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破綻
普通人或許很難理解,修仙中人對於前輩高人都有著忘乎所以的崇敬,此時的宋濟雅對陳羽就是如此。
只是陡然間,宋濟雅才發現,似乎自己被這位前輩套光了所有的底細,自己卻連他的名諱都不知道,未免有些太糊塗了。
宋濟雅有些赧然,不過仍然鼓起勇氣問道:
「晚輩冒昧,敢問前輩名諱是?」
陳羽剛要張口回答,眼睛卻陡然睜大,銳利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直射酒吧大門之外。
宋濟雅還在奇怪前輩的反應,就聽見一陣尖銳刺耳的尖嘯之聲從四面八方直涌而來:
「哈哈哈……」
這尖嘯聲是如此的難聽,讓宋濟雅這個鍊氣後期修為的修仙者都極為難受,只感覺一陣氣血翻騰。
倒霉的牧楠和唐小雨兩個女孩子就慘了,兩姐妹剛聽到第一聲的時候,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只是兩人的嘴角都慢慢的有血絲溢出,可見受創不輕。
狂狼酒吧更是倒了大霉,所有的玻璃製品,不管是酒瓶就是酒杯,甚至牆上的玻璃和頭頂的燈具,全都在這一陣尖嘯聲中化成碎片。
就連那一道大門,也禁不住這尖嘯之聲,哐啷啷一陣亂響,變成一地的玻璃渣子。
而就在此時,一道飄逸的身影,就這樣堂而皇之的一步步走進酒吧來。
得益於陳羽檔在前面,宋濟雅還能勉強支撐,不過她卻駭然發現,這道人影的尖嘯聲似乎只有三個「哈」字,可是每笑一個字出來,這道人影就更近一分。
等第三個哈字出口,這到人影居然就已經到了面前,與她身前的這位前輩遙遙相對。
這道人影人進來之後,尖嘯之聲同時停止,只不過他說出口的話語聲調依舊刺耳無比:
「你問這位前輩的名諱?其實我也很好奇,我到底是該稱呼你為少年宗師陳凌天呢,還是七曜真人陳羽呢?」
這人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一片驚呼之聲:
「他居然是上次一人挑一幫的少年宗師陳凌天?」
「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七曜真人是誰?」
門內的宋濟雅也是忍不住驚呼一聲:
「你就是七曜真人陳羽?」
不過知道之後,宋濟雅的心思就變得古怪起來,因為她這次下山,除了沿途打探各類消息,順手清理一些烏煙瘴氣之外,就屬到七曜山莊去求一份七曜茶最為重要了。
只是沒想到她還沒動身前往中原地區,剛下山不久就遇到了七曜山莊的主人。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被一聲驚呼打斷:
「尾,尾,尾,尾巴……!」
宋濟雅秀眉一皺循聲望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剛才不請自來的那道人影,是個身量高大的男子,除了眉眼有些過於狹長之外,整張臉與普通人並無不同,甚至還頗有些俊朗帥氣。
可這人雖然和普通人一樣,五官端正,四肢俱全,身後竟然長著一條三尺長短的大尾巴。
這尾巴全身都是白色,沒有一根雜毛,宋濟雅原本還以為這隻不過是一件特殊的裝飾品,可是看那尾巴的靈活程度,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既然不是假的,那麼結合此前那位被她殺死的大祭司所修行的妖修鍊體之法,一個不詳的預感頓時冒上心頭,宋濟雅駭然睜大雙眼,結結巴巴的叫道:
「化,化形期妖獸?」
「莫慌,」關鍵時刻,陳羽見宋濟雅已經驚駭之中,傷及心志,隨手在她后心拍了一掌,同時淡淡的說道:
「只不過是強行變幻人身而已,你見過哪只化形期大妖身後拖著根尾巴的?」
宋濟雅渾身一震,一股暖流遍布全身,這才從剛才驚駭欲絕中掙脫出來,不禁對陳羽心存感激,若是任由自己陷在那恐慌之中,輕則修為下降,重則當場斃命。
那妖似乎對自己的大尾巴極為喜歡,不但不以為忤,反而得意的輕搖大尾,甚至還轉到身前,右手握住尾巴,細細把玩,同時毫不在意的笑道:
「不錯,果然不愧是七曜真人,一眼就看穿了本狼神尚是妖丹期,而且還知道本狼神的破綻就是這隻大尾巴。」
這對陳羽來說是顯而易見,但是對宋濟雅來說卻有些震驚無比,而後她就敏銳地從這條狼妖的有恃無恐之中,看出了一點端倪,有些乾澀的說道:
「恐怕就算仍然是妖丹期,離化形期也不遠了吧?」
「哈哈哈!」
狼妖暢快的大笑出聲,這次聲音倒是沒有了殺傷力,而是顯得十分得意:
「果然是人族修士,就是靈醒,不像我那些子孫,蠢笨的可以,一天到晚只知道要吃肉喝血。本狼神的確還差一步,就能成就化形,這不,專程來找這位七曜真人借一樣東西,來助我一臂之力了。」
宋濟雅看著神情專註的陳羽,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有些恐懼的介面問道:
「你想找陳前輩借什麼?」
狼妖再次大笑,一雙眼睛也變得猩紅起來,貪婪盯著陳羽,留著噁心的涎水說道:
「好一副金丹大能修士的寶體,陰陽和合五行相濟,尤為難得的是元陽未泄,元陰不失。若得道友這一身血肉相助,本狼神成就化形,不過等閑事耳。」
宋濟雅和那些普通人全都被這話驚的毛骨悚然,這狼妖居然盯上了陳羽的肉身,打的注意居然是吃人?
不過陳羽倒是不以為意,自從上古時代開始,人妖之間戰火就未曾平息過。
妖族固然喜歡吞食人族修士的肉身血食來提升修為,人族修士又何嘗不是殺妖之後,收取妖血,妖丹,甚至妖獸肉身皮毛骨骼,用來煉丹煉器,同樣是提升自己的修為。
只是他有一事不明,是以陳羽開口問道:
「正好,我這次潛入遠封,就是為了斬你這顆狼頭。只是你這畜生是又是如何知道我的,難道我竟是露了破綻不成?」
狼妖嘿然一笑,露出不懷好意的神情說道:
「日前我座下一個小卒來報,說是突然有一天被個叫陳凌天的少年宗師滅了門,偏偏這少年宗師居然莫名其妙死在夏浪那個蠢貨手中。」
「我雖不常入人間,卻也知道夏浪那個蠢貨不過是個膏腴子弟,他何德何能,有這個本事殺死一位疑似少年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