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0比5！」

擔任裁判計分的助理教練李子琪大聲喊道。

「一組0分，二組5分……一組要加油啊！」李子琪說。

「沒事兒，大家穩一點。」王奕昕背對著網子，面對著一組的隊友說。

說罷，王奕昕在身前伸出了兩個手指。

這是打第二套戰術的手勢。

張楠點了點頭，領會了。

可是對面二組李曉辰的發球又快又飄，一組的自由人李梓一個沒接好，球徑直往場外飛去。

王奕昕急忙轉身，沖著球的方向飛撲過去，奮力地把球墊回到網前四號位附近。

不可能再讓副攻張楠打快攻戰術了。

司職主攻的楊晴高高跳起，想把這個並不到位的開網球扣過去。

然而，網子另一側和她對位攔網的卻是身高1米98的薛夢繁。

「咚！」

薛夢繁漂亮的單人攔網，讓藍黃相間的排球重重地落在地板上，隨即彈了出去。

「噢！」二組的隊員們再次爆發出了歡快的吶喊聲。

「0比6！」李子琪喊道。

「暫停！」林嶂喊著，從場邊的鐵質長椅上站起身來，一隻手便抓起了彈到他腳邊的那隻排球。

球皮有些濕滑，是汗漬使然。

林嶂走到一組這邊，卻沒有把球交給任何一個隊員。

「怎麼回事？」林嶂問著一組的六個隊員，語氣淡然，平靜。

「對不起林指導，我一傳沒接好，不關楊晴的事。」李梓答道。

林嶂搖了搖頭，說：「不是這一個球、兩個球的問題。大家打起精神來，好不好。」

「好！」一組的隊員們答道，聲音卻不夠整齊。

趁著林嶂轉身的功夫，王奕昕再次把隊友們攏在一起，小聲說：「林指導說的沒錯，咱們都集中起精力來。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別讓那幾個國青隊上來的小傢伙們把咱們看扁了！」

「一、二……加油！」

「加油！」

這一聲加油號子，一組的隊員們喊得很齊很齊。

……

陸蘅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多年磨合出的默契。

王奕昕的一個眼神，就能讓張楠心領神會般地衝過來組成雙人攔網，田蕙雯強攻時，李梓就會提前站好位置做著保護防守。

1比6、2比6、3比6……

一組不斷地把比分追了上來。

4比6、5比6……

陸蘅看了看自己的二組隊友們，王萱的上衣早已浸出斑斕的汗漬，薛夢繁的表情中流露出出幾分焦慮，輪轉到後排便被自由人李雅婕換下場的黃穎兒在場邊干跺腳。

比她們幾個年長几歲的李曉辰雙手做了做下壓的手勢，意思是希望大家沉住氣，可何蕤的眼神已經有些散亂。

陸蘅望向了林嶂，多麼希望林嶂能夠喊一聲「暫停」，給她們二組指點指點。可她發現，林嶂並沒有暫停比賽的意思。

我應該怎麼做？陸蘅想，剛剛一組落後的時候，王奕昕把她的隊友們攏在了一起，說了些什麼。對啊，她們給自己加了油……然後……彷彿變了一隊人一樣！

沒錯，就連一開始束手束腳的楊晴、王笑寒都放開了。王奕昕真厲害……

想到這裡，陸蘅笑了笑，趁著還未開球的時候對二組的隊友們喊道：「一組的姐姐們真厲害，咱們也不能落後啊！6比6正好，讓咱們從頭開始，一分一分地認真打！」

「嗯！」隊友們使勁點了點頭。

「二組……」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