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甘州行

第5章 甘州行

馬車一路顛簸,歷經數月,葉無痕一行終於來到甘州。

甘州曾經叫張掖。

源於漢武帝時期,霍去病西征戰敗匈奴后始設甘州郡,意為「斷匈奴之臂,張漢朝之臂掖」。

唐高祖時期張掖則改名為甘州,也就是現在的甘州。

甘州自古就是邊陲重地。

它地處西北荒漠之地,卻又以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此時正值寒冬。

窗外白雪紛紛,雪花一片片飄落下來,如同一個個落入凡塵的精靈,純白無瑕。

遠道而來的寒風,毫不留情從四面八方圍攻過來,讓人無處可逃,只得縮頸脖子,雙手環抱,雙腿不停地直哆嗦。

「葉兄,木兄,這……天氣真的是,美則美矣……哎呀,就是,好……冷。」木林風抱著被子哆哆嗦嗦的說著。

「嗯,美。」冷刀依舊是身著單衣,抱著自己的刀靠在門上,望著遠處的風景。

這風景的確很美,和閩南有著不一樣的感覺。葉無痕突然想起以前看的書裡面關於雪的一段故事。

《世說新語·詠雪》中記載:

謝太傅寒雪日內集,與兒女講論文義。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公大笑樂。即公大兄無奕女,左將軍王凝之妻也。

「木兄,冷兄,你們說這雪想什麼?」葉無痕不由得好奇他們兩個的想法了。

「唐代詩人曾言: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宋代有云: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絕。我倒覺得這雪像日常吃的大米飯,常見。可又不同於白米飯,畢竟雪天還是太冷了。」木林風道。

「哦~,木兄竟有如此不同於常人的見識。在下佩服。」葉無痕道。

還以為書生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看來也不竟是如此嘛。

想到這,葉無痕抬頭望向冷刀,有點好奇他的想法了。

「雪,像刀。」冰冷無情。它總是在不經意間落到你的頭髮里、肩膀上、手中,然後再變成冰冷的水與肌膚相融。它從不嫌棄任何一個人,也不巴結世間人。

「噢,我倒是覺得雪不像任何東西,它就只是它自己。你們說的都只是它們的一部分,而真正的它,只有它自己才能知道。別人了解的也總是它的一部分。」葉無痕道。

雪總是雪,忠實的做它自己。它活的比任何人都要瀟洒。

「嗯。」人生在世,瀟洒很難,誰不是被牽絆著,被世俗所煩擾。

「葉兄這也是有道理的。只是……」木林風哭喪著臉,顫抖著嘴唇說「能把門關起來嗎……你們……真的不冷嗎?」

大冷天的,開著門賞景,還穿著單衣,真的不怕被凍成那一串串直挺挺地掛在屋檐上的冰溜子嗎?

「不冷。」葉無痕道。

「不冷。」冷刀也說道。

「這樣美的景色,木兄不打算多欣賞嗎?這出了甘州,也許以後可就沒機會了。」葉無痕壞壞的笑道,忍不住想要逗逗木林風。

入甘州以來,木林風說話就少了,出來走動的就更少了。大抵是水土不服,不習慣甘州的寒氣,一直呆在房間不出來。每次見到木林風的時候,總是用厚厚的大氅包的緊緊的,然後用厚厚的被子裹著全身,彷彿長在了床上一樣,那形象頗為滑稽。

「這個鬼天氣,還是算了吧。求您二位,看風景去外面看,我這風景也沒啥好看的。讓我關上門靜靜睡覺吧。」

「木兄,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得了,你身子虛,還是呆著吧。等過幾日天氣好,咱們那,再出去好好逛一逛。木兄,我們走。讓木兄好好躺著。」葉無痕示意冷刀,一起出去。

冷刀也不含糊,立馬站直身子,等葉無痕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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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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