遞過一杯蜂蜜紅茶，「瞧你，吃飯狼吞虎咽的，一個月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沒出息了？」

「習慣了，」咽下嘴裡的牛肉，將紅茶一飲而盡，「在學校沒時間吃飯，我們都是十分鐘解決問題。」

「別找借口了，我的提督，這是在家裡，給我慢點吃。」

環顧周圍，似乎只有一堆小蘿莉在那裡埋頭吃吃吃，成熟些的艦娘吃相大抵都很文雅，狼吞虎咽的沒有幾個。

「好吧……不過在學校，我們那逗比校長要求我們抓好三餘時間，什麼早起晚睡，日之餘；餐前餐后，飯之餘；課前課後，時之餘……總之，他恨不得我們一分鐘就吃完飯，然後回去讀書。」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太太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沒辦法……為了學習。」

「那麼，我的提督，這次你就不回去了吧？」

「這……」看著列剋星敦認真的眼神，再想想自己剛才做過的承諾，只能硬著頭皮上，「沒錯，我……不會回去了。」

「那就好，乖乖留下吧，我的小壞蛋～」

……

兩小時后，賓主盡歡。

「提督，這邊這邊。」

吃完飯已經快十點了，在列剋星敦的引導下，我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趁著列剋星敦去洗澡的功夫，我好好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

厚實的紅地毯，看起來很高檔的吊燈，沒有沙發，只有一張梳妝台，上面擺放著一些列剋星敦的化妝品。一個大型衣櫃，裡面除了有自己的衣物之外還有一些……女士睡衣。

這時，我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今天晚上我睡在哪兒？

睡床上？這對於一個高三男生來說太刺激了吧……萬一自己把持不住怎麼辦？嘛，還是睡在地板上吧。

正想著，列剋星敦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提督，快點去洗，我在床上等你哦。」

進入浴室，發現浴缸里早已經放好了洗澡水，泡在裡面，真是無比愜意。

仔細思考了今天發生的一切，自己不禁深思：這是夢嗎？如果是，就快點醒來吧！

洗完了之後，走出浴室，發現列剋星敦坐在床上歪著頭看著我。

「吶，提督，上床吧。」

我果斷躺在地上準備休息。

「提督，給我上床。」正準備休息的我直接被列剋星敦抱上了床。

「真的要……一起睡嗎，列剋星敦？」

「那當然，」列剋星敦點點頭，「還有，以後我們獨處的時候，你就叫我太太，我叫你老公，怎麼樣？」

「這……」自己有點猶豫，但是看著太太手上的鑽戒，自己點了點頭。

「吶，晚安，Darling.」說著她用胸口纏住了我的右臂。

柔軟的觸感讓自己大腦混亂。我想掙脫，可是完全沒有機會

，很明顯，她要自己主動和她做夫妻之事。為了壓制自己的獸慾，我開始默背《誡子書》:

「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鬧到將近一點，自己才迷迷糊糊睡著，自己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