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董映瑤終於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疲憊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隨意的掃了一眼這屋子,傢具都是紫檀木的,但是再細細看去就知道全是假的,董映瑤一直對古董有很深的造詣,所以一眼就看了出來,只是不知道這堆破爛玩意是原先就擺在這裡,還是原主花了大價錢買的。
整間屋子都是古色古香的風格,倒是和司家這種舊式家庭相匹配。
董映瑤注意到床頭掛著一個時鐘還有幾個小物件,那模樣倒是西洋款式,看上去很精緻,只是精緻倒精緻,倒是和這屋子的風格大相徑庭,看上去有點突兀,不倫不類的。
記憶中這些西洋玩意似乎是為了送給那個少帥的,只是還沒送出去,人就沒了,倒是可惜了這些東西了,隨便一個放在現代那也是價值連城了。
除去這些擺設外,椅子旁的書櫃倒是讓董映瑤更加的感興趣。
隨手拿了一本,不想上面竟然寫著本草綱目,沒想到原主還有這些寶貝玩意。
書皮都是新的,看來只是一個擺設,記憶中原主倒是學過醫術,只是後來都就飯吃了,這些書都是用來充場面的。
不過倒是便宜了現在的董映瑤,這些寶貝恐怕只能在歷史博物館里才能找到了,還不見得是原版,看來自己穿到這裡也不錯,起碼在中醫領域能有所造化。
她從不是老觀念,無論是中醫也好,西醫也罷,都有值得學習借鑒的地方,如果能夠取其精華,互補短處,並將受益無窮。
將書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剛準備抽回手就看見書架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放著一大堆的書信,董映瑤好奇的拿了過來,只掃了一眼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又重新放了回去。
那信封上全是寫著一個人的名字——-司睿天。
看來原主喜歡那個少帥都已經到了痴迷的程度了,這應該都是寫給司睿天的情書,不知道是沒送回去呢,還是讓人給退回來了。
「小姐,洗把臉換身衣裳吧。」
等到董映瑤將這整間屋子都打量了一個遍,鮮兒才端了一盆水走了過來,放在了盆架子上面,轉過身又打開了衣櫃,從裡面拿出了一件蕾絲的粉色睡衣。
董映瑤看著她手裡那件露的不能在露的衣裳直接吐了一口老血。
這原主是要上演現實版的春宮圖嗎,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除了胸前那兩片,其他的都沒蓋上。
「換一件吧。」
董映瑤洗了一把臉就坐在鏡子前將頭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頭飾都一個個摘了下來,死人還要弄成這樣,這是要唱戲去嗎。
鮮兒抱著那件衣裳沒動,也沒準備上前幫她弄頭髮,就那麼直直的站著,不知道在合計著什麼。
「怎麼了?」
董映瑤終於將最後一個髮釵摘了下來,轉過頭疑惑的看著鮮兒。
「小姐,我怎麼感覺你不一樣了呢,以前你不是最喜歡這件衣裳的嗎,你說少帥要是來了,看見你穿這個一準高興,還讓我給你多備幾件,怎麼今天不想穿了呢。」
鮮兒委屈的模樣讓董映瑤覺得自己好像不穿這件衣裳都對不起她一樣,只是這是誰出的餿主意,穿成這樣,要是誰闖進來,還不得合計自己偷人啊。
「行了,你先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我也累了,折騰了這麼久,明早不用叫我起來,我要是餓了自然會去叫你。」
「小姐,明兒一早還得去給老夫人請安呢,還有,少帥也回來了,早上您也得過去……」
「我知道了,你就按我說的做,沒人能惦記我,我去了也是給他們添堵,還是別去給他們添亂了。」
從今天的事情董映瑤就知道,自己的出現除了會讓所有人心裡添堵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反正自己也不想找不痛快,達成共識。
「可是……可是,少夫人……」
「行了,你是夫人,還是我是夫人,我說怎麼地就怎麼地。」
董映瑤見鮮兒又是一臉哭啼啼的模樣就是心煩,自己死的時候也沒見她給自己哭喪,怎麼這會這麼好心呢,嫌自己活得長是不。
「還有把那身衣裳還有亂七八糟的頭飾都給我扔了。」
鮮兒還想在說什麼,見董映瑤冷著一張臉,不敢在惹她,只能依著她的話轉身將那些東西拿了出去關了門。
出門后的鮮兒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偷偷摸摸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
原本以為自己躺下就能睡過去,可是翻來覆去了半天也沒睡著,這床板太硬,有些想念自己的席夢思,只是不知道這個年代有沒有那個東西。
躺在床上開始想著自己該何去何從。
對於軍閥混戰這段歷史,董映瑤的印象不是很深,這段歷史實在太過混亂,上學的時候她都沒注意聽過。
只是知道後來迎來了抗日,她很想告訴那個什麼少帥,折騰也是白折騰,可是這樣的話誰會信呢,只會將她當成精神病抓起來。
自己穿到這裡也不知道是命好還是命不好,這個年代除了戰爭就是戰爭,老百姓吃飯都是個問題,到處都是硝煙瀰漫。
為了爭奪地盤四處征戰,記憶中司家應該還算是一個大軍閥。
董映瑤有些拿不準主意,是去還是留。
走的話,她只能回董家,只是被人休了,在這個年代家裡也得跟著抬不起頭來。
記憶中的那個父親已經顯了老態,自己要是就這麼貿然回去,他老人家還指不定上多大的火呢。
從小就沒有父母的關愛,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父親,董映瑤還是有些期待的。
只是要是不回去,就只能留在這裡,畢竟在外流浪存活下來的幾率不會比這裡大多少。
只是一想到整天要跟著那些女人在一起,也夠糟心的。
原主的死如果不是意外,那麼就是人為,只是這人會是誰呢,這院子里誰都有可能。
除了那封信再也沒有其他線索,只是剛才她找了一圈了沒見到什麼信。
看來已經被人給銷毀了,敵人在暗她在明,誰都有可能是兇手。
既然兇手想要她死,那麼這一次沒有殺成,就會有下一次。
要想好好在這宅子里活下去,她要提防每一個人,處處小心,否則就會萬劫不復。
輾轉反側想了一晚上,等到再一看外面天都開始發亮了,這才有了困意。
這一覺果然睡到了下午,等到在醒來的時候,肚子已經咕咕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